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是什麼?”
“是什麼怪物!!”
隨著隊伍前進,百姓紛紛變了臉色。隻見那隊伍前頭,竟是一條九頭大蛇!!身形巨大,九個頭顱高高昂起,輕輕吐著蛇信子。
冰冷駭人的目光讓眾人戰戰兢兢,不住的後退。
最中央的蛇頭上,還有小小的角,似要萌出。
“是山海經中記錄的凶獸,相柳!”有個博學多才的老大臣倒抽一口涼氣。
“傳聞凶獸相柳九頭蛇身,其醜陋殘暴,凶惡無比,以人為食,生性弑殺。南國神使,怎會帶相柳出來?”
“你們瞧,蛇頭上坐著一個人!”
眾人驚駭的發現,蛇頭上竟坐著個少年。
“快進城,相柳殘忍弑殺,以人為食,若真被吃,隻怕陛下也拿它沒辦法。”老者一說,眾人紛紛朝城內衝去。
陸遠澤卻絲毫不曾在意,他早已陷入瘋狂,嘴角勾著一抹瘋狂的笑意。
“裴氏你該死,你害了我!我什麼也沒有了,我一無所有了!!”裴氏指尖顫抖,氣息一點點變得微弱。
陸景瑤站在河邊,無助的哭著喊道:“爹爹,爹爹,你放過母親吧。”
“救命啊,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救娘親。求求你們,救救我娘……嗚嗚嗚嗚……”陸景瑤哭著喊道。
她跪在地上無助的哭著。
百姓趴在城門內,驚恐的看著麵前一切
那九頭蛇,幾乎比城門還高。
太過可怕太過駭人。
“娘親,來人啊,救救我娘吧……”陸景瑤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她一回頭,便見九頭蛇一雙冷眼漠然的看著她。
凶獸滴答滴答,口水往下流。
凶獸噴湧的鼻息帶著絲絲血腥氣,它甚至輕輕在陸景瑤身上嗅了嗅,它將陸景瑤當做了食物!
陸景瑤嚇得麵色大變,小臉雪白,渾身都在哆嗦。她跪在地上,哭著求道:“大哥哥,大哥哥求你救救娘親。救救瑤瑤的娘親……”
她瞧見隊伍裡馬車上的標誌,眼珠子微微一顫。
那是南國國徽。
小小的人兒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對高高在上的南慕白哭著求救:“大哥哥,求求你……”
若是不知情之人,隻怕會憐惜不已。
磕頭之時。
掛在脖子上的吊墜突的滑落。
叮叮當當落了滿地。
陸景瑤哭哭啼啼的捧起銅錢:“大哥哥,我給你錢,我給你錢。這是我家祖傳之物,我給你錢,救我母親好不好?”
南慕白眼神落在銅錢上,神色猛地一凝。
“住手!!”少年清冽的嗓音,透著一絲冷意。
從隊伍中走出幾個侍衛,直接將陸遠澤手指掰斷,將奄奄一息,苟延殘喘,隻剩一口氣的裴氏解救。
裴氏死狗一般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眼眶已經布滿血絲,紅的駭人。
裴氏雪白修長的喉嚨上,青紫的痕跡令人觸目驚心。
“咳咳……”
“嘔……”裴氏喉嚨痛得說不出話,死死的捂住喉嚨不斷的咳嗽,每咳嗽一聲,喉嚨都像在用刀割。
差一點,隻差一點,她就被陸遠澤活活掐死。
她吐出的口水,都帶著血跡。
陸遠澤,恨毒了她。
“啊!!”陸遠澤抱著手哀嚎著倒在地上,痛得渾身發抖,蜷縮著身子。
“你們是誰?竟敢傷害朝廷命官!”陸遠澤額間青筋高高鼓起,手指腫的駭人。
他們竟敢,掰斷他的手指!
好痛,好痛……
“朝廷命官?哧……北昭的朝廷命官,就算殺了,宣平帝又能奈我何?”南慕白輕笑著道。
他回頭看向陸景瑤。
手中的銅板……
“小丫頭,你手中的銅錢,哪裡來的?”南慕白眼神微眯,上前接過陸景瑤手中的銅錢。
銅錢隻有三枚,用紅線串起來,像個護身符。
南國銅錢上刻著國徽,此刻,他手中這三枚,便是南國銅錢。
陸景瑤抽抽噎噎的說道:“大哥哥,是我母親的東西。”
她從懷裡掏了掏,又掏出個錢袋子。
南慕白接過錢袋,唇角微勾。
這錢袋,已經洗的泛白,甚至連金線繪製的圖案都被拆走。但依稀能看出原本的模樣。
他自腰間解下錢袋,將兩個錢袋放在一起對比。
破舊的那一隻,缺了金線,但看起來……
一模一樣。
“大哥哥,你的錢袋,和我的錢袋一樣耶……”陸景瑤仰起頭,小臉帶著淚痕,可憐兮兮的看著南慕白。
“你哪裡來的錢袋?”南慕白把玩著錢袋。
這兩隻錢袋,其實有些不同。
破舊那隻,繡著金龍,那是禦用之物。
是皇祖父當年曾用過的東西。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是我母親之物,她給瑤瑤的。”陸景瑤哭著上去抱住半死的裴氏。
“娘,瑤瑤好害怕,娘親,你一定要撐住啊。瑤瑤隻有您了,娘親……”她無助的看著南慕白。
南慕白瞥了眼地上生死不知的裴氏。
眉眼微挑。
“小姑娘,你叫什麼?”南慕白並未瞧見南國傳國玉佩,心中始終存著一絲懷疑。
“大哥哥,我……姓陸,叫陸景瑤。我還有個哥哥,叫陸景淮。”陸景瑤低聲說道。
“爹爹想殺我們,他不要瑤瑤,瑤瑤沒有家人了。”說著說著,便抽泣著哭了起來。
幸好,幸好她發現銅錢的異樣。
幸好,她早早就等著南國眾人到來。
她上前靠在母親身邊。
裴氏虛弱的睜開眼眸,隱約瞧見南慕白捏著錢袋發愣。
她似乎有些印象,是母親彌留之際告訴她的。
當年,她還未出生,父親便因故早死。
而當時的裴老太太,剛進京成為忠勇侯侯夫人。
母親便挺著肚子上京,問她要撫育費。若她不給,便墮掉孩子。若給,便給裴家留個後。
忠勇侯府剛入京,還不曾站穩腳步,給了錢,但不多。
母親回家路上,遇到一個老太太抱著個嬰孩。見對方凍得瑟瑟發抖,橫豎也活不長,乾脆便搶了對方的錢袋桃之夭夭,嬰孩都不敢多看一眼。
回家後,發現錢袋繡著金線。
她害怕被人尋來,不敢賣錢袋。便將金線拆下來換了不少散碎銀子。
生下自己,便改嫁他人。
裴氏心中卻升起一絲竊喜,那個孩子,早已凍死在雪地了吧?
她麵上的笑意還未凝固,便見南慕白突的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