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宗朱由檢扭頭一看,就見到燒餅攤子的老板娘,一位老婦人正在瞪著老板,說道:
“前幾次孫兒來這裡的時候,見這老板雖是凡人之身,但神采奕奕,比年輕小夥子都有力氣。”
“也不知今日是怎麼了,許是年紀大了吧,孝宗皇帝,還是莫要在意這些小事了。”
明孝宗朱佑樘說道:
“由檢,朕突然想起來,你說,資質要有多差,才能無法修行?”
“朕觀大明一朝,都堪比洞天福地了,尋常百姓都很少見沒有修為的凡人。”
“這要是生在洪荒……算了算了,父皇您彆瞪我了,兒臣不說了。”
說到一半,見到自家父皇望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危險,明孝宗很從心的止住了話題。
“這裡是大明,我等就是大明百姓的天!資質差又如何?難道非要以根骨,資質,將大明百姓分為三六九等?”
然而,明憲宗朱見深心中怒意難平,接著說道:
“知錯?你若是不改,為父就不隻是訓斥了,而是揍你幾十頓,讓你長長記性。”
“記住,帝王身份並不是你可以將百姓視為螻蟻的倚仗!”
“豈不聞,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
這件事,一直是所有帝王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
因為,對於洪荒而言,曆朝曆代實在是太脆弱了。
他可是不止一次見到,這位英明神武的憲宗皇帝,在麵對那位丟人的老祖宗時。
那憔悴,無言以對的樣子。
這時。
明憲宗朱見深見終於輪到他們了,帶著兩人坐在一張桌子上,拿起老板遞來的燒餅,咬了一口。
眉頭悄然一皺,旋即,按耐住了,說道:
“朕最怕的,就是我等,或者說,大明的帝王,會變得如那些大神通者一般,孤傲,視眾生為螻蟻。”
“就像是如今,入劫的基本上都是帝王,因為尋常的大臣,將領,修為都跟不上我等的腳步。”
“假以時日,當曆朝曆代的帝王修為都提升到準聖境,大羅金仙境,那個時候,士卒的作用,就更微乎其微了……”
說話間,明憲宗朱見深眼前仿佛浮現出,一方殘酷的世界。
帝王高居九重天,俯視萬古,大臣長生不老,惟有百姓……依舊是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
那是,比之元朝入主中原,還要更黑暗的時代。
黑暗到,明憲宗都覺得手中烤的焦黑焦黑的燒餅,竟有些微甜……
明孝宗朱佑樘聽著自家父皇的講述,也是拿起燒餅,剛咬了一口,突然直接吐了出來:
“呸呸呸,你這老頭……老先生,莫不是在與我等三人說笑?”
“為何拿烤焦的燒餅糊弄我等?”
滿頭白發的老板走了過來,微微低頭,話音中帶著濃濃的鳳陽口音,不好意思道:
“三位客人莫怪,是咱老眼昏花了。”
明憲宗朱見深回過神來,禮貌道:
“無妨,世間誰人能保證自己永遠不出錯?”
“其實,烤焦的燒餅,也彆有一番滋味。”
明孝宗朱佑樘將信將疑的又咬了一口,麵如土色道:
“呸,更難吃了。”
明思宗朱由檢聽到老板的口音,不由問道:
“咦,老板,你也是鳳陽人?”
“還是咱朱皇帝厲害啊。”
明憲宗,明思宗聞聽此言,對視一眼,問道:
“暴元亂世?老先生,難道你曾跟隨太祖皇帝起兵?為何會淪落到……這般地步?可是受到了貪官汙吏迫害?”
“老板,你二人都一把年紀了,為何還要出來受苦受累?難不成是兒孫不孝?”
老板幽幽一歎,說道:
“哎,就是咱兒孫不孝,竟敢背地裡,不,當著咱的麵,說咱逛青樓,害的咱都不想回家了。”
“真就是一樹梨花壓海棠?哈哈哈。”
說到最後,明孝宗朱佑樘笑的格外開心。
明思宗朱由檢望了一眼老婦人,一枚靈石一枚靈石的賺著,勸說道:
“老板,古人雲,美色如刮骨刀,能讓人迷失自我,你……切不可沉迷其中啊。”
“我觀你們為了賺靈石,這般不易,怕是你去一次……就要消耗數月收獲,不值當。”
隻是。
身旁坐著的明憲宗,隱隱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低頭思索了起來。
“幫咱出出主意唄。”
明孝宗朱佑樘想了想,說道:
“直接綁樹上,揍一頓就好了。”
“反正年輕小夥皮糙肉厚的,挨頓揍也不會有事。”
“嗡”
突然。
一抹隱晦的靈光,籠罩了方圓三米之地。
“自己選吧,想被綁在哪棵樹上?”
“轟隆隆”
當見到這位“老板”的真容時,明孝宗,明思宗,兩人不由得臉色大變,驚坐而起。
“太祖皇帝!”
“太祖皇帝您怎麼在這裡!”
“砰”
明憲宗朱見深跪在地上,苦笑道:
“孫兒拜見太祖皇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