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家屬大院!
“哎,你們快聽,這動靜……這郝家的侄女真不要臉,年紀輕輕的就偷漢子!”
“哎呦,這動靜,真是丟死人了!”
“這是夏梔的屋子,除了她還能是誰,真不要臉,平日裡看著文文靜靜的,沒想到私底下這麼孟浪!”
籬笆牆圍著的大院裡,幾個端著飯碗,裹著頭巾,穿著厚實的衣服坐在台階上,目光齊齊的看著正前方的木屋。
聽著裡麵傳來一陣陣曖昧的聲音。
幾位大嬸聽的麵紅耳赤的,這夏梔膽子真是太大了,這都一個大院,鄰裡鄰居的,這聲音叫的,不想聽見都難。
夏梔一身碎花上衣,下身帶補丁的藍色長褲,黝黑的笑臉上不難看出精致俏皮的五官。
她踩著一雙膠鞋剛走進大院裡,就看見大院裡的鄰居們圍著她的房間指指點點的。
這是發生什麼了……
她提著手裡剛換來的米問一旁看的正香的李嬸,“怎麼了?”
李嬸頭也不抬,眼睛盯著門口,忙說道:“哼,還能是什麼,當然是大白青天的,夏梔在裡麵偷人!真是不知羞!”
真不愧是沒媽生沒娘養的,真不要臉!
夏梔一愣,隨即嘴角扯了扯,“裡麵的是夏梔,那我是誰?”
旁邊幾位聽牆角的聽見身後的熟悉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連忙轉過身來吃驚的看著身後出現的夏梔,又看了看門裡,聲音還在耳邊徘徊。
“梔子?你在外麵,那裡麵的是……”
夏梔聽著裡麵扯著嗓子曖昧的叫聲,麵上頓時冷了下來。
她看著一旁看戲的人勾唇冷笑,怪不得一早郝麗萍支支吾吾的支開她,讓她去買東西。
原來是在這等著誣陷她啊,要不是她提前回來了,這關門閉戶的,周圍的肯定一口咬定裡麵的人是她了。
不過這跟書裡的內容也對不上啊,書裡可沒有這一段,難道是哪裡出問題了?
她笑著說道:“不知道啊,看看不就知道了!”
隨後利索的抬腳猛地一踹,木門頓時應聲倒地,裡麵的兩人大白花花的露在眾人麵前。
夏梔看清裡麵的情況以後,嘴角勾起冷笑,要不是米麵貴,她早就砸死他們了!
郝麗萍沒想到夏梔膽子這麼大,直接就把門踹開了,頓時嚇得尖叫出聲。
她連忙拿起一旁的被褥將自己蓋住,怒吼出聲,“夏梔,你有病啊!”
眼下不自覺的有些慌亂,她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夏梔抱住手,嘴角勾著冷笑的看著眼前自己的表妹和原主從小長大,且三年前就訂了婚的男人。
她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叫出聲。
“顧哥哥,你不是說你要專心學習,應付高考嗎?還有表妹你為什麼在我家,還有你們這,這……”
剩下的話夏梔怎麼也說不出,整個人像遭受打擊一樣,痛不欲生的捂著胸口。
聽見她的驚呼聲,旁邊幾位呆愣的大嬸頓時回過神來,麵紅耳赤的指著他們就罵。
“這,這,這,傷風敗俗,簡直是傷風敗俗!”
“不要臉,太不要臉了!”
門外的大嬸紛紛指著裡麵的兩人,這光天化日的怎麼還會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偷人也就算了,怎麼,怎麼還在人家房裡偷。
夏梔看著抱頭鼠竄選的兩人,嘴角勾著笑。
三天前作為一名醫生的她穿書了。
穿進了一本七零年代的知青文裡無父無母的女主,而男主正是前麵這個顧雲深。
不過這劇情和她在書裡看的可不一樣,這兩人怎麼搞在一起了?
這郝麗萍不是應該和軍官陸北庭在一起嗎?
看兩人這抱得如膠似漆的樣子,指不定早就背著原主廝混在一起了。
夏梔心裡一陣犯嘔,要是現在手裡有手術刀,她早就捅上去了。
越想心裡越不舒坦,夏梔看了一圈,抄起一旁的椅子朝著兩人砸去。
她一邊打一邊罵,“郝麗萍虧你還是我表妹,整個大院誰不知道我跟他已經訂婚了,你怎麼能跟他睡了!”
郝麗萍和顧雲深連忙提起褲子躲,結果還是結結實實挨了幾凳子,兩人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的。
“夏梔你瘋了吧!你敢打我!”顧雲深看著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女人,竟然敢對自己動手。
顧雲深生的俊朗渾身上下一身書生氣,平日裡就愛穿白色上衣黑色長褲,給人一種清風朗月的感覺。
而一旁的郝麗萍本就被郝家養的好,皮膚略白小家碧玉,惹人憐惜。
夏梔看著兩人,麵上哭得淚流滿麵,心裡直冷笑,真打死就解氣了!
想到這她手裡的動作更狠了。
“哎呦,哎喲這,梔子啊,彆打了,彆打了,要出人命了!”
旁邊幾位吃瓜群眾回過神來連忙上前拉架,這是要是打出人命,可不得了啊。
夏梔看著幾位來勸架的嬸子,適當的收手,丟下手裡的凳子,撲進李春花懷裡痛哭。
“嬸子,我等了顧雲深三年,我現在都二十一了這讓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一旁的幾位嬸連忙安慰她,隨後也不忘指責顧雲深和郝麗萍。
夏梔得逞一笑,果然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沒一會,丟人現眼的兩人就被叫在了一起,堂屋裡中間的木桌被移開。
顧雲深和郝麗萍身上帶著傷的跪在土地板中間。
夏梔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擦著淚,一邊悄悄打量著大屋裡的人。
郝家當家郝大壯,郝麗萍的父親,母親陳秀萍,還有幾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鄰居。
“郝麗萍,你瘋了嗎?”
從地裡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陳秀萍看見地上衣衫淩亂的女兒此刻也顧不上心疼。
上前氣惱的逮了她一把,這再過幾日就要嫁給人家陸營長了,她這做的都是什麼混賬事!
況且人家陸營長一表人才,軍功偉績,之前不是她一直吵著鬨著要嫁的嗎?
怎麼現在還反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