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梔,你真是瘋了!”陳秀萍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夏梔。
以前夏梔可從未大聲跟他們說過一句話,更彆提現在拿刀衝進屋子裡的架勢。
那明晃晃的刀子,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夏梔麵無表情地直視著她們,目光冰冷如霜。
夏梔看著他們眼底的懼意,手裡的刀握的更緊了,果真是一群欺軟怕硬的慫貨。
最後陳秀萍隻好帶著郝麗萍去將她的屋子收拾乾淨。
全程夏梔則始終提著刀靜靜地守在門口,宛如一座雕塑般一動不動。
溫暖的陽光輕柔地灑落在她那枯黃的頭發上,給原本就顯得有些憔悴的她增添了一絲彆樣的韻味。
她那張隻有巴掌大小的臉龐上,掛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冷意,讓人望而生畏。
這副樣子在大院其他人眼裡像極了一個煞神。
顧家早就門窗緊閉,生怕找上自己。
“好了。”
陳秀萍和郝麗萍抱著被弄臟的被褥走到門口,不由的朝她手裡的刀看去,心裡忌憚的緊。
郝麗萍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心存疑惑的看著她。
這一世的夏梔怎麼跟上一世不一樣了?
難不成……
她也重生了!
郝麗萍頓時警鈴大作,在路過夏梔時停下腳步,惡狠狠的衝她說道:“夏梔,我絕對不會讓你搶過雲深哥哥。”
“啊!”
她剛說完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腳,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啃泥。
“夏梔!”
郝麗萍狼狽的從土地板上爬起來,轉身就準備找夏梔算賬。
結果“砰!”的一聲。
急匆匆衝上來的郝麗萍又被砸了。
屋子裡,夏梔上床,蓋好被子蒙頭就睡,對外麵的咒罵聲充耳不聞。
郝麗萍捂著發痛的鼻子,眼淚水嘩嘩嘩往外流。
院子裡的人紛紛露出驚訝的神色。
這夏梔,恐怕是受不住打擊,瘋了!
顧家張曉一直在房裡急得團團轉,時不時的偷偷朝外麵看著。
“媽,你彆轉了轉的我頭疼,我書都看不進去了。”顧雲深放下手裡的書不耐煩的說了一句。
顧雲深俊朗的眉頭緊皺,目光不由落在一旁的櫃子裡的書。
心裡有些不舍,雖然這一櫃子書都是夏梔買給他的,可他有在很用心的看。
張曉看著對書櫃發呆的兒子還是忍不住叮囑道:“雲深,要是待會你爸都沒辦法,明天還是將這些東西給夏梔。
不然傳出去對我們家不好。”
顧雲深收回目光,不就是書嗎?跟誰買不起似的。
晚上的時候,顧崇林就帶著老太太回來了,剛進大院就感覺到周圍鄰居看他們的眼神怪怪的。
“崇林啊,這……是不是家裡出什麼事了?”
後背上的老太太穿著一身打著補丁但十分厚實的衣服。
今天一大早顧崇林就帶著老太太劉桂芳去部隊醫院檢查。
兩人剛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問清楚情況。
張曉一臉慌張的打開門,隨後將兩人拉了進去,關門前看了一眼夏梔緊閉的房門。
“你這是咋了?畏手畏腳的,跟做了賊似的。”
顧崇林將老太太放好,看著一旁空蕩蕩的桌子眉頭一皺。
“梔子呢?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一點熱乎菜,這女娃真是越來越懶了。”
張曉聽見這頓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心驚膽戰了一天,什麼熱乎的都沒做。
“哎呀,是我的疏忽,我這就去熱熱剩菜。”張曉拍著大腿起身,隻字不提夏梔。
床邊上的老太太哎呦哎呦的叫喚了起來。
“梔子,梔子呢,我這腿又開始疼了,快讓她來給我捏捏,還有我的洗腳水。”
劉桂芳半靠著,扯著嗓子叫喚,那聲音洪亮的一點也不像是病了的。
“哎呀媽,你就彆叫喚了,夏梔啊,不會再來我們家了。”張曉急急忙忙的出來,衝著兩人說。
顧崇林抽旱煙的動作一頓,皺眉瞪眼的瞅著她,“什麼意思?”
張曉歎了口氣,將百日裡發生的全說出來了。
“什麼!”顧崇林聽完怒拍桌,“六百塊?她以為她是誰?能值六百塊!
我呸,一個死了爹媽的小野種,還敢問老子要錢。”
張曉聽完一喜,那就是有法子了。
那可是六百塊,要真給出去了,真真是在她身上割肉。
“當家的,夏梔竄托了陸營長,可能還要叫他寫舉報信,這可不行啊。
恢複高考可就在幾個月後了,可耽誤不得。”
張曉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今天一看這夏梔是真的瘋了,敢拿刀威脅人了。
顧崇林抽著煙,眉頭緊鎖,這夏梔倒好解決,就是這陸營長,估計不太好忽悠。
就在此時床榻上的劉桂芳冷哼一聲,“這有什麼難得,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這是我們的事。
乾他陸北庭什麼事?”
顧崇林頓時眼前一亮,“對啊,陸營長天天在部隊,又不在大院,啥也不清楚,是黑是白還不是一張口的事。”
“來,這樣,咱們先對好說詞,張曉你明早起早跟大院裡其他人打個招呼。
到時候就算他陸北庭來了我們也不用怕!”
張曉半信半疑的點點頭,隨後湊過去,一家幾口開始商量著。
次日天還沒亮,張曉手裡掛著籃子就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