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蘇芷清打開了門,麵上流露出幾分無助。
“政越哥哥。”她神色哀怨。
陸政越站在門前,原本無比期待見到她。可聽得朝朝心聲……
他滿腦子都是那一句,連老婆,都是陸景淮睡過的。
如遭雷劈。
“政越哥哥?你怎麼了?是夫人為難你了嗎?”蘇芷清將他拉到屋內,陸政越身形頓了頓。
“我妹妹在外邊。”他歎了口氣,將蹲在角落裡看戲的妹妹抱了出來。
十個月的娃,還挺沉。
蘇芷清眉宇閃過一絲不喜。
轉瞬即逝,誰也不曾發現。
“朝朝妹妹冰雪可人,真是好看……”蘇芷清想要摸了摸她的腦袋,陸朝朝卻是小臉一皺,一臉嫌棄的往後躲開了。
“臟……”小嘴裡吐出的話,更是讓蘇芷清麵色猛地一白。
“朝朝,不可如此無禮。”陸政越神情慌亂,急忙解釋。
“朝朝年幼,尚不會說話,清清你彆放在心上。她隻有十個月,胡說八道的。”陸政越瞧見蘇芷清落淚,急忙將朝朝放在椅子上,上前哄道。
蘇芷清眼眶通紅,卻咬著下唇,倔強的不肯落淚。
惹得陸政越越發心疼。
“是清清不該妄想摘天上明月。”
“清清與政越哥哥,雲泥之彆。清清還是回去吧,能得政越哥哥相伴,已經是清清的福分。清清不該擾了政越哥哥的家人,惹的你們生分。”
陸政越急的心頭上火。
“可你為了救我,已經失了清白。我定要對你負責,我要娶你!”
“清清!”陸政越滿臉急切,甚至舉起了三根手指發誓。
“你是清白單純的姑娘,是我誤了你。”陸政越想問她與陸景淮之事,可瞧見她淚眼朦朧,怎麼也無法開口。
清清好意救自己,自己懷疑她,豈不是侮辱她?
蘇芷清歎了口氣,佯裝堅強:“政越哥哥,我不願成為你與家人的矛盾。”
“我隻願你此生安好,而不是為我吵架。”
“清清不奢求做你妻子,也不願破壞你與溫姑娘的感情。清清能留在你身邊做一個貼身婢女,為溫姑娘端莊倒水,隻要日日能看見你,也是幸福的。”蘇芷清哀哀的看著他。
陸政越有些情動。
【親上去親上去親上去……】一道搖旗呐喊,讓陸政越霎時紅了臉。
急忙退開。
一回頭,果然,陸朝朝正瞪著銅鈴似的眼睛,眼神灼灼的看著他。
他腦瓜子抽抽的。
陸政越霎時清醒,與清清保持著距離。
墜崖後,蘇芷清脫了衣裳羞澀的抱著自己退燒。
這般單純羞澀的姑娘,這大概是她此生最大膽的一次了吧?
相處三個月,他從不曾越距。
他雖然戀慕清清,可他依舊恪守規矩,不敢躍過雷池半分。
蘇芷清眼裡閃過一抹煩躁。
“清清,你怎能做她的婢女?清清是好人家的姑娘,自尊自愛,我又豈能作踐你?”
陸政越定定道。
“嘻嘻……”陸朝朝咧著嘴直樂。
蘇芷清莫名的不喜陸朝朝,偏生陸政越問道:“朝朝笑什麼?”
陸朝朝嘴巴一翹,奶聲奶氣道:“笑她……想倒,二鍋鍋懷裡。”
蘇芷清麵色通紅又惱怒。
【哈哈哈哈哈……】
【二哥是不是想當接盤俠!!】
陸政越眉頭一挑,什麼是接盤俠。
【天可憐見的,我這二哥真慘啊。】
陸朝朝眼神滿是憐憫。
二哥,你可真是綠得發慌。
【二哥若是不信,約上好友,帶上心上人,就明白咯……嘻嘻嘻……】陸朝朝笑的賊奸詐。
陸政越深深吸了口氣,抱起陸朝朝:“清清,今日好不容易回京,便好好歇息吧。”
說完頓了頓:“明日,我帶你見我的至交好友。”
“他文采斐然,你一定很喜歡。”
蘇芷清輕哼一聲:“清清最喜歡政越哥哥。”
待陸政越抱著朝朝出來時,蘇芷清倚靠在門前,癡癡地看著他。
直到他走遠。
陸政越一邊走一邊問:“朝朝不喜歡她?”
娘也不喜歡她,朝朝也不喜歡她。
“嗯。”小家夥重重的點著腦袋。
“壞!”
陸政越將朝朝送回了聽風苑,又去明德苑見大哥。
從大哥那知曉這段時日的風風雨雨,已經是半夜了。
深夜。
他站在聽風苑的角落,看著屋內光明,一言不語。
許氏正在給朝朝喂雞蛋羹,便聽得登枝問:“二少爺在門外,要請他進來嗎?”
【請進來乾什麼呀,凍一凍腦子,說不定就清醒了。】
【原本,他為了這個女人,可是將娘氣病。】
許氏搖了搖頭,也不管他。
不知何時,陸政越才離開。
第二日一早,他便帶著蘇芷清去赴約。
他此生的至交好友。
陸政越瞧見穿著一身湛藍長裙的蘇芷清,眉眼輕顫。
陸景淮,最喜藍色。
“政越,我不想讓人看輕你,特意打扮過,你覺得好看嗎?”她咬著下唇,一雙眸子極其動人,仿佛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陸政越指甲都快掐進手心裡。
“好看。比以往都好看。”
陸政越的話,讓蘇芷清心頭咯噔一聲。
“還不是為了你。”嬌嗔的一句,這才隨著他進酒樓。
陸政越早已訂下酒樓,此刻店小二引著他們進了雅廳。
推開門,一身藍色長衫的少年,正在欣賞牆上字畫。
陸政越死死壓抑住眼中的憤恨。
他昨夜已經知曉父親的所作所為。
“景淮兄……”他喚了一聲。
陸景淮轉過身,眉眼帶著淺淺的笑意。
“政越。”
他溫潤如玉,如同翩翩君子。
蘇芷清微低著頭,一眼也不曾看他。隻跟著陸政越身後,似乎拘謹的厲害。
“政越傷勢可還好?”幾人紛紛落座,蘇芷清坐在陸政越旁邊,與陸景淮正對著。
“幸好有清清相救,僥幸撿回一條命。”陸政越笑著道。
陸景淮目光清澈,對著蘇芷清行了一禮。
“我與政越多年好友,救他,便如救我。這杯酒,敬姑娘。多謝姑娘善心。”他似乎很敬佩的樣子。
“公子謬讚,一條人命,清清怎能見死不救。”
兩人舉止有度,也極其避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