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住處,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簡單的洗了個熱水澡,舒舒服服的躺床上饒有興趣的翻開那本小老頭贈我的書,這書還真死沉死沉的,還真是一塊大磚頭,翻開第一頁上麵隻有簡單的幾個字,是用黑色墨水寫上去的,還真是一陣龍飛鳳舞無比瀟灑的狂草,看了老半天我才依稀分辨出,那是一句簡單的禪語。
入魔墜道可封魔成佛!
還真嚇了我一跳,學個考古也要如此大徹大悟精通道法自然佛法無比嗎?據說石器時代起源於遙遠的兩百多萬年前,難道要學個考古也要先瘋瘋癲癲整個半身不遂神經錯亂不成,這對於血氣方剛的我還真是不解,何以成魔,何以入道,又何以成神呢,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可這簽名的下麵有一行日期,1945,2,30!這又是啥情況?
看到一九四五我內心不禁一驚,要知道我老爹,我那個霸氣側漏的親爸可是1945年出生的,問題二月份也沒三十天呀!而且1945年並不是潤年,也就最多二十八天!難不成說的是三月二號!那可是我的生日呀,難道是我那駕鶴西遊的老爹簽的名!說實在的,老爹的狂草我可是看了不下百次的,什麼太上老君快顯靈,什麼奉請河南祖師爺,天叫天靈叫地地靈的,還什麼碰人一死,什麼鬼碰鬼散的,驅魔入道的,說得我都雲裡霧裡的,真懷疑我那強悍得霸氣側漏的老爹有嚴重封建迷信的思想,可我老爹可是一個標準的唯物主義論者呀,一個黨的忠誠好青年,紅二代的人物呀,難不成他在背地裡也奉承這些搬不上台麵的東西。
這要是在除四害的年代可是要進豬籠牛圈的,想想我就不禁打了一身冷顫,還真想狠狠的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我怎麼可以懷疑我那高大威猛霸氣內漏的老爹的信仰和為人呢。猶記得老爹在我年紀尚小的時候說過的一句話,你親眼所見的也許並不一定是真實的……
各種思緒在我腦袋裡瘋狂亂串,搞得我都要火冒金星差點走火入魔,乾脆直接把那磚頭一般的書本合上,躺床上簡單的補充一下睡眠,也好十二點起來乾活!
才簡單的躺下不知不覺我就睡著了,直到一戴著小眼鏡的高個子網管把我叫醒,還不去打卡,你都遲到了!
這直接把我嚇得一哆嗦,直接從床上蹦起,習慣性的剛想翻身下床,這才發現自己所在的上鋪沒有護欄,差點就直接從上麵摔了下來!還好自己反應迅速,才勉強撿回一條老命!想當年在大學的時候我也是睡上鋪的,正常操作就是一個翻身下床,兩手捏住床沿的護欄,腳先踩到下鋪的床板上,然後在順勢到地麵上,再穿上我那雙四十七碼的大拖鞋……
等到了網吧正要一陣急切詢問如何打卡流程,可時間早已經超過十二點好幾分了!正急得滿頭大汗的我,這才發現那高個子的主管一臉壞笑的對我說,早已經幫你打過卡了,要不是我你早算遲到了!要知道遲到幾分鐘就扣幾塊錢的!
“多謝大哥的關照!”
我不禁恭恭敬敬給那主管做了個揖,還真恨不得立馬雙膝下跪和大哥結拜成異姓兄弟!
“學著激靈點,你新來的,這網吧可亂著呢,沒事彆招惹那些大耗,不然要倒大黴的!”說著扔給我一件網管專用戰袍,仿佛是為我量身定製的,正合我身,一件橙紅色的長袖,代表著權威呀!說著示意我跟在他後麵,來體驗一下在大廣東做網管的刺激和激情!
十二點的網吧熱烘烘鬨糟糟的,這才發現網吧天花板上的大中央空調並沒有運轉,裡麵烏煙騰騰熱浪滾滾,網吧裡早已經人滿為患,幾乎沒幾個空位,一陣亂哄哄的,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胖乎乎的長發小青年,才從吧台拿了兩瓶汽水,猶如猛虎下山一般,一陣歡快小跑,步之後,踩在一靠椅上,立馬從第一排電腦桌,跨過顯示器,從第一排電腦桌一路踩到最後一排,再從桌子上蹦下,一陣咆哮一般玩起電腦來,我還真擔心他把顯示器和鍵盤一起拍碎了!
雖然所過之處眾人一陣大驚失色,可卻無人敢做聲,仿佛誰也惹不起那混世魔王一般唯唯諾諾,偌大的網吧就我一個人敢直視那家夥!其他人若無其事一般繼續玩著電腦,我都恨不得立馬衝過去把他揪出網吧!另外一個我的同事也隻是瞟了他一眼又若無其事般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此時我的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主管的身上,仿佛要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或是應對之策,哪想他比任何人都淡定,隻是對我淡淡說了句,彆理那叼毛,他有毛病,腦子秀逗的!
我還真想拿牆角邊上的掃把狠狠給那叼毛來一帚,這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我到底來的是赫赫威名淘寶聖地大廣東嗎,這簡直是入坑三千裡,現實版的西遊記呀,各種妖魔鬼怪瘋狂作亂,玉帝老兒來了也被拔幾個毛,完全顛覆了我這個大學生的三觀六維七經八脈呀,這網吧簡直是混亂角鬥場呀,還真弄不好自己要立馬血濺三百米,陪老馬吃土豆泥去了!
可我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的又轉移到那長發飄飄威風八麵的長發青年身上,不巧的事,此時他的視線也莫名其妙的落在我的身上,還一陣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站了起來惡狠的瞪著我,而且還有種不服就來乾的架勢指著我,嘴裡一種罵罵咧咧的,麵露凶光寒氣!
我也戴著小眼鏡,死死的盯著他,隔著十來米的距離,仿佛也在宣誓,不服你就來乾我的架勢!彆看我一瘦不垃圾的,可年長他幾歲,他就一十七八的小毛孩,不過身型略微比我粗壯高了一丟丟,真打起來我還真沒把握乾過他!而且他那一排好像還有他的幾個同夥,這類斯都是混江湖不要命的,打起架來都是毫不猶豫下狠手的。
初來乍到還真掉坑裡了!還沒等我多想,對方手上的汽水瓶就直接朝我腦袋上招呼,而且是那種一塊錢的汽水,玻璃瓶的那種!瓶子裡最少還有半瓶汽水!
雖然我的眼裡也滿是殺氣,可我的身體還是讓我做出了本能的反應,腦袋一晃,身體一撤,正好巧妙的躲過那飛來的玻璃瓶!
不過不知咋滴,我的一隻手,雖然我略微的左撇子,可還是右手習慣性的接住飛來的玻璃瓶子,神奇穩穩的捏在手裡,與此同時,不知何故我的臉上莫名湧上一陣狡黠的陰笑,在場的人都看懵了,就連我那兩個同事也怔怔的看著我,眼神中不免流露出一陣莫名的崇拜之色,仿佛恨不得立馬給我下跪驚呼一聲你真是大神呀。
對方也是一臉懵逼,這是何許人也,麵露驚恐之色!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也不知何故,我手中的玻璃瓶子又被我鬼使神差的立馬甩了出去,直奔對方麵門而去,那力道是出奇的穩準狠呀!
周圍的人也都驚恐不安的看著我,瞧那準頭,似乎已經猜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還真沒錯,那玻璃瓶精準無誤的真奔那斯而去,雖然他還一臉懵逼,可眼見大禍臨頭還是本能的雙手護住頭,可雖然護住了麵門,可那玻璃瓶子還是精準無誤的敲中那斯的腦袋,隻聽咣當一身,一聲慘叫傳來,那貨應聲倒下,直趴在地上一陣哭聲連連!而且玻璃瓶子就直接給乾碎了,玻璃渣子散了一地。
於此同時,他那一排玩電腦的人全都站立了起來,好幾個都是一身黑色行頭,幾個人嘴裡還叼著半截煙,無不誠惶誠恐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顯然那幾個都是他的同夥了。附近的其他人也都莫名站了起來,卻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一陣莫名其妙。
可此時我的眼裡已經滿是凶光,簡直是殺氣衝天直奔雲霄九龍寶殿,用一種無所畏懼的眼神迎接對方的怒火!
對方也都愣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都被這場麵嚇傻了幾秒,等反應過來還是一臉懵圈,似乎都在考慮是不是要一起衝上來群毆我,顯然沒人敢第一個站出來,隻是慢慢的識趣的又繼續坐了下去,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玩電腦,甚至還有一兩個還傻愣的都被坐下的同伴偷偷扯了扯衣角,這才不知所措的坐了下去,顯然這些出來闖蕩江湖的江湖人士也知道遇到了硬茬狠人,這場麵是沒辦法再硬剛了,那是要出事的,弄不好斷隻手腳那是命大。
那貨在地上折騰了老半天,估計傷得不輕,這才緩過氣了,我還真怕一玻璃瓶下去他直接領了盒飯。
我也站在原地,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他也踉踉蹌蹌罵罵咧咧勉強站了起來,晃了晃已經被乾蒙圈的腦袋,擦了又擦一臉熱乎乎的燙血,不過還是意外的識趣的坐到椅子上,似乎頭都不敢再抬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我就又衝上去給他一頓狠揍!
顯然這一瓶子下去,直接把他腦袋乾爆了一個大口子,不過好像傷得並不是特彆重,就是多放了點血罷了!
很快氣氛又恢複到之前的吵吵鬨鬨,我那兩同事也當啥事也沒發生似的又假裝各忙各的了!
我也轉身假裝啥事也沒發生的忙自己的,說實在的,我也被我自己的舉動搞蒙圈了,這何來的神來之筆,簡直就直接一戰封神了!
周圍的小夥伴也向我投來羨慕的目光,仿佛還未從剛才的發生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甚至還有一兩個女生在竊竊私語,仿佛一陣欣喜,似乎要鼓起勇氣問我要聯係方式。
小時候雖然不喜歡舞槍弄刀,甚至還是個旱鴨子,可不知為何唯獨喜歡扔小石塊,而且還準得出奇,而且我老爸對我這不良愛好也欣然讚賞有加,甚至還鼓勵我一段時間加強訓練,也許他日會用上這保命技能,果不其然被我那老爸言中!老爸和三叔都是左撇子,當然我和老爸都是左手持筷右手握筆,可我那老叔可是左手捏柴刀的,聽說一代天才少年愛因斯坦也是左撇子,少年得誌還是好的,畢竟左手拿筷子還是有很大優勢的,這能吃得比彆人更飽一點唄!
要知道初中的時候我可是不折不扣的書呆子,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數理化,畢竟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除了晨跑就沒什麼特彆的愛好,可到了高中這才發現,自己投籃出奇的準,命中率高得嚇人,甚至還連續練了一個多月的籃球,上癮得不行,可不知何故,後來卻第一次踢上足球,就莫名其妙的喜歡上了這運動,要是一開始就喜歡是籃球,也許身高還能再長那麼幾厘米,畢竟打籃球是公認的能長身體的,可惜了我這奇準的投籃技能。
有的人會說了,難道你不可以雙修嗎,可你要知道高中時代學習很忙的,高一第一個學期就七八門課程全給你直接上了,哪有多餘的時間又玩籃球又踢足球的。而且那時候我還是菜鳥級彆,一切都得從零開始,哪有那麼多時間和精力雙修呀,也就隻能把全部精力放在足球上,而且還是喜歡得不行,仿佛看到了自己人生的第二春,在足球場上那是橫衝直撞各種嗨皮玩得不亦樂乎,每到下午五點放學,除了下雨天,基本就泡在足球場上,倒黴催的是高二那一年,正好韓日世界杯的那一年,六七月份連續下了兩個月的雨,把我鬱悶得不要不要的。
也正是那一年也把我鬱悶得不行,棒子國的醜惡嘴裡在全世界麵前展現得淋漓儘致,當然更倒黴催的是我們心目中的法國隊,那一夜才放晚自習,消息傳來,第一場法國隊居然輸了,靈靈用一種失落的眼神看著我,一連盯著我看了好幾秒,可年少無知的我卻不知為何意,如今我才明白那眼神的深意,可惜錯過了。也許我沒有給她的眼神做出任何的回應,也許隻是年少無知,也許是當時就已經察覺了她的心意,隻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心意,而假裝若無其事的把自己的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了,畢竟初中三年已經徹底改變我的性格,哪怕到了高中一時半夥還暫時無法完全改變,畢竟失去老爸的現實是我無法改變的窘境,我一個窮酸小子何德何能,她可是不折不扣的班花呀,追求她的帥小夥可是一堆又一堆,還是應驗了那句千古名言,吾一世清貧怎敢誤君入繁華三千世界!
如今想來,點點滴滴都是心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