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病房的門被護士從外推開。
護士戴著口罩,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
她來到陳木麵前,陳木微微有些緊張,他將柳葉刀藏在屁股下麵。
好在柳葉刀專門對付詭異,刀鋒不算鋒利,不會輕易劃傷人的皮膚。
護士沒有搜查陳木,她隻是放下了病床四角的輪子,平靜的推著病床,朝著走廊儘頭的手術室而去。
楊勝君和雙馬尾,躺在各自的病床上,兩人的內心都充滿了緊張。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陳木今晚的表現了!
另一邊,護士打開了手術室的門,將陳木連帶著病床推了進去。
這一刻,陳木終於看清了,手術室裡麵的樣子。
一個年輕的醫生,戴著口罩,正耐心細致的給手術刀消毒。
白色的手術室裡,燈光明晃晃的,讓陳木有些暈眩。
陳木注意到,在正對著手術台的牆壁上,赫然掛著三副殘肢斷臂!
三肢為一副,對應著孫深林、江齊楓和雙馬尾三人。
真被推進了手術室,陳木反倒不緊張了。
他仔細打量著四周,甚至試圖和主治醫生說話。
“哈嘍,你就是我的主治醫生?我覺得我的傷不算嚴重,手和腿還能搶救一下。”
陳木用輕鬆的語調說道。
然而,主治醫生卻不理他。
正如雙馬尾所說的,玩家們無法與主治醫生溝通。
護士開始配製消毒水,主治醫生還在玩著他那把手術刀。
陳木驚訝的發現,在旁邊的台子上,居然還放著一塊磨刀石。
主治醫生走到磨刀石前,將他那把手術刀在磨刀石上,嘩啦啦的磨著。
“臥槽,哥們,手術刀是你這樣磨的?”
陳木瞪大了眼睛,主治醫生磨刀的手法,給他一種過年殺豬的感覺。
“彆磨你那破刀了,搞得像要殺我一樣。”陳木嘴裡開始碎碎念,反正無論他說什麼,主治醫生都不會回答。
片刻後,護士那邊準備好了。
她來到開關處,按動了開關。
頓時,原本白色的燈光,變得暗沉血紅。
無影燈的外罩上,仿佛蒙上了一層血霧。
整個手術室變得昏暗、暗紅,一股壓抑的氣息撲麵而來。
身處其中,陳木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額……我剛才說話可能有點衝。你知道的,我是個好人,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麵對陳木的廢話,主治醫生壓根沒有理睬。
他拿著磨得鋥亮的手術刀,站在了陳木麵前。
主治醫生二話不說,他粗暴的撥弄陳木,想要給陳木翻個身,取下大腿後麵的繃帶。
正在這時,誰也沒料到的一幕發生了。
隨著醫生的翻動,陳木夾在屁股後的柳葉刀,不小心滑落了下來。
手術台比較窄,柳葉刀直接滑下了床沿,“鐺”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隨著這聲清脆的撞擊聲,主治醫生停下了手裡的動作,護士也放下了手裡的藥瓶。
他倆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陳木身上。
陳木兩眼一黑,自己怎麼會犯這種失誤,難道這就是命嗎?
主治醫生蹲下身去,撿起了地上的柳葉刀,笑容玩味的看著陳木。
那笑容,仿佛在說——
就憑你也想襲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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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
楊勝君躺在床上,徹夜難眠。
隔壁的雙馬尾也是如此,她一邊默默祈禱陳木能勝利歸來,另一邊也回想著白天發生的事情。
想到白天經曆的一切,雙馬尾不由得一陣後怕。
如果不是陳木告訴自己,應該如何對付詭異,她恐怕早就命喪黃泉。
陳木這麼聰明的人,肯定能乾掉主治醫生吧。
夜色漸深,手術室那裡遲遲沒有動靜傳來。
雙馬尾昨晚一夜沒睡,白天又高度緊張,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她的眼皮開始打架,在連續打了幾個哈欠之後,終於忍不住睡著了。
在迷迷糊糊中,半睡半醒間,雙馬尾仿佛聽到了,走廊深處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傳來。
楊勝君也在睡夢中,聽到了這聲奇怪的聲音。
等雙馬尾再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五十了。
鬨鈴將三名玩家喊醒,這個時候,走廊儘頭,護士也推著病床緩緩走來。
聽到病床下的滾輪聲,雙馬尾一個激靈,立刻清醒了過來。
陳木要回來了!
雙馬尾抬頭看向房外,隻可惜她的房間更靠後,陳木的病床不會經過這裡,就直接進了陳木的房間。
片刻後,護士安頓好了陳木後,開始給玩家們準備輪椅。
沒有雙馬尾的輪椅,雙馬尾隻能靜靜的躺在床上,心裡緊張的等待陳木那邊的消息。
走廊裡,楊勝君搖著輪椅,準備去敲陳木的房門。
沒想到的是,還沒等楊勝君敲門,陳木就從裡麵打開了房門。
隻見陳木坐在輪椅上,滿臉微笑的看著她。
她順勢看去,隻見陳木的三肢依然綁著繃帶。
陳木沒有被截肢!他躲過了手術!
楊勝君立刻興奮起來,驚呼道:“你怎麼做到的?”
陳木笑了笑,故作輕鬆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遇到了點小麻煩,不過他不是我的對手,我把他殺了。”
陳木口中的“他”,指的自然是主治醫生!
楊勝君頓時興奮起來,就連不說話的薑厄生,眼神中也透露出一絲震驚。
三人搖著輪椅,來到了雙馬尾的病房。
看著躲過手術的陳木,聽著陳木說反殺主治醫生的過程,玩家們都替陳木捏了把冷汗。
當時情況很驚險,主治醫生拿過了柳葉刀,俯視著陳木,一臉玩味的笑容。
陳木反應很快,趁著主治醫生沒反應過來,直接一把奪過柳葉刀,插進了主治醫生的頭裡。
再接著,陳木又補上了幾刀,徹底乾掉了主治醫生。
雙馬尾都聽得震驚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就這麼容易?”雙馬尾驚訝的問道,她沒想到幕後boss主治醫生,就這麼容易被乾掉了。
“這還容易?彆聽我說的簡單,要不是我反應快,我早就完蛋了。”
陳木笑著說道,言語之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