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邑那邊怎麼回事?”
同樣,雁門關上,向寵也遠遠看到了馬邑那邊的天空一片赤紅,頓時一陣迷惑。
算算時間,薑維是應該趕到了馬邑,也可能與鐘會交上了手。
但是,這如此衝天火光,卻出乎意料,他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行,這個情況必須向行轅彙報。”
向寵連夜派人前往廣武,哪怕是摸黑,也要將這個情況帶給馬謖。
他隱隱感覺,薑維很可能出了變故。
要是薑維
他不敢想象其中後果如何。
三個時辰後,已經是淩晨醜時,廣武的馬謖被人叫醒。
看著氣喘籲籲,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的跤,渾身鼻青臉腫的使者,馬謖頓時感到事情的嚴重性。
“行轅全體,趕往雁門關!”
馬謖下令道。
行轅設置在廣武,原本也是想方便居中調度陰館,樓煩,雁門關,鹵城四處。
現在事發突然,不得不做出改變了。
這一夜,所有人都是緊張無比。
直到第二天黎明,馬謖帶著行轅全體趕到雁門關的時候,向寵已經向馬邑方向派出大量斥候,打探動靜,終於了解到了情況。
薑維的大軍在馬邑中計,被圍困在馬邑城中。
趙統和文鴛的騎兵被人襲營,折損不少士兵,不過主將被文鴛擒住。
聽到這個情況,馬謖臉色微變。
這個鐘會,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果然夠狡猾。
在馬謖所有人明知道他現在陷入大包圍的情況下,反而用計將薑維包圍。
“幼常,現在如何?”向寵等著馬謖下決斷。
馬謖正思索如何前去解圍的時候,又有快馬來報,樓煩和陰館兩處的魏軍連夜撤走,城外隻剩下一片空營。
這
鐘會的意圖已經明顯不過。
他這幾天來故意造成要猛攻樓煩陰館兩處假象,讓蜀軍以為他是想奪取其中一個通道。
哪知他卻將目標盯上了自後方的薑維,準備對他進行合圍。
如果將薑維擊潰,馬謖不得不要與他展開正麵決戰。
而且,還不知道他會主力進攻哪一條路線。
而派人偷襲趙統和文鴛的營地,這又是為何呢?
“快馬通知夏侯霸和句扶,夏侯霸留下一千人守城,其餘向馬邑移動,句扶同樣如此。”
“巨達,雁門關守軍留下三千,其餘跟我一起前往馬邑。”
之前計劃好的等薑維和趙統那邊一起發動進攻,向寵他們便出關策應。
現在不得不提前了。
“荀司馬,你們便在雁門關內等候。”
“馬將軍小心!”荀適一臉擔憂。
他也沒想到事情演變成這樣,完全不按他們推演的情況發展。
為帥者,謀略全盤,同時也要能預判各種可能性進行防備,更要有應對各種突發變化的穩定心態。
此時,馬謖僅僅做到了八分而已。
“荀司馬方向,鐘會雖然聰慧,但大局還能掌握在我們手中。”ŴŴŴbiz
馬謖翻身上馬,帶著向寵,以及一萬多人出關北去。
馬邑城外一處小山坡上,鐘會的臉上堆滿著不可琢磨的笑容。
薑維三萬人被他火攻之策困在了馬邑。
沒有糧草,不出幾日,便全軍崩潰。
而在馬邑東邊一個要道上,鐘會也布置好了口袋。
兩邊埋伏著兩萬精銳河東士兵,就等著蜀軍騎兵而來。
這個要道通往馬邑,兩邊山坡,中間僅有不到三四丈寬,連綿兩裡的一條山穀要道。
毋丘儉偷襲營地之後,吸引蜀軍騎兵來追趕,進入這山穀要道後,兩邊伏兵齊出,將這些騎兵在山穀中殲滅掉。
因而鐘會在困住薑維在馬邑後,火速從樓煩和陰館兩處將這兩萬七千人調回,替換主力圍住馬邑。
替換下來的精銳,趕來參加騎兵的伏擊。
隻要將這兩萬騎兵滅了,鐘會便能將薑維連同雁門關趕來的援軍一一消滅。
因而昨晚他用迷魂之法,讓薑維被困馬邑。
如果昨晚真要拿下薑維,鐘會也不是這種打法了。
畢竟在夜晚,薑維也不知道對方來了多少士兵。
這一旦出去,不知道還有什麼埋伏等他們。
所以,隻要薑維不出來,鐘會便可集中優勢兵力滅了這兩萬騎兵。
沒了這部騎兵,鐘會想想麾下這四五萬人,絕對能將薑維打敗。
因此,鐘會何止組織了一場火攻,而且還同時進行了一次埋伏戰。
一晚上同步進行兩個戰鬥,不得不佩服鐘會的聰明。
鐘會他來到了伏擊點,準備好好看看這兩萬騎兵在他的計謀下如何煙消雲散。
“將軍,他們來了!”
就在這時,鐘會看到了伏擊點外,煙塵漫天。
一彪人馬被追殺,將後麵的大隊騎兵朝著這邊帶了過來。
鐘會露出了冷酷的笑容。
這個毋丘儉果然聽話。
鐘會無意中抓住了一個奸細,嚴刑拷打下,問出了一些事情。
原來並州刺史王淩和毋丘儉私下有所往來,竟然牽連到了代郡太守令狐愚。
他們具體約定什麼事情,鐘會詢問不到。
一來這個密探送信給毋丘儉是一個蠟丸,密探一路上未曾打開。
二來這個密探被一陣毒打逼供後,竟然扛不住死了。
密探隻說他從王淩那裡來,是給毋丘儉和令狐愚送信的。
鐘會推測到了隻言片語,便對毋丘儉以其在許都的家人要挾。
命他去偷襲蜀軍的兩萬騎兵,然後將他們引入埋伏圈。
毋丘儉也不知道鐘會到底已經了解到什麼程度,以為和王淩的事情敗露,鐘會有把柄於他。
眼前隻能先答應,走一步算一步,兩邊徘徊不定。
帶著三千歸化鮮卑騎兵襲營,哪知卻被文鴛所擒。
這時
毋丘儉的騎兵越來越近,馬上全部進入了要道之中。
緊跟他後邊的,有三千蜀漢騎兵先頭部隊,領軍之人真是宇文烈。
鐘會沉著冷靜,他要等全部騎兵過半才發動攻擊。
可是,哪知毋丘儉的三千騎兵已經全部過去之後,那蜀軍騎兵停了下來。
領頭的將領還左顧右盼兩邊的山坡。
突然,他策馬掉頭就走。
麾下騎士也前隊變成後隊,緩緩離開,與後麵趕來的士兵彙合,朝馬邑城方向而去了!
“這是為什麼啊!”
眼睜睜看著到口的鴨子飛了,鐘會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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