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已經變得詭異且壓抑,我們仨卻對此無可奈何,除了苦等,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事情的發展早已經超出了我們所能承受的範圍。
幾分鐘死寂之後又是幾分鐘,我更是垂頭喪氣到了極點,可光躺著也不行呀,時間在悄然流逝,小哥生死情況未明,我們又身困險地,無可避免,死亡已經悄悄降臨我們的身上。
可幾分鐘死寂之後,又是幾分鐘,仨人足足沉默了半個多小時,氣氛壓抑到了極致,這時候還是大胖先招架不住了。
“列位道友,是進是退,我們有必要舉手表決一下吧,這生死存亡之際,大廈將傾之時,我沒有權利決定你們的生死。”
我正鬱悶得不行,沒什麼心情搭理大胖的話,靈靈也是隻是看了看大胖,也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熱情,搞得大胖有幾分尷尬。
“事已如此,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呀,小哥還生死未卜,就這樣耗下去,等危險來臨,我們就錯過了拯救自我的絕佳時期了!”
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精神幾分萎靡不振的看著大胖,“帶真家夥的都乾不過那廝,我們仨豈不是羊入虎口嗎,躺著還能多享受幾分鐘新鮮空氣,看過第一肌肉猛男施瓦辛格的《鐵血戰神》沒,十有八九那廝就是那裡麵擁有高科技的外星人,我們遲早都要變成它手裡的一具標本,太倒黴催的恐怖了!”
“要真有那大家夥,小哥豈不是更危險,我們更要去救小哥才對!”
“得了吧,我們都自身難保,還怎麼救,這裡對我們很不友好呀,退路已絕,我可不想經曆電影裡的恐怖劇情,早知道有這玩意的存在,我們掉頭就跑下祭壇,這沒頭沒腦的進了死胡同,也隻能等被宰的命運了。”我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這一說出來,心底算是舒服了一點。
“這也不能怪我呀,是小哥隱瞞了真相,事已如此,總得想點法子防範那家夥才行,如此冷酷的殺手,就是有十把ak四十八也乾不過它呀!”大胖也一顯無奈,他手裡就一把破匕首,包裡也許還裝著他那把斧子,可沒有木柄,那斧子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早知道來之前讓他把斧子裝上,好歹也能當把利器使呀。
“我們隻能冷靜下來,好好思考該如何應付這樣的局麵,這裡的詭異我們就不用去思考了,如此冷血的殺手,必然是在尋找或是守護著什麼,殺人也許並不是它的真實目的。”靈靈還是開了口,她的神情依然凝重到了極點。
“如此恐怖的殺傷力,就是來一全副武裝的精英小隊,也不夠它削的,我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都不夠對方塞牙縫的。”現如今我的情況是最糟糕的,傷殘人士,一旦遭遇好歹大胖和靈靈還可以逃幾下,我就免了,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我還是感覺趁晚還不如趁早,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主動出擊——”
“你是不是沒腦子呀,就你一把破匕首,乾得過人家嘛?那先前躺石梯上的哥們,帶著真家夥都死得那麼淒慘,就我們這點戰鬥力,都不夠對方秒殺的。”
“那你說該咋辦,在這隻能等死,我們要儘早找到小哥,這樣憑著人多勢眾,我們才能抵禦外敵呀!”大胖說著也開始窩火起來,“早知如此,我就本不該慫恿小哥進這洞,這事太棘手了,我們這倒黴催的連退路都沒有了,這裡和之前的密道一樣,太詭異了。”
“反正我們是退路已絕,也隻能硬著頭皮下去了!”我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們還是舉手表決吧,事情拖得越久,對我們越是不利,早死晚死都是一死,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豁出去算了,能犧牲在這祭壇之上,已經算是我此生最大的榮耀了。”
“不用表決了,我們就決定走哪條道得了,一左一右,是生是死,全看天意了!”靈靈說著已經站了起來,看她的神情其實也並不輕鬆。
“不用選了,就走這條多出來的石階吧,另外那條太血腥,我真不敢再冒一次險了。”大胖說著看了看我和靈靈的表情,見我們沒什麼反對,他深深的歎了口氣,聳了聳肩,“同誌們,既然都不反對,我們就死裡求生了,這一去已是風蕭蕭兮易水寒,我胡漢三一去不複返了,乾我們這一行的,早就有了死的覺悟,逃是逃不了的,一切隻能見機行事了。”
大胖的話,讓我的心情變得更是沉重起來,看了一眼靈靈,我想開口對她說些什麼,比如說臨終遺言之類的,或是至尊寶的那句經典台詞,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情……我沒有珍惜,直達……
可我還是忍住了,命運如此,我還有什麼好抵抗的呢。不知為何,靈靈的視線也掃在了我的身上,雖然隻是短暫的停留,可我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卻隻能給她一個牽強的微笑,這就奔赴生死了。
還是大胖打頭陣,我跟在他屁股後麵,靈靈在最後,才一步入那石階,我就感覺一股陰風吹來,拍在我的身上,仿佛要把我的魂都給拍碎,向死真的能求得一生嗎,還在自欺欺人的做法?
大胖緊捏著他的那把匕首,雙眼瞪得程亮,似乎隨時做好撲上去拚命的架勢。我的心思沒有完全放在大胖的身上,腳上時不時傳來的劇痛,讓我疼痛難忍,一時間心情又開始變得糟糕起來,我不是擔心發生狀況的時候自己沒能第一時間撒腿就跑,而是自己早已經喪失任何抵抗的能力,好歹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也能撲上去拚命一下也好呀,如今自己成了累贅了。
那石階相比其他的石階,還是顯得寬敞多了,足夠兩人並肩而過,隻不過不同的是,這石階長得好像都沒邊似的,從一路下來的高度計算,我們這已經是深入祭壇內部,而且周圍的石壁已經不是一整塊的了,都變成了密道裡一塊又一塊的巨大石塊壘砌而成的,而且上麵還出現了不少的小壁龕,我自然是沒什麼心情去搜刮裡麵殘留的各類器具,倒是大胖從那上麵摸到了不少的好東西。
“這裡還真富裕呀,居然還有一坨破竹簡!”大胖一陣喜笑顏開的神情。
我見他摸出了幾盞破油燈,顯然都是青銅的,早已經鏽跡斑斑,裡麵的燈油十有八九都已經乾了幾千幾百年了,拿了最多當破銅廢鐵回收,對於現在的我們沒一點作用。
“竹簡上有刻字沒大胖,這幾盞破燈就彆拿了,我們身上又沒有火油,拿了也沒用!”我的心情也開始放鬆了不少,有東西摸總比啥也沒有的好,好歹這竹簡關鍵時刻還能當柴燒。
“好像有吧!”大胖正說著,突然舉手示意發現新情況,這讓我和靈靈突然緊張了起來。
“彆動,我好像發現了好東西!”大胖說著伸手探進一壁龕裡,那壁龕開鑿得極深呀,而且還很窄,大胖的一整隻大手完全伸了進去,一連使勁掏了好幾次,都沒有把那東西掏出來,我真擔心他等下會不會掏出一條蛇來。
大胖又試了好幾次,急得他滿頭大汗,弄得他開始一陣罵罵咧咧起來,我也擔心等下他的手卡裡麵拔出來就有戲看了。
“啥玩意呀,胖帥哥,不至於你那麼拚命吧。”靈靈也是一陣納悶,“不行我來!”
“沒事,很快就好!”大胖一發狠,豁出去猛力一掏,還真給他掏出了一樣東西,我見他的手,也已經破了好幾塊皮,估計有我和靈靈在,礙於麵子,他沒有叫疼。
“真是急死胖爺爺我了!”
我見大胖掏出了一個破油燈,心裡頓時就樂了,“折騰半天,還不是一個破油燈,沒啥大用處呀大胖,不過做個夜壺也挺好。”
“哎,你仔細看清楚點年輕人,這不是破油燈了,簡直是寶貝!”
順著大胖的手電筒光,我又仔細看了一下,這油燈上滿是塵土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不免也是一驚,這油燈不是青銅材質的,而是陶瓷,準確的說,上部分是陶瓷,下部分就是有點小透明的玻璃材質,上麵還刻著各種張牙舞爪的玩意,好像是什麼龍,或是豹之類的,而且那裡麵還有一團綠油油的東西,還滿滿的一瓶。
“這裡麵不會是尿吧大胖?”靈靈好奇的問,她這說的,好像把我的台詞搶了去,“這黃橙橙綠油油的,該不會是傳說中的神仙水吧!”
“啥叫神仙水?”我也是疑惑不解的問道。
“喝了不但讓你飄飄欲仙,而且還能長生不老的那種呀,你沒聽說過?”
“我怎麼感覺還是尿呀!”
“你們說的都不對,應該是酒吧,這不會是一個盛酒器吧。”大胖說著捏到鼻子前聞一聞,還好他隻是聞一聞,而不是直接上口喝,這一聞大胖就更疑惑了,“有股怪味,又像酒精,又像油,還挺上頭的。”
大胖說著也把那東西湊近我們的鼻子,我和靈靈也嗅了嗅,一股嗆鼻的氣味撲麵而來,我立馬控製不住,打了個大噴嚏,靈靈更是直接捂住鼻子,差點就吐了。
“那哪是什麼酒精油的,明顯是你那幾千年都沒洗過的臭腳丫!”說著我肚子裡就一陣翻江倒海,吐出了一口酸水,差點就沒緩過氣來,那酸爽,還真帶勁。
“瞧你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大胖說著就摸出打火機,直接就要點上,畢竟那裡還有一根燈芯呢,燈芯上也正濕潤著呢。
“你要點,也等我和靈靈躲遠了再點,萬一真是酒精什麼的,直接把你燒沒了或是炸沒了,好歹也彆連累我和靈靈。”我還是擔心這東西有什麼恐怖的威力,學過化學的都知道,很多液體一樣的東西一點就爆,就那股酸爽的怪味,指不定是什麼危險品呢。
“沒事,看你那小題大做的慫樣,要真直接把我點沒了,爺爺我也好化成一道青灰,直飄那祭焚台而去,豈不是一了百了!”大胖說著不由我們做出反應,點起打火機,就去點那燈芯,沒想還真燃了起來,那火發出一陣綠油油的光,撲閃撲閃的,直接把我們身邊三米範圍內照得透亮。
“咦,真神奇呀,果真是了不得!”大胖一陣眉飛色舞,欣喜異常,他又急忙提著燈,往那壁龕上照去,指不定裡麵還有什麼大寶貝。
大胖手裡的油燈一點燃,我就看到,那透明的半截燈身裡麵的液體在一陣輕微旋動起來,就像起了個小漩渦一樣,煞是好看。
就在我正看得入迷的時候,這才注意到身邊的靈靈,她也看得一陣入迷,甚至一副癡癡的表情,臉上卻露出了一絲陰邪的表情,她的整張臉都開始有點變得猙獰起來,而且她的手,在不受控製一般,手指都繃得緊緊的,那上麵的指甲,好像在慢慢的生長起來,沒幾秒鐘的功夫,指甲就變長了幾厘米,更要命的是,她的長發,也已經開始慢慢變長了,似乎下一秒,那頭發就要去纏住大胖手裡的燈。
這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大胖還在一個勁的沉醉在欣喜之中喃喃自語,心想這下糟糕了,靈靈這是要突然發作暴走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