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汙蔑,你胡說八道!”
“小小年紀造謠,也不怕被拔了舌頭!”鄭氏言詞犀利,麵上浮現出殺意。
這死丫頭,留不得了。
她今年才三十四,平日裡又注重保養,看起來雍容華貴,貴氣逼人。
滿頭珠翠,綾羅加身,美到了極致。
一張臉吹彈可破,豔麗無雙。
與頭發斑白的蕭國舅站一塊,就像父女倆。
“父親,母親十六歲就跟了您,您怎能懷疑她?母親多傷心啊。她一個不足兩歲的孩子,懂什麼?隻怕有人挑撥,離間咱們一家呢。”蕭明耀上前哄著蕭國舅。
蕭國舅一巴掌甩他臉上。
打的蕭明耀一個倒仰,差點跌坐在地。
“你做什麼啊?你打他做什麼?”鄭氏紅著眼眶,上前扶住兒子,心疼不已。
蕭國舅眼眶赤紅,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死死的看著鄭氏。
鄭氏生的美豔無雙,所有人都羨慕蕭國舅好福氣。
可隻有蕭國舅明白,隨著年紀日益增加,他越發有心無力。
幸好鄭氏不在意,總是溫柔的寬慰他。
老夫少妻,他本就多疑。
如今……
蕭國舅見過鄭氏表哥,名喚楚安民。
生的年輕俊朗,一張嘴能言善辯,能說會道。
每年還會來蕭家住幾日。
每次來,蕭國舅親自作陪,給他安頓的極好。
“將侍候過他的丫鬟叫過來。”蕭國舅沉著臉,不搭理鄭氏。
沒一會兒,幾個丫鬟便來到正堂。
丫鬟見堂上氣氛緊繃,害怕的厲害,當即看向鄭氏。
“看她做什麼?”蕭國舅繃著臉,目光陰沉。
“楚安民身上有沒有胎記?如實說好!若誰撒謊欺瞞主子,統統杖斃!”蕭國舅帶了一絲狠辣。
丫鬟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有,有,楚公子右肩,有一塊赤紅色胎記。”
丫鬟哭著回道。
“胡說,你一個丫鬟,怎會知道表哥肩上有沒有胎記!”鄭氏強作鎮定,身後的嬤嬤大聲怒罵。
丫鬟哭著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夫人。
“他……”丫鬟一張臉通紅,羞憤交加。
“他,他哄騙了奴婢身子!奴婢不止知道他肩膀有胎記,還知道他右邊屁股有三顆痣。”
“三顆痣正好圍成一圈,他還炫耀,說這三顆痣有福氣,他楚家子孫身上皆有!”丫鬟死死的跪在地上,大汗淋漓。
鄭氏麵色微白,身形晃了晃。
蕭國舅手臂抬了又抬,指著鄭氏半響說不出話。
儼然氣狠了。
“你……你……”
鄭氏後退一步。
“來人啊,扒了蕭明耀和蕭禹航的褲子!”蕭國舅氣得渾身發抖,他隱約記得,自己兒子和孫子都有三顆痣!!
蕭明耀猛地看向母親,神色驚恐。
“爹,爹,你可不能懷疑我。我是你正兒八經的兒子,我娘的錯,跟我沒關係。”
“禹航會讀書,他聰明伶俐,像極了爹。咱們可是蕭家血脈……”
蕭國舅擺了擺手,看都不願看他。
“扒了他們的褲子。”他近乎咬著牙。
“祖父你乾什麼?不許扒我的褲子,我的耳朵疼!”
“祖父你不疼我了嗎?祖父,我好疼啊……”蕭禹航嚇得大哭,對著他直喊祖父。
“爹,你懷疑兒子和孫子, 以後咱們一家,就再也回不去了。”
“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兒孫嗎?”蕭明耀眼淚嘩嘩的看著他。
蕭國舅心頭有些動搖。
他看了眼陸朝朝。
陸朝朝早已從桌上扒拉了點吃食,一邊吃一邊看戲。
蕭國舅看向她,她怔了一下,做賊似的將吃食藏在身後。
“呐,沃走?”
“沃絕不告訴彆人,你戴綠帽子了。”陸朝朝此話,直接坐實他的綠帽子。
他不管陸朝朝從何處得知消息。
他隻知道,他可能真綠了!
蕭國舅心尖尖直顫。
見她吃吃喝喝,一副開心的模樣,恨啊。
恨陸朝朝打破了他完美的幸福家庭。
也恨自己為什麼不還錢!
他現在竟分不清,陸朝朝到底幫了他,還是害了他。
“脫!”
“若你們是我蕭家子嗣,驗證真偽便是!若不是……”蕭國舅陰測測的雙眼掃了眼對麵三人。
五大三粗的奴仆當即衝上前來。
將蕭明耀和蕭禹航按在地上。
“祖父,祖父,我是你孫子呀……祖父嗚嗚嗚嗚……弄疼我耳朵了,一群賤婢!”他怒罵丫鬟奴仆。
可所有人都沉默著一言不發。
扒下褲子。
三顆紅色小痣環繞,竟是一模一樣。
“對對對,楚表哥身上的痣,也是這般模樣。”丫鬟指著兩人,急忙喊道。
鄭氏……
蕭國舅……
“好,好!好的很!鄭容瀾,你好樣的!!”
“你竟亂我蕭家血脈!你這個賤人!”蕭國舅生生吐出一口血。
鄭氏渾身失力,驚恐的跌坐在地。
“爹,爹,我什麼都不知道,爹,我隻認你是我爹,爹……兒子是您養大的啊”蕭明耀提上褲子便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蕭禹航亦是哭的傷心。
“爹,您彆不要我。您最疼我了,我是您一手養大的啊。”
蕭國舅老淚縱橫,他與原配十六歲成婚,但因家族聯姻,他對原配並不算喜愛。
第二年,原配生下長子。
他也並未多疼愛,隻按照府上嫡長子教養。
原配去世後,他續娶鄭氏,長子比鄭氏還大幾歲。
他真心喜愛鄭氏,連帶她所生兒女,也諸多偏愛。
長子孤零零的長大,像個悶葫蘆似的不吭聲,小兒子自小能說會道,得他歡心。
他甚至廢了長子的世子之位,逼的長子外放,在偏遠地區做小縣令。
多年不曾回家。
他偏心的小兒子,老來得子,竟然是孽種!!
“啪!”蕭國舅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滾!”蕭國舅氣血翻湧,恨得咬牙。
“老東西,不許你打我爹爹!!”蕭禹航淒厲的嗓音劃破長空,他滿臉怨恨的看著蕭國舅。
蕭國舅震驚的看著他。
“你叫我什麼?你叫我什麼!!”
蕭禹航被死死的捂住了嘴。
“老東西老東西,他叫泥老東西呀。泥聾啦?”
陸朝朝見他耳聾,心善的替他解釋。
哎,我可真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