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彆回頭看,那些嘴裡長牙沒毛的畜生來了!”大胖大吼道,密道本是狹窄,這可把大胖害苦了,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貼著地麵拖行了十幾米,原本身上就沒有一塊好皮的身體,又一次皮開肉綻,他這才又艱難的一個翻身,讓自己身體朝下,這樣才更好的沒命的逃啊!
我腦子已經是亂嗡嗡一片,我可不想成為蛇嘴裡的點心,這些蛇居然會主動尋人而來,必然先是咬死,然後就是可怕的大餐一頓,那這些蛇就是蛇中的怪胎了,這是要生吞活剝我們的節奏不成,好歹也找自己能直接吞咽下肚或是自己體型差不多的獵物,怎麼就尋到我們的頭上了。
雖然高中大學的時候都有過匍匐訓練的經曆,可那都是淺嘗輒止的胡亂爬行,而且軍事訓練也都是一個星期不到的簡單練習,哪學到什麼真本事,真恨自己怎麼不到部隊裡磨礪個年,也不至於如今遭遇這樣的大陣仗,直接就被嚇尿了。
如此局促的環境,手腳根本施展不開,我的腦袋更是好幾次不是撞左邊的石壁上,就是直接敲腦袋上空是石麵,直把我的腦袋震出好幾個道口子,疼得我一陣啊呀胡亂慘叫連連,真恨不得手裡拿出一把ak四百七十,對著身後就是一陣突突胡亂掃射,身後那群沒腿的家夥必然是血肉橫飛,死一隻是一隻。
就在我沒命的狂爬十多米之後,手上的電筒也失手跌落在地,而自己的身體已經爬出一米開外,我也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手電筒一陣不知所措,心裡那是一萬個萬馬奔騰的糾結呀。
“彆管那手電筒了,逃命要緊!”靈靈也察覺到了不對勁,雖然此時她也已經慌得找不著北,可還是對我發號了施令!
我想也不多想,還是果斷退回伸手撿起地上的手電筒,因為這樣黑暗的環境,光源對我們來說再重要不過,可這一耽誤,身後的那些沒腿的就已經追了上來,一個黑黑的腦袋,脖子上還各個圍著一條白圍巾,幾分威風凜凜不可一世,似乎從它們嘴裡噴出的涼氣,就要直接呼到我的屁股上,直讓人頭皮發麻隱隱作痛呀,換成其他人,早已經被嚇得屁滾尿流大小便失禁了。
這樣的場麵我還真是第二次遇到,之前的那一次早已經在我幼小的心靈,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這一次我可能已經在劫難逃了!
“快使用神器!”大胖還是先做了果斷決策,反正橫豎也是個死,還不如同歸於儘!
可我已經嚇懵了,哪有什麼閒情再去掏背包裡的家夥,把手電筒直接塞褲袋裡,撒開手腳就是爬呀,萬一被這些畜生追上了,橫豎就直接給它們的先頭部隊來個二踢腿再說。
就在我又奔逃出十多米之際,爬在最前麵的大胖突然停了下來,狠狠的罵了句媽媽咪喲!
“啥情況大胖子?”靈靈六神無主的問道,這又是出哪門幺蛾子了!
“直天殺的,這裡又出現了分叉道,到底往哪邊呀!”
“管它往左往右,隨便選逃就是!”都什麼個時候,還糾結向左走還是往右逃,我不禁大吼道,“再不選我可要喂蛇了,涼氣都呼到我的屁股上了!”
“這不是兩條分叉,而是三條!”大胖幾乎都要急哭出來了,簡直讓他哭笑不得!
“右邊右邊!”我想也不想就給大胖做出了選擇,死就死吧,要是死胡同,我們也隻能任命了!
“那就聽大兄弟的,橫豎都是個死,要掛我們就同穴!”大胖也不管了,朝著右邊的分叉道就是一陣亂鑽呀,一邊鑽一邊繼續拿手電筒往我們身後照,“跟著我的電筒光,彆跑岔了,我們在一起也許還能有生的希望,一旦分開了,也許就是永遠了!”
他這話說的,有幾分淒涼悲壯,可我怎麼感覺這是我應該對靈靈說的台詞才對。
我們是海裡的兩隻魚,一旦從對方身邊經過,便是永遠!我不想成為你的永遠!
一鑽入岔道,大胖似乎身體得到了徹底解放,爬得更起勁了,而且一邊爬還一邊發出樂嗬嗬的怪笑聲,似乎那裡的空間已經不再局促不堪了。
靈靈也隨著大胖的身影,鑽入最右邊的岔道,壞就壞在我的身上,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過度徹底慌了神,還是神經徹底錯亂,正當我手忙腳亂要隨著他們的身影鑽入右邊岔道的時候,我的腦袋又狠狠的撞在岔道口的石壁上,這一撞徹底把我撞懵了,滿眼的火星子,等我再抬起腦袋的時候,已經分辨不出方向了,更糟糕的是,那幾個黑洞洞的岔道口裡,已經傳不出任何的手電筒光了,而且大胖和靈靈發出的聲響也蹤跡全無,好歹也回頭呼喚我幾聲吧,好讓我辨彆一下去處!
我的心裡那個暗暗罵爹呀,這不是要坑我不成。此時留給我的選擇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身後的蛇似乎已經到了屁股後麵了,再不決斷,我可真要喂蛇了!於是我想也不想,朝著右邊一個岔道口,埋頭就鑽了進去,等鑽進去數米還是一片黑暗,我這才急忙從褲袋裡摸出手電筒,點亮一瞧,這才發現壞了,我的前麵早已經沒有了靈靈和大胖的身影,更看不到大胖手電筒的光亮,這是他們鑽入岔道口裡,又轉過一個拐角了不成,還是我忙中出錯,和他們跑丟了?
我的腦子又猛的翁了一下,我傻愣了幾秒,也就幾秒,我才回過心神,怎麼我這年紀輕輕的,就出現了無數次懵逼的情況,難不成自己又又撞鬼牆了不成!
不管了,先逃命要緊!於是慌亂之中,我又狂爬了好幾米,這才發現這裡的密道已經足夠我貓著身體穿行了,於是從地上急忙爬起,貓著腰就是逃呀,又是逃出幾米開外之後,密道算是徹底寬敞了起來,我的整個身體完全可以直立了,這才舒展整個身體,撒開腿,沒命的徹底狂奔起來。
這一跑,久違的感覺又回到我的身體裡,初中高中幾年晨跑總算沒白練,這一跑我就一口氣奔出一兩百米,等我反應過來時,又發現了幾個分叉口,想也不想就隨意選了一個就鑽了進去,直到我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多久多遠,精疲力儘的我這才一把癱倒在地,實在是再跑不動了,再跑我就精儘人亡吐血而死了!
這一停下來,才發覺大事徹底的不妙了,我和他們徹底跑丟了!一時間我有種想縱聲大哭的衝動,如大胖所說的,我們這一分開,就真是和靈靈永彆了!可我何嘗想成為靈靈的永遠一彆。
我的思緒再次陷入混亂不堪之中,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這才想起,身後還有追蛇呢,於是急忙掏出背包裡的幾枚大胖秘製的光榮彈,反正也已經逃不動了,不如來個乾脆,和這些沒腿的畜生來個徹底了斷!
我漸漸平緩了心跳,然後是呼吸,最後才是心神,可身後再沒傳來那些稀稀疏疏的流竄聲,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慌亂的心跳,在這個黑暗的空間,就剩我一個人了,這樣的恐懼,又一次把我打敗了,我的心情再次跌落無底深淵。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經過了幾個岔道口,顯然折返回去尋找他們是不可能的,畢竟後麵還有蛇呢,經過這些岔道口,估計那些沒腿的家夥自己也搞迷糊了,所以才失去目標,這才沒追上來,我可要趁著這些空檔,逃得越遠越好,可如今我也徹底迷失了方向,除了繼續前進,彆無選擇了。
好幾分過去,我才恢複了一些力氣,這才發現,在慌亂中,自己居然把一隻鞋給跑丟了,一路疾風閃電瘋狂奔逃,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可那腳底板還好,除了稍微破了點皮和微微疼痛外,沒什麼大礙。小時候自己可是孩子王呀,雖然家裡不是很窮,可記得小時候我就不怎麼愛穿鞋,時常光著腳丫在地上玩耍,或是赤著腳追著同伴滿世界的折騰,一年四季如此,也許正得益於小時間的堅強經曆,跑丟了一隻鞋也沒有影響我逃命的速度和決心。
等到了上學的年齡,就不得不習慣了穿鞋,不知道那些和我曾經一起玩到大的夥伴,如今可都安好。
恢複了少許氣力之後,我拿手電筒仔細的照了照周圍,還是一道兩米來寬高的甬道,一顯陰暗幽涼,等身體的熱勁散去之後,被汗水打濕的身體,就開始覺得微微有點冷得無法招架,我不得不平緩心緒,再怎麼恐懼,也要繼續上路了,食物和水是我當前最急需的,不在恐懼中滅亡,就是在恐懼中求得永生。
強壓製住內心的恐懼,我又看了看手電筒的電量,還剩五分之一的電量了,手電筒還得省著用,我再看了看背包裡的裝備,還好打火機還在,除了一些急救藥品之類的,就再沒有什麼吃喝的了,還好身上還有把匕首,這算是最幸運的吧,多少防身武器是少不了的,遇到危險還能拚死一搏,要沒個真家夥,連一搏的機會都沒有。
我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爬起,酸痛的身體已經不允許我正常行走,隻能貼著石壁,一手扶著石壁,一手拿著手電筒,一瘸一拐,繼續我接下來的行程,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通往何方,與靈靈再次相遇的時候又是何年。
我踉踉蹌蹌走了十來分鐘,發現手帖著的石壁越來越冰涼,而且逐漸變得潮濕起來,這讓我的心莫名一陣激動起來,直到我的手觸摸到足以打濕我手麵的石壁,我這才停了下來,拿手電筒仔細照去,這石壁已經附著一層晶瑩剔透的水珠,我也顧不上太多,就直接對著石壁舔食了起來。
乾裂多時的嘴唇,沙啞已久的咽喉,漸漸感覺到了水的滋潤,越是舔食,越是發現前邊的水珠更多,甚至還形成了一層淺淺微微流動的水流,簡直讓我欣喜若狂,這真是救命水呀,來得正是時候!
一陣胡亂舔食之後,感覺自己身體的水分補充得差不多了,我這想起如何收集這些水滴,於是又翻了翻背包,隻有一個裝酒精的塑料瓶子,那裡麵的酒精也隻剩一丁點了,於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口,和自己跑丟了一隻鞋的腳,乾脆就讓這點最後的酒精發揮最後的餘熱。
看了看石壁上的淺淺一層的水流,於是我掏出匕首,在石壁上劃出兩道相互交彙在一起的斜線,然後拿著塑料瓶子在交彙處耐心的收集起水來。這辦法還真不錯,很快就收集了小半瓶,我再簡單的清洗那酒精塑料瓶,一連清洗了兩次之後,這才放心的收集了滿滿一瓶水,這才安心的繼續上路。
在昏暗不堪的甬道裡,我又戰戰兢兢的走了半個多小時,思緒混亂不堪,最後發現又遇到了岔道口,還是和之前一樣,又是三道岔道,想也不多想,我就一屁股坐倒在地,先喘口氣再說。
這水的問題暫時得到解決了,可此時我已經又餓又累,幾乎都要花光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了,要是再弄不到吃的,估計沒半個小時,我連走路的力氣都沒了。
一想到吃的,我這才想起那些蛇呀,可我不是抓蛇的料,估計大胖和靈靈要是運氣好,遇到幾隻落單的蛇,也能美美的吃上一頓蛇刺身,如此難得的機會,大胖是絕不會放過的。可我就不一樣了,對蛇基本就隻有跑的分,真怪自己不爭氣呀,我那強悍霸氣側漏的老爹,好歹也是個捕蛇能手,我怎麼就沒學到他這點手藝,真懷疑自己是跨掉的一代。
我冷冷的在地上胡亂思考自己的處境,不經意間又抬頭看了看那三處岔道口,然後又拿手電筒照了照我走過來的甬道,之後又繼續傻愣愣看那三道岔道口,腦子裡莫名飄過一個可怕的念頭,我這不會又該迷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