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快來,叫小姨。”
容澈一進門,老太太便朝他招手。
“雙……雙雙???小小小小姨?”容澈差點被門檻絆倒,他啥時候叫雙雙了?
老太太眉開眼笑,拉著許氏笑的合不攏嘴。
“娘瞧著,你這個澈字有水,隨波逐流,可能妨礙你找媳婦兒。”
“給你取個雙雙,小名兒叫雙雙。”
“快來快來,娘給你認了個小姨,開不開心?驚不驚喜?”老太太朝他招手。
剛說完,老太太捂了捂鼻子。
“什麼香味兒,怎麼有些衝鼻子?”
老太太仿佛此刻才發覺不對勁,狐疑的看著容澈。
“你往臉上抹麵粉了?你今天,怎麼這麼騷包?”老太太無情吐槽。
容澈冷汗直冒,親娘咧,你可真是我親娘。
【哈哈哈哈,笑死了笑死了……】
【老太太把他心上人,認妹妹了!】
【心上人變小姨,你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孔雀開屏孔雀開屏,千年的老鐵樹成精】陸朝朝在心底瘋狂大笑。
許氏直接被逗的死死抿著唇,肩膀不住地抖動。
“娘,兒子沒抹麵粉,您以前不是說兒子不修邊幅麼?兒子捯飭捯飭……”他飛快的瞄了眼許氏,見她眼裡沒有嘲笑,隻有掩不住的笑意。
心頭頓時輕鬆幾分。
老太太扇了扇風“你把門打開,你熏著我了……”
容澈老實巴交的去開門。
“這是我新認的妹……”話音未落,容澈立馬轉頭。
“娘,您年紀一大把,認什麼妹妹。芸……妹妹,還年輕呢。您可以常讓她來府中玩耍啊。”容澈偷換概念,直接喊上芸妹妹。
小姨,死也彆想!
真成小姨,鎮國公府等著絕後吧!
老太太嫌棄的看著他。
她拍了拍許氏的手:“也是,是老身孟浪了。”
“你啊,是個好孩子,忠勇侯錯過你,那是他沒福氣。”老太太憐惜的看著她,她當真喜歡許氏。
行事大氣,頗有貴女風範。
“京城的好兒郎,多了去了。”
容澈直瞪眼,娘,家裡還有一個老光棍呢!
許氏瞧見他吹胡子瞪眼,急的滿頭大汗,直接笑出了聲。
容澈與許氏對視一眼,容澈便老臉通紅。
無措的手腳都不知往何處放。
手上的茶,灌了一杯又一杯。
“中午便留在府中用膳吧,讓家人好好答謝夫人。”
“小公主,府中做孩童飲食,可是一流。一定要留下來嘗嘗。”說起此話,老太太語氣酸溜溜的。
“府中有擅長做月子餐的,擅長做輔食的,擅長做喜宴的,偏生……”
“兒子不爭氣。”
老太太氣得直翻白眼。
老太太指著容澈,扒的他底褲都不剩。
“十八年前,他拿著兩個破泥偶回來,每日吃飯也傻笑,看書也傻笑……寶貝的不許我碰。”
“我還尋思著,該準備喜事了。”
“誰知這不成器的,準備了十八年,也沒準備上。”
許氏一愣,泥偶?
容澈耳尖通紅:“娘,彆說了……”留點底褲吧。
老太太冷笑一聲,牽著許氏便往正廳走去。
鎮國公府人口簡單,鎮國公不曾娶通房,隻有老太太一人。
老太太也隻生了一兒一女,長女嫁入皇宮為後。
嫡子至今不曾婚配。
“哎,府裡冷冷清清,連個人都沒有,芸娘, 你可要多來府中陪陪老婆子。”老太太心酸的很。
“娘,兒子也陪著您呢。”容澈低聲道。
老太太淡淡的瞥他一眼:“單身狗,不算人。”
容澈一梗。
府中用膳也不曾分男女桌,容澈正好坐在許氏對麵。
“泥為什麼偷看沃娘親?”陸朝朝人矮,坐著高凳子上。
一歲半的孩子,不要抱不要喂,小小的人兒抓著勺子,認認真真乾飯,一粒米飯也不曾掉下來。
乖巧極了。
容澈老臉一紅:“我沒看,我……我……”
他急的滿頭大汗,瞧見爹娘的目光看過來,深怕陸朝朝再說什麼。
立馬撕了條乳鴿腿放陸朝朝碗裡。
“外焦裡嫩,孩子也愛吃。昭陽公主,多吃點……”他求饒似的看著陸朝朝。
乳鴿腿入碗,陸朝朝的笑容真誠幾分。
“朝朝看錯了吧……”
容澈偷偷鬆一口氣。
待晚膳結束,老太太年邁,也有些疲了。
“澈兒,你送芸娘出府吧。天色有些晚,將她送回陸家……”老太太含笑看著許氏,又給了陸朝朝豐厚的見麵禮。
第一次見麵,體麵人家都是要給孩子紅包的。
“我讓人做了些孩子愛吃的零嘴,用山藥等食材做的,容易消化,不積食,孩子可以磨牙。”容澈提著一盒吃食。
“帶回去給昭陽公主嘗嘗,若是喜歡,常帶母親來玩啊。”他看了眼陸朝朝。
【容叔叔真是大好人咧……】
許氏嗔怪的瞪他一眼。
容澈抿了抿唇,眼神含笑,眼睛都舍不得眨的看著她。
幾人走出大門,容澈伸手,輕輕扶著許氏上馬車。
許氏怔了下,馬車吱呀吱呀的往前走。
她透過簾子,一回頭,便瞧見容澈呆呆的看著她。連眼睛也舍不得眨,深怕一眨眼,她便走丟了。
馬車路過忠勇侯府。
陸遠澤恰好下馬車,遠遠瞧見鎮國將軍容澈,當即便笑著上前行禮。
容澈征戰沙場二十年,早已被陛下親封為鎮國將軍,正一品大將軍!
又是皇後的親弟弟。
地位極高,前途不可限量。
“容將軍。”
容澈麵上笑容一收,漠然的看著他。
“陸侯爺?聽說陸侯爺傷了底子,容某認識幾個擅治男人病的,可要介紹給侯爺?”
陸遠澤麵上的笑意一僵。
“陸侯爺不要諱疾忌醫啊?有病,咱得治。”容將軍淡淡道。
陸遠澤眉頭輕皺,總覺得鎮國將軍對他有些許敵意,難道是他錯覺?
可他從不曾得罪鎮國將軍啊?
“將軍多想了,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陸某沒病!”陸遠澤麵色陰沉,今兒同僚都在看他褲襠!!
“沒病,那為何兒子替你照顧女人?”容澈說完,便駕著馬離開。
陸遠澤隻覺敵意鋪麵而來。
甚至不曾有絲毫掩飾。
他甚至無法反駁,畢竟,昨日捉奸,滿城轟動!
今兒早上,還有人來忠勇侯府門口看熱鬨。
馬車從陸遠澤麵前經過,他隻一撇,仿佛瞧見個熟悉的身影。
“許氏?”陸遠澤搖了搖頭。
不可能。
鎮國將軍是什麼人?
想要嫁給他的貴女不計其數,許氏已有三子一女,又是他和離的棄婦,怎會搭上鎮國將軍?
許氏嫁給誰都有可能。
但不會是鎮國將軍。
強盛時期的許家,也勉強隻能與鎮國公齊平。
如今的許氏,哪裡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