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曉茹和父親相擁在一起。
沈白的眼底浮現出母親沈蓮的樣子，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來了醫院，是不是被攔在外麵。轉頭望向門口的方向，沈白搖了搖頭。
外麵人頭攢動，根本看不到儘頭。
五中，
趙錦蘭已經將最後一批學生送走，剛剛在班級群問過，除了柳思夢幾個，今天沒去大食堂吃飯，剩下的，現在全都被送去了市五院。
而班上的同學家長，除去沈白，所有人都成功聯係到了。
“喂，您好？”
趙錦蘭看著屏幕上的來電訊息，連忙將其接聽起來，“趙老師，我們少我們沈白有沒有事？”
電話那頭，是沈白家司機李叔的聲音。
按照沈白和沈蓮的要求，李叔一直和學校說，他是沈白的叔叔，從未暴露出沈白的真實身份。
趙錦蘭坐在路邊的花壇旁邊，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原本，她還擔心聯係不到沈白的家長，這下終於聯係到了。
“沈白現在已經被送去了市五院觀察，估計六七點左右，他們的觀察就能結束。
到時候去接或者讓孩子自行回家，你們家長自己把控。”趙錦蘭說著，用拳頭捶打著自己的後腰。
“他應該沒事吧，趙老師。”李叔握著手機，心中十分忐忑。
他剛剛結束休假回來，學校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
“初步調查是豆角中毒，”趙錦蘭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李叔給打斷。
“什麼？！豆角中毒？！你們學校怎麼搞的，這種高風險食物也敢往食堂裡送！”李叔越說越激動，音量不由拔高了幾分。
沈白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從小豆丁一直看到現在。
這麼多年來，他跟沈白相處的時間，都比跟自己兒子多！
這要是出點什麼事。
李叔已經不敢往後想了，抬手捂著心口。
“沈白家長，您彆激動，我還沒說完呢。”趙錦蘭知道李叔誤會了，連忙開口。
“沈白沒吃這道菜，現在送到醫院隻是觀察，他沒事。”趙錦蘭連忙加快語速，打斷了李叔的施法。
“呼——”
趙錦蘭的話像是一顆定心丸，李叔長舒一口氣，隻覺呼吸順暢起來。
“你這老師，講話大喘氣，嚇死我了。”
六中，美術畫室。
秦墨坐在畫板前，上麵的素描肖像被她塗塗改改，擦成了一團糟。
“哎呦，今兒不跟我卷了？”陳嘉茹手中的鉛筆快速轉動，微微挑眉，目光掃過秦墨的畫板。
秦墨眼簾微掀，輕吐出一句：“滾一邊去，懶得搭理你。”
“切，誰願意搭理你似的。”
秦墨不斷拿出手機，刷新著和沈白的對話框，消息這麼久了，一直也沒等到回應。
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越想，心裡越亂。
秦墨將手中的鉛筆一扔，拔腿便離開了畫室。
教室中央，老師的頭從畫板旁挪過，看到走的人是秦墨，默默將自己的頭又挪了回去。
這孩子，未來是出國的料，她也沒必要管得太緊。
“哎，你去哪啊！”
陳嘉茹丟下手中的筆，猛一起身，將自己的畫板帶倒，發出不小的響聲。
二人一前一後，疾步行走在走廊上。
秦墨周身的氣壓有些低，陳嘉茹小跑似加快了腳步，終於攆上她的身影。
“背著我偷偷乾什麼去，我也要去。”
秦墨站定在原地，轉頭像是看傻子一樣，白了陳嘉茹一眼，冷聲說道：“五中出事了，我有個朋友也在，”
說到一半，秦墨似乎是反應過來什麼，喃喃道：“我跟她廢話什麼。”
見她又想走，陳嘉茹跟得更緊了些：“難得啊，你能跟我說這麼詳細呢。五中出啥事了，再講講唄，我想聽。”
“你朋友是男的女的，現在咋樣了。”
“你跟我說說嘛，我好奇的很！”
被她念叨得有些煩，秦墨加快了腳步，下樓後衝著停車場奔去。
校園內，迎著太陽逐漸西落，火紅色的背影快速移動。
看著她的背影，陳嘉茹輕笑一聲，重複著她剛才的話：“五中出事了”
“五中？”
她連忙從兜裡掏出了手機，將飛行模式解開後，數條新聞推送瞬間彈射出來。
看清新聞內容時，瞳孔猛縮。
”秦墨你等會我，我也去！”
市五院。
沈白等的有些無聊，從起初的端坐，逐漸向下滑落。他將自己卡在兩排椅子中間的縫隙中，百無聊賴地開合著手機的屏幕。
回想前世，蹲監獄都沒有這麼無聊。
現在手裡攥住手機，竟然一點網絡信號也沒有，也不知道要繼續在醫院待到什麼時候。
馬上就是化學競賽了，他心裡還沒譜呢，今天又被耽誤了。
沈白乾脆閉上雙眼，在腦海中模擬起實驗的步驟。
正在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時，耳畔再度傳來熟悉的聲音。
“白哥，我就說咱倆偷偷走，去上網，那多得勁！”唐禹現在已經恢複了完全，麵色紅潤，中氣十足。
“我媽昨天剛給了我零花錢！哥們給你買桶泡麵，再來兩根烤腸，咋樣，去不去？”
聞言，沈白轉頭看向唐禹，恍惚間看到了空中飛過一隻烏鴉，後麵還拉著無數點點。
這才剛從食物中毒的陰影裡逃出來，轉頭就琢磨著去網吧啃泡麵了？
這胃口，還真是杠杠的……
“沒勁，不想去，”
“去吧去吧～”
“不去”
“”
二人接連幾個回合都沒分出勝負。
前排座位上，李壯壯轉過身來，翻了個白眼：“我說你就跟他去唄，我都聽煩了。要不我跟你去吧小胖子，給我買根烤腸。”
“誰跟你去，我跟我白哥去。”唐禹輕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
“不識好人心。”李壯壯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就在這時，急診門口突然鬨騰起來，數位坐在前排的同學紛紛起身，湊在門口，一同向外望去。
“咋了這是？”唐禹拍了拍沈白的肩頭，抬手指向反方向，”天賜良機，咱倆從小門繞道門診樓跑吧！”
沈白站起身，目光投向唐禹指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