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挑戰機製和獎勵機製,孩子們的速度直接飆升了一大截。
尤其是本來就實力差不多的孩子,更是憋著一口氣,非要分個上下高低不可。
幾乎是毫無懸念的。
張大胖今天被淘汰了。
而董煥之的名次,卻又往前衝了兩名。
看她那架勢。
真有衝進長跑隊正式隊員的勁頭。
最讓人驚訝的還要屬裴元虎。
這小子因為董晨的話徹底放飛了自我。
竟然是直接殺進了前十名,成為了長跑隊的正式隊員。
當然。
排名第一的,依舊是王凱。
他的跑步用時本來就甩開其他人不少。
現在不僅天天有獎勵,他更是已經將目標定在了全國冠軍上。
所以每一次的奔跑,王凱都在力求突破自己的極限。
“來吧,今天新晉的預備隊員和正式隊員,還有前五名,過來領獎了。”
董晨說到做到。
該發的獎品,他是一個都不會是少的。
對於這群孩子來說。
不管多美味的心靈雞湯,也不如實實在在的獎勵能夠鼓舞到他們的士氣。
今天的裴元虎因為衝到了前十名拿到了獎品。
不知怎的。
在拿到獎品之後,他竟然是第一時間衝到了董煥之的麵前。
“看,今天的獎品裡有巧克力!”
他興奮的指著袋子裡的一盒巧克力,迫切的想要跟董煥之分享自己的喜悅。
董煥之沒說什麼。
不過她的嘴角卻是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真心的替裴元虎開心。
那含蓄恬淡的笑容,直接看傻了裴元虎。
愣神了幾秒,裴元虎這才自覺尷尬的撓撓頭,又問道。
“你......要不要求助老師?”
“不用,我想好了,今天就回家。”
董煥之立刻回答。
或許是因為昨天的相處。
她在和裴元虎說話的時候已經不像和彆人那般膽怯恐懼了。
“可是你爹娘......”
聽到董煥之要回家,裴元虎立刻擔憂起來。
“沒事,總要麵對的,那是我逃不開的命。”
相比較於裴元虎的緊張,董煥之倒是顯得豁達了起來。
其實昨晚董煥之想了很多。
尤其是裴元虎說的。
“我們不會傷害彆人,但也要學著儘量不讓自己受委屈。”
還有董晨說的。
“麵對不公,隻有兩條路走,要麼當個懦夫,一直退縮一直妥協,要麼當個勇士,無時無刻都在向不公發起衝鋒。”
說起來可能有些天方夜譚。
可就在昨晚。
董煥之殺死了自己的懦弱。
其實她雖然看起來唯唯諾諾的,社恐又怯懦。
但骨子裡。
她的堅韌程度超乎想象。
以前的她隻是因為爹娘的態度,這才把自己放在了無比卑微的位置,想要通過討好取悅家人來獲得認可。
可一旦她發現自己錯了,並且下定決心做出改變要好好保護自己後。
她的堅韌也將成為她最大的底氣。
但不管怎麼說。
裴元虎還是會很擔心。
在他看來,董煥之回家,就是羊入虎口。
“你要不........再在我那裡住一晚?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要回家?”
試探著,裴元虎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可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董煥之還真就認真的考慮了一下裴元虎的提議。
說實話。
即便是昨天晚上就做好了回家自己麵對自己的命運的打算。
但現在真正要去正麵麵對的時候。
董煥之還是有些心裡打怵的。
她再堅韌,也不過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而已。
本就有些害怕回去,現在裴元虎又給了這麼個提議。
董煥之本就掙紮的內心就更活絡了。
稍微思索一下。
董煥之沒有直接回答裴元虎,而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不過儘管如此。
裴元虎還是差點就高興的叫出了聲。
說來也怪。
裴元虎都不知道為什麼,董煥之答應跟自己回去後,自己怎麼會這麼的開心。
還是那座山。
還是那個窩棚。
天色暗淡下來後,一點火光跳動著,炊煙嫋嫋。
裴元虎以今天獲得了獎品高興為由,借口慶祝,直接一下煮了兩包方便麵。
在水還沒燒開的時候,裴元虎拿了一塊巧克力遞給了董煥之。
“給,我聽說巧克力很苦,你替我嘗嘗。”
裴元虎臉上掛著憨憨的笑容,說著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借口。
董煥之沒有推脫。
但接過巧克力之後也沒有立刻吃掉。
“我聽說巧克力是先苦後甜,那就等我把所有生活的苦都吃完之後,再品嘗巧克力的甜吧。”
說著,董煥之將那一塊巧克力寶貝一樣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裴元虎撓撓頭。
大方的又從盒子裡拿出一塊,丟給董煥之。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我覺得甜就是應該在苦的時候吃,甜是解藥,專門解苦。”
這一次。
董煥之沒有拒絕的理由。
她也品嘗到了好久都沒吃到過的甜,那滋味兒,美的嘞。
董煥之嘴裡吃著巧克力,坐在裴元虎簡易的床上,她閉著眼睛感受著嘴裡的甜,懸空的雙腿都不自覺的晃動起來。
在董煥之的麵前,裴元虎守著灶火,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少年有些憨厚的臉頰。
窩棚外,今晚的月色明亮。
大黃趴在地上。
尾巴也隨著董煥之悠哉晃動的雙腿輕輕搖晃。
蟲鳴,似歌謠,讓人感到愜意又自在。
誰能想到。
這人人都懼怕的荒山墳地。
竟然是兩個孩子遠離煩惱的世外桃源。
.......
與此同時。
白馬村董煥之的家裡。
董煥之的娘打開一盒酸奶,遞給了兒子。
“也不知道今天那個死丫頭去沒去上學,拿沒拿新獎品。”
“這要是她拿了獎品之後不回家,那些獎品豈不是都要被她糟蹋了?真是個氣死人不償命的!”
沒有任何擔憂。
這個時候,婦人還是滿口的不屑和抱怨。
“不行,我明天必須去他們學校一趟,人可以不回家,獎品我必須拿回來,那可都是好東西,不能被那死丫頭糟踐了。”
最後一拍桌子,婦人也算是打定了主意。
甚至她還幻想著憑借著自己的胡攪蠻纏,說不定還能多拿一些好東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