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破廟中歇息一晚,不敢生火。
鐘會冷得哆嗦,晚上睡覺竟然使勁往鼴鼠身邊靠。
第二天天微微亮,鐘會發現,自己整個人緊緊抱住了鼴鼠,無比尷尬。
不知情的,還以為他有龍陽之好!
好在鼴鼠不以為意,整理衣冠,便讓燕子出去探路。
見到天亮,鐘會準備催促兩人趕路。
“先等等,此時出去,肯定會碰到蜀軍追兵。等他們過了之後,再動身也不遲!”
鼴鼠胸有成竹,“我們若是步行,不知何時才能回魏境,必須先弄幾匹馬才行。”
鐘會深以為然,對這個鼴鼠刮目相看。
此人不僅身手好,還頗有頭腦。
如此人才,等到了許都,一定要善用。
三人在破廟中等了一會,就聽到外麵馬蹄聲大作,似乎有上百騎跑來。
“前麵有一破廟,他們會不會藏在這裡?”
忽然有人大聲說話,“將軍,要不要進去查看一下?”
接著,就是一陣拔刀的聲音。
鼴鼠拉起鐘會,急忙躲在破廟神像背後。
“怎麼可能,他們傻了啊?躲在廟裡等我們來捉拿嗎?”一個惡聲惡氣的聲音響起。
“這地上明擺著一行腳印,看來他們早已朝南部而去了!”
“可是將軍,這東邊也有腳印啊!”
一聽這話,鐘會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東邊是太行山,南邊是魏軍所在,換是你,你會走哪邊?”那個將軍沒好氣的說道。
“所有人,給我往南邊追去!”
“你們三人留下!”
“為何讓我三人留下?”
“讓你們留下便留下,屁話這麼多!”
將軍大聲道,“看好你們的馬匹,聽到了嗎?”
他如此大聲,似乎想說給什麼人聽是的。
鼴鼠一陣無語:這個李盛,你給我送馬,這也送得太假了吧!
好在鐘會似乎並沒有留心這個事情。
不一會,馬蹄聲遠去。
“鐘將軍,在這裡呆著,我們去奪馬!”
鐘會猛點頭,心想這蜀軍也真是大意,居然留下三名騎兵在這裡。
這不是送上門來嗎?
不多時,就聽到外麵傳來幾聲慘叫。
“鐘將軍,快來!”
燕子跑來叫鐘會。
鐘會跟著出到破廟外,隻見鼴鼠已經牽拉三匹戰馬。
他頓時大喜。
三人翻身上馬,朝著東邊而去。
果然,一路上沒有追兵追來。
走到一處村莊,燕子悄悄潛進去偷來一件長衫給鐘會換上。
味道難聞,鐘會一看自己身上還是一件囚服,也顧不了這麼多,趕緊穿上。
三人一路向東,進入太行的井陘。
隻要走上一天,便能進入冀州。
不過,鐘會卻發現一個問題,這一路上之前肯定有大軍行軍的跡象。
地上的積雪已經被踩得亂七八糟,而且還有車徹的痕跡。
看這規模,不下二三萬之眾。
他不由得暗暗心驚,冷汗直冒。
難道蜀軍趁著大雪,要大舉進攻冀州?
不行,這個消息得馬上通知太傅才行。
鐘會馬上將自己的發現告訴鼴鼠。
“鐘將軍不愧是大魏忠臣啊!”
“不過此刻,估計冀州方麵早已收到蜀軍來攻擊的消息。”
“我們還是想想自己吧!”
“若是前方已經有蜀軍,我們能不能過得去還是一個問題!”
鼴鼠卻說道。
鐘會一聽,想想的確如此,還是自己抓緊趕路,脫離險境要緊。
一日後,三人走出了井陘。
“前方就是樂平了!”
“這從樂平南下,過魏郡,從孟津渡過黃河,便進入兗州地界!”
鼴鼠在一個高地上,看了一下方位。
他心中也是著急。
十日時間,已經過了四天,大部分時間,都在趕路上來了。
必須早日趕到許都,與黃龍這些軍諜司密探接上頭。
而且最要緊的是,現在還不知道曹淑人在何處。
黃龍已經在許都快一個多月,不知道多少渠道打聽,許都各處都打探個遍,仍舊沒有下落。
“鐘將軍,我們需加快步伐!不然在這裡遇到蜀軍,就不好辦了!”
鐘會也點點頭。
從井陘的跡象來看,這路蜀軍絕對是主力,冀州無險可守。
估計沒幾天,已經被蜀軍攻占了。
沒想到蜀軍占領太原之後,就兵出冀州,就不怕上黨的鄧艾趁機進攻嗎?
隨即,鐘會搖搖頭,既然蜀軍已經計劃進攻冀州,那太原肯定是做好防備鄧艾來進攻的準備了。
太傅啊太傅,冀州要是被蜀軍攻占,大魏危矣。
“對,我必須馬上趕到許都,第一時間讓太傅知道我已經脫險!”
“他一定會委以重任,讓我來主持河北軍事!”
“在平原上,我絕對有能力,不再重蹈覆轍。”ebiz
馬邑之戰,是他邁不過去的坎。
“要不是馬謖的重裝騎兵出現,我怎麼可能會輸!”
鼴鼠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鐘將軍,這一路上也煩悶,要不說說馬邑之戰的經過。”
“我們在並州也聽聞這場大戰,但是具體情況,卻不得而知!”
“按理說,鐘將軍五六萬大軍,據說還有三萬河東精銳,怎麼就敗了呢?”
要是彆人這麼問,鐘會早就生氣了。
不過,他對鼴鼠營救於他,甚是感激。
何況,這兩人已經表示以後跟他混。
於是,鐘會一邊騎馬,一邊站在他的角度講馬邑之戰情況說了出來。
“我要是不在馬邑停留,直接進攻雁門任何一處,馬謖絕對阻攔不了我。”
“隻怪我有點貪功,想將薑維以及那兩萬外族騎兵滅掉!”
“還有毋丘儉,不知什麼時候被蜀軍抓住了,麾下的鮮卑騎兵一點作用沒有起,反而被蜀軍偽裝攻擊我中軍”
“馬謖的重騎兵行軍速度也是太快了一點,再多給我一個時辰,等馬謖趕來,一定是滿地屍體。”
“”
鐘會恨恨無比的說著。
從他的言語中,鼴鼠也不禁點頭,若有所思。
“鐘將軍以後若是遇到他的重騎兵,有什麼應對之策!”
鐘會聽到鼴鼠這麼一問,馬上說道:“對付重騎兵,長槍方陣隻能被動防禦。”
“我曾聽過鄧艾的一些方法,也是有效果!”
“但是,這些方法還是不夠絕妙!”
鐘會頓了頓,“有一方法,絕對能讓這些重裝騎兵叫苦不迭!”
“什麼方法?”
鐘會皺起眉頭:“嗬嗬,這個還是先不說好了,等以後遇到了馬謖的重騎兵,你就知道了!”
真是狡猾!
鼴鼠心頭暗罵一聲。
三人走了一天一夜,進入了魏郡地界的官道。
忽然,身後傳來了震天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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