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錦簡單用過飯,稍作休憩後,便被人叫到了蒯生男的家中。
剛踏入屋內,黎錦便看到了燕洪秀。隻見她身形高挑而消瘦,麵容雖算不上驚豔絕倫,卻也彆有一番韻味,尤其是那傲人的胸部,使得她整個人越看越有氣質,有一種獨特的耐看之感。
黎錦還未來得及仔細打量燕洪秀,心中掛念著燕向北的狀況,便急忙向蒯生男問道:“媽媽,我大舅哥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這一聲“媽媽”讓燕洪秀不禁微微吃驚,她疑惑地看向黎錦,不明白為何他會如此稱呼蒯生男。
蒯生男微微抬了抬眼,說道:“他已經醒來了,不過身體還很疲憊,就讓他在醫院先住著修養了。他沒有什麼問題,我不會追究你什麼。”
她也介紹一下身邊的燕洪秀。
黎錦這才將目光轉向燕洪秀,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說道:“原來你就是燕洪秀,我聽聞你的小號是雙鳳中的天鳳,久仰久仰,敬仰得很。”
燕洪秀聽到這個稱呼,眉頭微微一皺,似乎並不喜歡,反諷道:“你知道的還不少,那是不是也想認識另外一個鳳?”
黎錦不明所以,還以為是尋常社交中的調侃,便笑著說道:“自然想認識,能與天鳳齊名,想必也是不凡之人。”
蒯生男在一旁聽著,臉色微微一沉,責備道:“你都要和梁璐結婚了,就彆去招惹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免得壞了自己的名聲。”
黎錦頓時有些莫名其妙,趕忙解釋道:“媽媽,你誤會了,我隻鐘情於梁璐,絕不是那種沾花惹草之人,我經得起任何考驗。”
蒯生男不再多言,直接切入正題,說道:“好了,閒話少說,黎錦,你要接受第三關考驗了,和洪秀下棋。”
黎錦一聽,連忙擺手說道:“媽,我直接認輸吧,我下不過天鳳。”
蒯生男卻不依不饒,說道:“不行,必須下。”
黎錦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隻是在大學期間玩過一段時間圍棋,工作之後就沒再碰過了,如今年紀大了,算路根本跟不上,下了也是輸,還不如直接認輸,也省得浪費大家時間。”
燕洪秀卻堅持道:“不行,你必須下,不然就是看不起我。如果你贏了,我就帶你去見地鳳。隻要見到地鳳,你在漢西省的任務肯定能順利完成。”
黎錦心中一動,他雖對這所謂的地鳳毫無所知,但為了能在漢西省更好地開展工作,也不想得罪燕洪秀,便說道:“我隻是為了學習切磋,並非為了地鳳,那好吧,我就陪你下一局。”
蒯生男在一旁冷笑一聲,顯然不信黎錦的話,催促道:“那就趕緊開始吧。”
她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黎錦被燕洪秀虐!
棋局開始,燕洪秀執黑子先行,她落子如飛,心中謀劃著如何屠龍,想要一舉擊垮黎錦,贏要贏的漂亮。
而黎錦則不慌不忙,采用地板流的策略,穩穩地占地盤。
燕洪秀一心想要殺大龍,卻忽略了地盤的爭奪。中盤過後,燕洪秀仔細一算,心中大驚,自己已經落後黎錦好幾個子了,就算後麵自己算路精準,下出最強官子,也難以挽回敗局,最終要輸黎錦兩目半。無奈之下,她隻能認輸。
黎錦剛想鬆口氣,燕洪秀卻說道:“還沒結束,我們再來。”
黎錦有些詫異,問道:“不是一局定勝負嗎?”
燕洪秀理直氣壯地說道:“誰說一局定勝負的?三局兩勝,五局三勝,七局四勝,九局五勝,十一局六勝,二番棋三番棋五番棋,十番棋,我們之前又沒約定。”
這娘們輸不起,耍無賴啊……黎錦看向蒯生男,讓蒯生男主持公道。他沒想到蒯生男直接說道:“剛才隻是熱身,還沒正式開始。”
黎錦心中苦笑,不禁說道:“你們這是耍賴。”
但他也無奈 ,再和燕洪秀擺子,這時候,他就確定一些輸贏規則,防小人與女子!
燕洪秀再次與黎錦對弈,她發現黎錦依舊執著地走著地板流,心中暗自警惕。這一次,她不敢再貿然想著屠龍,於是也效仿黎錦走起了地板流,試圖先穩住局麵。
燕洪秀一邊落子,一邊試圖用言語乾擾黎錦,她麵帶微笑,看似真誠地稱讚道:“黎錦,你這棋路走得真是穩健,一看就是有過圍棋經驗的人,這一招一式都很有章法。”
然而,黎錦隻是微微點頭,並未分心,依舊全神貫注於棋局之上。
“這是你在大學學到的嗎?還是梁璐教你的?”
“你和梁璐的事,說來聽聽唄!”
燕洪秀見誇讚無用,眼珠一轉,直接來猛的,道:“你就不好奇地鳳的事兒嗎?我之前可是說過,見了地鳳,你在漢西省的任務就能完成哦。”
這一招果然奏效,黎錦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波動,剛要搭話,蒯生男卻在一旁嚴肅地說道:“不準提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嬸兒啊,你這是做什麼啊……燕洪秀頓時無語,隻能繼續專注棋局。
這一局棋耗時良久,黑白棋子在棋盤上交錯縱橫,局勢錯綜複雜。但最終,黎錦還是憑借著精準的算路和沉穩的應對,取得了勝利。
燕洪秀心中暗叫不好,她深知自己正常下棋難以戰勝黎錦,於是心生一計,她擺出了老爺子留下的一局殘譜,看著黎錦說道:“你先看看這個。你要是能破解這個,我就認輸!”
終於過關了……黎錦仔細端詳著棋譜,片刻後說道:“這樣不算太難的殘局,黑棋先手,那黑棋贏,如果有讓子,白棋贏。”
燕洪秀輕輕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先再多看看,棋在棋盤上,也在棋盤外。”
黎錦抬眼看向蒯生男,隻見蒯生男沉默不語,他心中頓時明白,這次考核自己怕是已經過關了,而燕家真正的用意,此刻才逐漸浮出水麵。
他心中思索片刻,問道:“這局棋,是老爺子留下的,他跟誰下的?”
燕洪秀看向蒯生男,顯然在等待她開口。
蒯生男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不是什麼秘密,這是他們老爺子在幾十年前入京後帶回來的棋譜。國師說幾十年後有一劫,明白了這個棋譜的意義,也就能應劫和破劫,平平安安。”
黎錦皺了皺眉頭,疑惑地說道:“那國師不能直接說?”
蒯生男白了他一眼,說道:“國師要是什麼都說得清楚明白,那還是國師嗎?上次北北入京,國師就問了北北對這個棋譜的理解,結果沒說到國師的意思,北北在京城就寸步難行,最後隻能回來。”
黎錦若有所思地說道:“大舅哥是不是被國師坑了?”
蒯生男不悅地說道:“你說坑就坑?你小看國師和我們了吧。你不是雙博士嗎?你那麼聰明,你就說一說。”
黎錦再次瞥了一眼棋譜,緩緩說道:“當年,燕老爺子拿的是白棋吧,沒有讓子,所以下不去了。”
蒯生男心中一驚,點了點頭。黎錦又接著說道:“這棋是執黑的人主動停下來的,是給燕老爺子一個機會。國師在旁邊,他看明白了。其實,這局棋的含義也很簡單,隻是你們都是局中人,沒有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所以看不明白。”
燕洪秀和蒯生男麵麵相覷,他們不敢相信這其中的深意竟如此簡單,這讓他們覺得仿佛受到了一種侮辱。燕洪秀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那你說,我們怎麼做?”
黎錦看著他們,微微一笑,說道:“我說了,你們不會把我留在漢西,不讓我走了吧?”
蒯生男擺了擺手,說道:“你是公安口那邊的乾部,你是專案組長,你要走,誰敢阻攔你?更彆說,你是老古的女婿,我還能強留你不成?真是的!”
黎錦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說說我的一點不成熟看法。你們燕家要讓子,至於怎麼讓,就看你們是怎麼想的了,你們好好想。棋在棋盤上,棋在棋盤外,勝天半子嘛。”
燕洪秀聽了黎錦的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此事事關重大,需要回去和燕家的人好好商量。於是,她起身說道:“嬸兒,那我先回去了。”說完,便匆匆離去。
蒯生男看著燕洪秀的背影,又看了看黎錦,說道:“你先彆走,先留下來吃飯吧,咱們再好好聊聊。”
黎錦此刻寬心多了,經過了蒯生男的考驗,他下一步計劃,便可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