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這種情況,可不是一個好征兆。
這意味著,根據死亡暗示鎖定凶手的難度,又提升了一個台階。
陳木意識到,一個玩家在躲避一次死亡後,不僅不會解脫,反倒很快會迎來第二次死亡暗示。
死亡一個接一個,似乎永遠也不會停歇,直到玩家最終死亡。
更為恐怖的是,第二次的死亡暗示,要比第一次更加隱晦。
第一次還能看出凶手,第二次已經看不出凶手了,需要玩家自己推理和猜測。
按照這種趨勢下去,死亡暗示一次比一次隱晦,想要躲過死亡越來越困難。
即使經驗豐富的陳木,也不可能一天24小時打起精神。照著這個趨勢,總有一次陳木躲不過去。
現在茶茶死了,按照電影裡的死亡順序,下一個死的,是最後一個男生,也就是陳木了!
想到這裡,陳木終於開始緊張起來。
詭尊級的詭異場景,在此刻卸下了偽裝,暴露了它真正的難度!
它最恐怖之處,在於陳木有道具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比如死亡重鎧,可以幫陳木違反一次規則。即使解除限製,能讓陳木現在使用死亡重鎧,他也無法用死亡重鎧活命。
因為殺死他的都是“意外”,那有什麼明晰的規則?
而且陳木還發現了,這些“意外”的離譜程度,也在逐步提升。
首次的死亡“意外”,好歹還遵循物理規律,像是被車撞死、掉水缸裡淹死,多少還在理解範圍內。
但是從第二次死亡“意外”開始,就已經有違反物理規律的征兆了。
誰家一個小小的氣球,能把這麼大的石頭帶到半空?
不遵循物理規律,意味著即將發生的“意外”,超出了可預測和推理的範疇,詭異的力量已經開始介入。
陳木難以想象,十次、二十次之後的“意外”,將會離譜到什麼程度!
一次比一次離譜,不死不休……
可以說,進入電影的那一刻,玩家就已經注定了死亡。
所謂的破解生路,不過是通往死亡路上的一個轉彎。轉過了這個彎,後麵還有更大的彎。
陳木努力回憶電影情節,他沒記錯的話,電影中的“自己”,應該是死於一場火災。
這個時候,有兩個年輕的逛街女孩,從陳木身邊經過,陳木聽到了她倆的對話。
“今晚好無聊啊,有什麼好地方找點樂子?”
“聽說在活動廣場上,今晚有一個煙火表演,規模超大的,整個鎮上都能覆蓋的到。”
煙火表演?
聽到這個詞,陳木立刻明白了,這次是衝自己來的。
今晚,就是自己死亡的時間!
老媽和田詩涵,也聽到了這兩人的對話。
“陳木,今晚就要衝你來了。”老媽語氣擔憂的說道。
“阻止煙火表演?”田詩涵問道。
陳木想了想後,卻搖頭,“這麼一場大型表演,隻有一個下午的時間,我們恐怕很難找到主辦方。
況且,就算阻止了,誰知道會是什麼離譜的死亡方式?
說不定我們以為阻止的時候,那兩個女的在我倆旁邊抽煙,把邊上的汽油什麼的點燃了,把我燒死都是有可能的。
我覺得我們陷入了誤區,我們好像一直被牽著鼻子走。
發現死亡暗示——阻止死亡降臨——發現新的死亡暗示……這樣一直循環下去,我們遲早會被拖死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要主動出擊?”老媽問道。
“是的,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要想辦法先出手,打破這個死亡循環!”
陳木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他的大腦高速運轉,將以往的經驗和智慧,全都拿了出來。
可是即使這樣,想要主動出擊也談何容易。
老媽和田詩涵,也都屬於有頭腦的人。她倆也在旁邊幫忙出主意。
“想要主動出擊,就意味著在死亡暗示發生前,我們能提前找到凶手。”老媽分析道。
沉默寡言的田詩涵,此時也多說了幾句:“提前發現凶手,有什麼意義?無非還是殺了凶手,然後等待下一次死亡暗示。”
“那如果把下次死亡暗示的凶手,也提前殺了呢?”陳木突然說道。
他說的這句話,聽上去像是一句廢話。這不是無限套娃麼,殺了下次的凶手,還有下下次的。
不過,陳木接下來的話,卻讓老媽和田詩涵,都感到有些困惑。
因為陳木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我們把下次、下下次……乃至於所有的凶手,全都殺掉,那麼我們就安全了?”
老媽和田詩涵麵麵相覷,老媽皺眉說道:“這不太可能吧,死亡暗示都沒出來,怎麼可能殺掉所有凶手呢?
你的死亡暗示和火有關,難道我們能找出所有和火有關的人,都把他們殺掉嗎?
這怎麼可能。要說和火有關,幾乎每個人,每天都會和火扯上關係。”
陳木再次語出驚人,“那就……全部殺掉!”
“你說什麼?”老媽愣住了。
這一刻,陳木將他心中大膽的猜測,一股腦說了出來。
“無論是這次的凶手,還是下次、下下次……他們都生活在這個小鎮上。
我們可以做出一個推論,如果我們很厲害,能夠不斷破解死亡,而死亡又不會停止的話,那麼有沒有一種可能——
繼續推演下去,小鎮上的所有人,都會是殺死我們的凶手?
也就是說,如果我們把小鎮上的所有人,全部殺掉,是不是就殺掉了所有的凶手?”
這個大膽的猜想一提出來,老媽和田詩涵都震驚了。
殺掉小鎮上的所有人?
陳木的這個“全部有罪論”,簡直是一個瘋狂、離經叛道的想法。
但是陳木的眼神,卻變得格外堅定。
他倒不是殺人狂,他之所以做出這個推論,是因為剛才在老媽的啟發下,陳木忽然明白了食物中辛辣的含義!
陳木想起了人皮夫人的工作餐,在這一瞬間,他猛地讀懂了其中的隱喻!
也正是依靠著讀懂了這個隱喻,陳木才做出了“全部都是凶手”的大膽推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