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慕周還是沒有放開的意思,樂毓很難分辨清,蔣慕周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因為他臉上的表情並無變化。
蔣慕周臉上總是噙著兩三分笑,散漫不羈,又長了那樣的一張臉,會給人一種錯覺。
然而那副絢目的皮囊下,醞釀著什麼,卻無人窺曉。
跟蔣慕周剛結婚那會兒,樂毓也產生過這樣的錯覺。
直到樂毓親眼目睹,蔣慕周噙著那樣的笑,修長的手指持著一把黑色的槍,眼都不眨,射入人的身體。
樂毓很久沒想起那晚的畫麵了,這一刻,卻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腦海中。
那人倒下時,胸口湧出的泊泊鮮紅,以及抽搐抖動的身體。
樂毓咽喉處生出一種窒息感,身體肌肉也緊繃了起來。
這時,有腳步聲和說話聲響起,經過1889號門口時,短暫停了片刻,腳步也緩慢下來,頻頻朝樂毓和蔣慕周投來探究目光。
“老婆,我房間真的沒有彆的女人,不信你進來查。”
蔣慕周另一隻手臂摟著樂毓的腰,把人攬入懷裡,然後半是強迫地把樂毓帶入房間,關上房門。
隨著蔣慕周的動作,樂毓也緩過神來,“蔣慕周!”
蔣慕周停下動作,垂眸看向樂毓,此刻兩人距離很近,蔣慕周能清晰看到她眼底染上的幾分惱怒。
他突然覺得有些意思。
以往這雙眼睛藏在鏡片後,像是一汪沉靜無波的死水,泛不起半點波瀾。
“嗯?”蔣慕周又欺近幾分,將樂毓抵在門口的入戶櫃上,聲音低啞蠱人:“什麼?”
樂毓察覺到男人眼神的變化,以及壓迫過來的男性氣息,瞬間反應過來什麼,腦子嗡了一聲,一根根清晰的線慢慢纏繞著,亂做一團。
“你——”
剛說完一個字,樂毓就止住了。
因為蔣慕周又逼近了幾分,唇與唇之間,隻剩下分毫距離,她隻要開口,就能觸到蔣慕周的唇,像在朝他索吻。
吻,對於她和蔣慕周……太奇怪了。
“我什麼?”
蔣慕周圈在腰間的手臂,倏然收緊,往上輕托下。
樂毓身體與蔣慕周親密無間貼合在一起,清晰感知到男人身體的硬度和力量感,與她的截然相反。
身體與身體之間像是成了兩種化學物品,隻要條件合適,就會發生反應,不受主觀控製。
樂毓喉嚨發緊,脊椎骨隨著男人手指輕撚的動作,驟然升起一陣酥麻軟意。
除了最開始幾次,樂毓有些生稚慌亂,並不存在矯澀,她懂得去享受性事帶給她的快樂和滿足。
可今天有一點不同。
她沒跟蔣慕周在除吉祥公館外的地方做過,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一種混亂、割裂地不適感。
蔣慕周看著她忽翕的眼睫,以及眼底不明顯的混亂和掙紮,又一次捕捉到掩藏在沉悶木訥下有意思的點。
目光下移,落在樂毓微微翹起的上唇珠,輕啟唇吮了上去。
樂毓微怔了下,回過神來,唇齒已被侵入,心理上的不適感讓她抗拒掙紮,可身理上卻又違背其意誌。
吻加深,隨之而來的是讓人麵紅心跳的聲音。
手上的裝著衣服的袋子掉落,發出沉悶聲響。
緊跟著,門鈴聲在耳邊響起。
樂毓思緒驟然歸位,身體立即僵住。
蔣慕周在她唇上舔咬了下,才放開,然後抬臂在牆上的設備上點了下,巴掌大屏幕上映出站在門外的人。
樂毓瞥了眼,是宋蘊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