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霆一臉懵逼。
他這幾日偶感風寒,正喝著藥呢,今兒滴酒未沾,隻來作陪。
眼睜睜看著容澈一杯接一杯,喝著喝著便醉醺醺的表達心意。
而此刻……
耳邊滿是陸朝朝的心聲。
許意霆抬手摸了摸鼻子,擋住微勾的唇角。
再偷偷看向妹妹,隻見妹妹亦是掩不住的笑意。
許意霆眉宇含笑,笑看著容將軍表演。
“芸娘……我可以不可以來你家上門?”容澈可憐兮兮的說道。
他原先不注重儀表,總念著男子漢大丈夫,容貌最是無用。
可現在為了哄芸娘歡心。
連胡子都刮得乾乾淨淨,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許意霆看向妹妹。
許氏與大哥對視,輕輕頷首。
“那你上門提親吧。”許意霆輕輕道。
醉醺醺的某人猛地一怔,握著許意霆的手微頓。
嘿,他不敢冒犯芸娘。
那就拉她大哥吧。
“真真真的嗎?”容澈猛地跳起來,一雙眸子燁燁生輝,哪有半點醉態。
許氏終是沒忍住:“是。”
容澈猛地跳起來,瞧見桌旁的陸朝朝:“朝朝,你聽到了嗎?你娘讓我提親!!”容澈不可置信,芸娘竟然點頭了!!
“以後,你就是我爹啦!”
“啊呸,不對。以後,我就是你爹啦……”
容澈笑著笑著,眼眶發紅。陸遠澤傷芸娘至深,他已經做好終生不娶的準備了。
卻不想,芸娘給他這般大的驚喜。
許意霆見他高興地有些糊塗:“天色已晚,你回去準備吧。”
許氏還想多陪陪芸娘,可也明白,自己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夜裡留下隻會給芸娘招惹非議。
當即紅著臉,一步三回頭,不舍的出門。
陸朝朝趴在桌邊:“咦,忘記啦……”
“是我把清水倒進酒壺,拿它喝水啦……”
“那……容叔叔怎麼醉成這樣呢?”
許意霆笑眯眯的抱起朝朝:“你容叔叔,是借酒表心意呢。”他對芸娘情根深種,儼然一副戀愛腦的模樣。
陸朝朝不懂。
此刻的容澈歡喜瘋了。
隻覺胸腔有股喜意,怎麼也壓不住,想要發泄出來。
“容將軍,這麼晚了怎還不回府?”他走在街邊,有同僚坐在轎子內與他打招呼。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我要娶妻了?”容澈大聲笑道。
同僚??
“她願意讓我入贅,她同意了!”容澈一臉歡喜。
“你懂這種感覺嗎?此生非她不可,寧缺毋濫的感覺?你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嗎?”
“哎哎哎,你怎麼走了?”容澈還想再說,對方卻頭也不回的離開。
好似有鬼在追似的。
他笑眯眯的走到街邊攤販身邊:“你知道我要成婚了嗎?”
小攤販??
不是,他有病吧?
容澈連路邊的狗都踢了兩腳:“我要成婚咯,開不開心?”
容澈紅光滿麵,抬頭挺胸,一臉驕傲的回到鎮國公府。
啪啪啪,將大門拍的直響。
“來了來了,輕點!誰啊,那麼重的敲門?”門房急忙趕來開門。
一打開門。
“將軍,您怎麼回來了?還將門敲得這麼重……”門房狐疑的看著他。
尋常回家都跟做賊似的。
今兒……
瞧著不大對勁。
眉飛色舞,尾巴都快翹上天了。
容澈下巴一抬:“爹娘呢?”
“剛躺下,您小聲些。若吵醒他們,當心又得挨罵。”門房不由勸道。
容澈大手一揮,聲音中氣十足。
好不容易揚眉吐氣,小聲?不存在的!
容澈大踏步入內,丫鬟奴仆都被他的大膽行徑所震驚。
“爹……爹……你睡了嗎?”
“娘,娘快醒醒……”容澈趴在床前。
鎮國公和老太太一睜眼,便瞧見大臉湊在眼前。嚇得兩老猛地彈起來:“逆子!你想嚇死誰?”
“你今兒給不出合理的理由,我讓你去見祖宗!”鎮國公咬牙切齒。
逆子,這個逆子!
“大晚上你咋咋呼呼做什麼?”老夫人瞪他一眼。
容澈老神在在的看著他們,半點不再怕的。
兩老對視一眼:“你娶不上媳婦兒,氣出失心瘋了?”鎮國公問道。
容澈乾咳一聲,清了清嗓子。
“我!要有媳婦兒咯!”
“芸娘點頭,同意我上門了!”容澈下巴一揚,一臉高傲。
鎮國公兩口子神情一怔。
兩老眼裡迸發出狂喜:“你說真的?你真的能上門?”
“哎喲,我兒真厲害!!”
“方才,你還說讓我見祖宗呢?”容澈哼哼一聲。
“你是祖宗,你是祖宗成了吧。對了,你有沒有問芸娘,你上門的時候,可以帶爹娘嗎?”鎮國公眼巴巴的問道。
“爹,那多冒昧啊。我還未提親呢。”
“對對對,不急不急。”
鎮國公當即翻身下床。
“你去哪兒啊爹?”
“清點家產啊,將來你上門,不得帶家產啊?”如果,能帶上我們這兩把老骨頭就更好了。
夜裡,鎮國公府連夜清點家產。
第二日一早。
鎮國公府便早早備馬入宮。
今日太後生辰,參加宮宴。
容澈剛進宮門,薑大人便笑著上前:“容將軍,聽說,您要去許家做上門女婿?”
薑大人,便是薑雲錦親爹。
容澈不喜歡薑大人。
薑雲錦背信棄義拋下未婚夫,還是救命恩人,薑大人少不了推波助瀾。
但朝堂上,總歸要給幾分薄麵。
“容將軍,您糊塗啊!您可是容家獨子,鎮國公府唯一的嫡子,皇後娘娘還是您的親姐姐。許時芸,一個和離婦人,帶三子一女,你怎能娶她?”薑大人唉聲連連。
“說出去,豈不是令天下人嗤笑?”
薑大人有個庶妹,名喚薑鳶,今年二十八,至今待字閨中。
她年輕時便癡戀容澈。
曾放話非容澈不嫁。
昨夜,聽聞容澈要求娶許時芸,據說砸了不少擺件。
容澈驚疑不定的看著他。
“薑大人,你胡說八道什麼!!芸娘千好萬好,誰都比不上她!”
“再說,誰謠傳我要娶她了?”容澈暴怒。
“你們可彆害我!”
“我就知道,澈哥哥你看不上許時芸。你乃北昭戰神,讓周邊諸國聞風喪膽,怎會娶許時芸呢!”薑鳶穿著一身長裙,含情脈脈的看著他。
容澈:“你離我遠些,你身上的香,熏著我了。”
“我才不會娶芸娘。”
“我要去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