“我的回禮呢?”南慕白猛地問道。
明朗瞪大眼睛,飛快的將增壽符搶回來,貼身藏在懷中。即便是明家,也隻有兩張增壽符做,而且都要留給明家長老的。
“你沒要!”
南慕白見他一臉小心的藏在懷中,麵上不自覺閃過一抹肉痛。
“增壽符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皇祖父和母親也能畫!”但南慕白沒說的是,皇祖父至多一個月出一張。
畫符耗費靈氣和精力,皇帝年邁,一月一張已是極限。
長公主資質高,一月能出兩張。
“哦對了,陸大人還給了一壺酒。說是極難得到的極品……”明朗一伸手,身後小廝便遞上酒壺。
酒壺小巧精致,至多倒兩三杯的量。
小廝結結巴巴的看著他:“相柳大人卷走了。”
“相柳最挑嘴,它從不喝這等凡物。”南慕白擺擺手,絲毫不信。
“真的,它還不許奴才碰,不許奴才靠近。”似乎瞧著極其喜愛。
南慕白眉眼一挑。
隨著明朗走出房門,朝相柳看去。
隻見相柳盤踞在院中,小心翼翼的倒一口在口中,隨即搖頭晃腦的一臉享受。
明朗吸了吸鼻子:“咦,這酒中竟夾雜著一股靈氣的味道……”
南慕白低嗤:“北昭哪來的靈氣?明大人想念南國靈酒了吧?待回國,定讓皇祖父給你送上兩壇。”
“宮中百年靈果酒,蘊含著靈氣,對神侍極有好處。”
明朗雖然不喜南慕白的倨傲,但靈酒,可是好東西。
當即真心道謝:“那便多謝皇孫殿下。聽說宮中還得到一株蟠桃枝?”
南慕白笑著點頭,不自覺多出一抹驕傲。
“是,皇祖父因緣際會曾得到一株蟠桃枝。傳聞蟠桃千年開花,千年結果。每一顆桃子都極其珍貴……”
“父皇用靈氣澆灌桃枝三十年,才讓桃枝成活。”
“隻是分化而來的桃枝,到底比不得蟠桃。但也是天地間頂尖的靈果了。”
“此桃三十年開花,三十年結果,今年恰巧該成熟了。到時,送明家兩個嘗嘗鮮。”
蟠桃,這可是仙家之物。
即便分化而來的蟠桃,那也有不一樣的寓意。
明朗笑著應下。
“說起來,這陸大人送來的果酒,倒也有幾分桃香氣。”明大人吸了吸鼻子。
奇怪,這股靈氣竟越發濃鬱。
“相柳大人,可容明某看看酒壺。”
“隻看一眼可好?”
隻一句話,相柳九個頭霎時轉身,冷冷的看著他,儘顯威嚴。
“隻是酒壺罷了,相柳大人為何如此?”饒是南慕白也不由詫異,相柳從未有過護食的行為。
相柳眼冒凶光,齜牙咧嘴,那股子威壓,壓得兩人後退。
“不對勁。”明朗輕輕搖頭。
他指尖一凝,一股綠色的光芒自指尖而出。
隻勉強打下來酒壺的蓋子。
蓋子落在腳下,那股靈氣越發濃鬱。
明朗撿起酒壺蓋,放在鼻尖輕嗅,怔了怔。隨即不可置信的用食指沾了一絲酒,輕輕一抿。
一雙眸子,瞪得溜圓。
“靈……是靈酒!”
“這是靈酒!殿下!”
“而且靈氣極為濃鬱,有一股霸道的桃香。就像……”他砸吧砸吧嘴,就像小時候嘗過的蟠桃味兒。
很多年前,生命之神曾賜過一次蟠桃。
那一顆蟠桃,分作七份。
一部分送進皇室,一部分送給各大世家。
他作為嫡係子孫,嘗到指甲蓋大小。
“不可能!胡鬨!”南慕白隻覺他瘋魔了,蟠桃那是什麼?是天上的仙家之物,便是南國,也極為少見。
“相柳大人存活千年,吞食過無數天材地寶。也不曾見他這等護食的模樣……”明朗指著九頭蛇。
此刻,那九頭蛇猥瑣的護著酒壺,格外可笑。。
蓋子中還剩一滴酒,南慕白隨意將其倒進口中。
剛入口,一股濃鬱霸道的靈氣便鑽入五臟六腑,遊走於四至八脈。竟直接化作靈氣,停留在身上。
他一愣。
“是靈酒!靈氣蘊含極為濃厚的靈酒!這一壺……”便是皇祖父都沒喝過!
“是蟠桃靈酒!真正的蟠桃酒!”
“相柳,給我留一口!”來不及細想,飛身上前就要搶。
可相柳哪是好惹的,那渾身戾氣逼的南慕白理智回籠。渾身直冒冷汗……
明朗扼腕長歎:“這是我的!”
“是陸大人隨手塞給我的!!”
“當時陸大人塞給您,您怎麼不要啊!”他這一句話,當真憋得南慕白麵紅耳赤。
“北昭哪裡來的蟠桃靈酒?走,先去陸家看看!”南慕白厚著臉皮直接奔去陸家。
此刻陸家早已熄燈。
隻門房打著哈欠昏昏欲睡。
突的……
“啪啪啪……”大門拍的哐哐作響,驚得門房一個激靈。
“來人來了,誰啊大半夜上門。”門房睡眼惺忪的打開門。
這一開門,瞌睡都給嚇醒。
“使……使臣?這會主子們已經躺下,勞煩您等一會可好?”門房認得南國這群眼高於頂的狗東西。
白日來送禮,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樣。
看的牙根癢癢。
大公子送他們回禮,還嫌棄的不想伸手。
結果,剩下的,全被皇帝包圓了。
老實說,從未見過參加宴席,還打包的!!他連剩的酒,都用酒壺裝走,放在他坐的馬車,送回宮窖藏了。
當時還想搬走那兩口裝酒的大缸來著,顧忌著身份,沒好意思扛。
明朗直擺手:“不必通報。”
“隻是想問問,白日裡我們沒拿的回禮,還在嗎?”明朗笑眯眯問道。
門房???
“沒人要的,陛下帶回皇宮了。”門房老實回答。
明朗肉痛萬分,又繼續問道:“宴席上的酒,可還有?”
身後南慕白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門房臉上糾結:“統共隻有兩缸酒。一缸喝的精光,隻剩缸底還有兩口。”
“還有一缸,後日夫人大婚要用,現在還不曾拆封呢。”
“要不,把喝完的缸子送我們吧?留個念想……”明朗厚著臉皮說道。
幸好天黑,看不清他爆紅的臉。
門房一臉懵逼。
不是,他們有病吧?大半夜登門,就為要個酒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