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的錯,昨晚寫得太晚,太急,寫岔了,主角沒有不告而彆,所以修改了下,望告知。這個支線故事的設定是一個長線伏筆,並且能推動劇情發展的。)
咿呀一響,木門打開,陳晉走了出來。
他並非特意地來考驗胡氏父女,沒有意義,更沒有必要。
純粹是昨晚消耗甚大,需要養神,這才睡過了時辰。
見到他出來,胡員外垂手肅立,問一聲好,然後朝著女兒打眼色。
少女睜著一雙明淨的眼眸,上下打量陳晉一番,於是做禮,喚一聲:“老師好。”
陳晉瞥她一眼,見其身形氣質俱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而今看來,宛如一位十五六歲、天真爛漫的少女,有一種清純素淨,不染塵垢的美。
當下道:“我沒有教你什麼,並非你老師。”
少女眨了眨眼睛,再度施禮:“先生好。”
陳晉懶得計較這種稱呼上的問題,直接問:“員外,可有東西吃?”
他起來後,饑腸轆轆,能吃下一頭牛。
胡員外忙道:“有,有,請稍等。”
趕快出去,喝令胡三哥等人快點。
等陳晉洗漱完畢,一盤盤的精細膳食便準備好了,直接端進彆院的小廳上。
胡員外不知道陳晉的口味喜好,反正讓廚房那邊,把家裡的好食材統統做好,安排上,就對了。
陳晉也不客氣,當即大快朵頤。
於是滿盤子進去,空盤子出來,走馬燈籠一般。
胡員外對此亦不驚詫,在他心目中,早視陳晉為世外高人,陸地神仙那一類。
高人有多高?
神仙有多神?
吃多點東西,小意思而已。
胡員外曾見過一個奇人異士,在席上對著一整頭牛直接開啃。
相比之下,陳晉無疑要文雅得多。
在這期間,胡氏父女識趣地在外邊的涼亭裡等著,沒有進去陪餐什麼的。
繁文縟節那些,明顯不合適,做多了,反而生嫌。
大概半個時辰後,陳晉終於填飽了肚子,開口請胡員外進去喝茶,敘話。
頗有點反客為主的意思了。
胡員外並不在乎那些,今天帶女兒來,本想著讓她拜師的,可聽陳晉的口氣,並不願正式收徒。
那就沒辦法,不敢強求,更不能死纏爛打,惡了情分。
隻得一個人進去,在陳晉麵前坐下,莫名的,有些拘謹。
陳晉好整以暇地飲了口茶,讚道:“這茶,不錯。”
胡員外立刻記住了,嘴裡說道:“先生出手幫小女祛除野性,恢複正常,老朽感激不儘。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陳晉微微頜首:“我的確有事,想請你幫忙。”
“但說無妨。”
胡員外立刻打醒起精神來。
所謂人情來往,必須有來有往,才能維持得住。否則的話,便是落花流水,很快便煙消雲散的。
陳晉問道:“員外談吐不俗,聽說是從外地僑居於此,不知是京城呢,還是某個大州郡?那胡姓,是假姓?”
胡員外答道:“實不相瞞,吾等本姓‘令狐’,源自青丘一脈,也算是一方古族傳統,故而血脈有些特殊。而這血脈,向來是傳女不傳男的,正落在小女身上,鬨出諸多事端來。”
“並非所有女的都會如此吧?”
“確實,其中還分厚薄深淺,一言難儘。”
事關種族血脈傳統,乃是無上隱私,胡員外顯然不願意細說出來。
陳晉道:“員外放心,我並非刺探你家跟腳底細,而是要借此詢問些事情。”
胡員外忙道:“先生請問。老朽雖非博學之人,但走南闖北,也略有見識。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陳晉開門見山:“在這高州郡上,是否有一陳氏大族?”
聞言,胡員外一怔,很快反應過來:“有的,其堂號‘長樂’,隸屬陳氏四大堂口之一。人口萬萬,相當繁盛。”
“哦,哪四大?”
“長樂堂、新安堂、龍川堂、永興堂。”
胡員外老老實實回答,心中頗感納悶,他作為一個外姓者,給陳晉科普這些知識,感覺怪怪的。
難道陳晉這個“陳”字,也是個假姓?
出門在外,特彆是行走江湖者,隱姓埋名,虛報姓名是普遍的事。尤其是犯下事的,一個假姓名能逃過緝捕,避免諸多麻煩。至於畫像之類,太過於失真,沒甚大用。
隻不過,像陳晉這般人物,也需要套名嗎?
想不懂。
陳晉又問:“那員外與這高州郡長樂堂的人有沒打過交道?”
胡員外想了一會:“有些個,但並無深交。又有彆的陳姓子,可是否屬於長樂堂,便不大清楚了。”
在交際關係中,涉及到族譜堂口的話,屬於比較嚴肅的事了,往往要在聯姻,而或深交時,才會用得上。而不是一個照麵打招呼,自我介紹時便大聲宣稱自己是某某堂的。
況且,不管是什麼姓氏大族,除了主家外,下麵的旁係分支實在太多,猶如大樹根脈,不計其數。
如果有族譜查詢的話還好,能追溯本源,查得清楚。
然而一些小地方的宗族,因為年代久遠,而或遭遇事故,使得族譜失落,甚至乾脆沒有,那就成為飄零的葉子,誰也說不清本家是怎麼來的。
好比陳澤鄉便是這個樣子,雖然有族譜,但隻得小小一本,記著在鄉上的五代人事,再往上,沒了。
鄉長陳建德嘴裡一直念叨,要重修族譜。
然而在這朝代,修族譜是極為莊嚴的大事,不是隨便把姓名寫上就行了的。
各種考究、各種聯絡、各種認可……
花費不知幾許,才能做得好。
陳澤鄉可沒這樣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
除非哪家祖墳冒煙,出了個大人物,才可能進行主持,把這件事做起來。
陳晉不死心地又問了句:“那員外可曾聽過一個人的名字,他叫‘陳桂陽’,應該是個年輕人。”
胡員外搖頭:“沒有。”
又仔細想了下:“關於長樂堂陳氏,一些表現卓越的後輩俊秀,其中幾個人,老朽皆有印象。但可以肯定,沒有人叫‘陳桂陽’的。若是紈絝子弟,那數量太多,就不好說了。不過先生要找此人的話,我可以派人去幫忙打聽。”
陳晉就等這句話:“好。”
胡員外同樣大喜,有機會給對方辦事,那彼此間的關係便等於建立起來了。
不管那“陳桂陽”是誰,也無需過問陳晉與陳桂陽是甚關係,隻要找到人,便是一樁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