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心頭一陣咒罵。
這個曹爽,不就是來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得了重病。
打探就打探吧,順便還把他兩個兒子在朝中的職務也閒賦了。
“你們兩人,還不快快謝過大將軍!”
司馬懿朝著司馬師和司馬昭擺擺手。
兩兄弟如同吞了蒼蠅一般,但不得不裝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朝著曹爽拜謝。
曹爽見看得差不多了,看來司馬懿真的得了重病,而且病得不輕。
聞著房間裡濃濃的藥草味,曹爽不僅沒覺得難受,反而感到十分舒泰。
“仲達,好生養病,那我先走了!”
“快替我送送大將軍!”司馬懿讓司馬師相送。
“不用,不用!”曹爽搖搖手,轉身快步而出。
他已經憋不住了,趕緊出去開懷大笑。
若是司馬師相送,跟在身邊豈不是還得憋著。
出到門外,桓範帶著幾個人在外麵等著。
曹爽一上馬,狠狠一抽鞭子,戰馬一下子竄了出去。
桓範連忙跟上。
“哈哈哈!”大笑傳來,桓範莫名其妙。
“大將軍,為何發笑啊!”
“司馬懿命不久矣!”
“恭喜大將軍!”桓範趕緊道賀。
“以後再也沒人礙手礙腳了。”
就在曹爽走後,司馬懿騰的一下拿掉毛巾,從床上坐了起來。
“曹昭伯著實可惡,竟然如此不放心我,不除此賊,我等不得安寧。”
“父親,我已經暗中養了三千死士,隻等父親一聲令下。”司馬師也恨恨說道。
“下個月初九,陛下要去高平陵祭祖,曹爽一定陪同前去,我們便在祭祀中途動手!”司馬昭也說道。
他們的原計劃是在高平陵附近布下死士兵,一旦曹爽和曹芳來祭祀,便以清君側的名義,捉拿曹爽。
“曹爽一定有數千精兵隨從,這三千死士不一定能戰得過曹爽的隨從精兵。”
司馬懿皺起了眉頭,“師兒,你將那三千死士分散潛入都城之中。”
“父親,曹爽和陛下在高平陵,我們要都城做什麼,難不成我們自立?”司馬師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
“糊塗!這個時候怎麼能自立?豈不是將我們司馬家放在整個朝堂對立麵?”
“我們占據都城,禁閉四門,控製武庫,持太後旨意將都城駐軍掌握,然後先將曹爽黨羽捉拿,再帶大軍去逼迫曹爽認罪。”
“沒了曹義曹訓兩人的都城駐軍,曹爽便無可奈何。”
司馬昭點頭稱是。
如果在高平陵動手,要拿下曹爽的一千扈從精兵,頗費力氣。
曹義曹訓兩人聞風而動,反而會讓司馬師陷入不利之地。
“好,就聽父親的,我以及迫不及待了。”
司馬昭興奮起來。
“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司馬懿立馬斥責道,“離下月初九,還有半月時間,切莫張揚。”
“要等到子揚確定馬謖的死亡消息才行。”
“父親,我一直不明白,為何我們奪權,還要看馬謖的臉色,非要他死了不可?”
司馬昭一臉疑問。
“你難道沒見識過他的厲害?這人,為父深深忌憚。”
“他在世一天,我們就不能輕舉妄動。”
司馬昭一聽,當即想起了在街亭大水之後,馬謖帶兵來追殺他的場景。
當時馬謖一個勁就要致他於死地,想想就有些後怕。
“孩兒知道了!”司馬昭恭敬地說道,“我這裡還有一事,想請父親做主。”
“你說!”
“王司徒之孫女王元姬,孩兒欲娶之為妻。”
“此事為父準了。等下月事成之後,便上門提親。”
司馬懿說道,“據我所知,她的師傅,便是九嵕山來的那個道姑吧?”
“正是那個有著傳國玉璽秘密的道姑,元姬的醫術,便是從她所學。”司馬昭解釋道。
“真是匪夷所思,此人捏著這個秘密乾什麼?”
司馬懿也是有些不明白,“一個物件而已,難道有了就能擁有天下,天命所歸嗎?”
“就算拿出來給我,我也不想要!也不能要!”
司馬懿搖搖頭,“也許這裡麵,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秘辛吧!”
“昭兒,據我所知,此女並不出眾,你娶那女子,莫非也有想探知其中真相?”
司馬昭坦言:“正是。”
“切莫為此小事,而耽誤我們的大事!”司馬懿也不乾涉司馬昭,隻是提醒道。
“孩兒知道了。”
許都東北,陘山。
古木參天,曲徑通幽。
山間一座道觀,人跡罕至。
幾個布衣正在打掃衛生,看似普通尋常,不過仔細一看,卻發現他們眼睛有神,精光內斂。
舉手投足之間,有著軍隊的痕跡。
道觀四周的山林之中,隱約有著肅殺之氣,似乎潛伏有帶甲士兵。
道觀之中深處一間房屋內,一個中年道姑正在給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把脈。
而在她們身邊,還站在一個身著宮裝,麵容端莊的中年貴婦,以及兩個年輕女子。
這兩個年輕女子相貌也是極佳。
不過與那個正在被切脈的女子的容貌,卻相差甚遠。
房間裡安安靜靜,落針可聞。
半晌,道姑緊蹙的眉頭展開,長長歎了一口氣。
“師傅,她的病能否有藥可治?”一個年輕的女子焦急地問道。
“元姬,她的病,需要猛藥治療方能有效,可是她有身孕在身,恐怕會危及胎兒啊!”道姑搖搖頭。
“師傅,你的醫術如此厲害,一定是有辦法的,對不對?”叫元姬的女子苦苦哀求。
“為師又不是什麼神仙,哪裡能這般厲害呢?”道姑依舊歎氣。
“淑兒,你是怎麼想的,若是要救你的命,估計隻能讓這胎兒夭折了啊!”中年貴婦也是一臉無奈。
叫淑兒的女子似乎做了決定:“麻煩徐夫人了,我還是把這孩子留下來吧!”
另外一個年輕女子卻叫道:“公主,你這是何苦呢?”
“此等事情,難以啟齒,一開始本想不要,可是隨著他漸漸變大,有了生命,我卻有些不舍。”
叫淑兒的女子眼中儘是溫柔,但馬上眼神一淩厲,“我對那人的仇怨,卻日益劇增。”
“他毀了我,可孩子卻是無辜的。”
另一年輕女子一臉戚戚:“公主,那你的病怎麼辦?”
“那就聽天由命吧!”淑兒滿臉堅毅,“徐夫人,我應該能活到孩子生下來吧!”
叫徐夫人的道姑默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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