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翼五千人步卒,刀盾兵在前,弓弩手在後,步步推進。
這些從涼州一路殺到朔方的百戰老兵,一個個殺氣騰騰。
趙統的二千輕騎精兵,也是久經戰陣,彪悍無比。
成遂一千涼州騎兵,見到同伴被殺,怒氣衝雲霄。
陷陣營,玄甲軍,靜如山,行如林,侵蝕如火。
馬謖早把镔鐵爛銀槍還給了趙統,他接過黃虎遞來的倚天劍。
長劍出鞘,寒芒貫日。
蜀軍這一萬多人,就在馬謖一聲暴喝之下,各自一隊,潮水般朝著闍利的兩萬狼騎殺去。
乾羅一見,也指揮著自己手下一千羌人戰士緊緊跟上。
他的內心,早已認同自己是漢人了。
見到馬謖趙統等人殺敵,他毫不猶豫就行動。
頡利看著馬謖指揮著大軍馬上與闍利的狼騎火拚,不知自己到底上不上。
畢竟對麵的闍利可是自己的摯愛親朋啊!
得加錢!
他的命運和馬謖緊緊連在了一起,若是馬謖敗了,他可就什麼都沒了。
闍利會放過他?
他身後的韓仲,慕容先,鮮於鐵,宇文烈等領主一想到在神木和鄂爾多斯的族人,還有雀兒溝鐵礦,神木煤礦的股份。
“殺啊!”
慕容先一聲大吼,先衝了出去。
接著是鮮於鐵,宇文烈,韓仲等人。
馬謖看著眼裡,不禁暗自點頭。
頡利他們,還是挺分得清形勢的!
而骨利和宇文拓兩人,帶著手下一萬多人,看著即將爆發的大混戰,無比糾結。
對方是他的兄弟,手下的狼騎,也是他們的同胞。
自相殘殺,於情何堪?
但是,骨利看到頡利那幫人,已經隨之而動了,跟宇文拓眼神一對,點點頭。
“殺!”
宇文拓一咬牙,揮動手中開山刀,策馬衝了出去。
麵對這骨利,頡利,還有漢人三方洶湧而來,闍利也吼叫道:
“兒郎們,今天,就讓他們看看,我們狼騎的厲害!”
兩萬狼騎發出震天的狼嚎,四野俱驚。
號角發出悠揚的長鳴。
雙方五六萬人碰撞在了一起。
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生命消失,不斷有戰馬哀鳴。
寬闊的城外平原上,密密麻麻,人頭湧動,鮮血翻飛。
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每一個在戰場上的士兵,渺小得可憐。
在這血與火的拚殺中,唯有不斷消滅眼前的敵人,才能活下來。
九原城中的百姓,還有鮮卑王室的家眷,紛紛走上城頭來。
呼韓邪的母親,也就是頡利骨利闍利他們三人的祖母,聽到城外的廝殺,在宮女的攙扶下,顫巍巍來到了城頭。
“天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三兄弟,怎麼互相廝殺起來啊!”
“河西鮮卑,難道就要沒落了?”
老太太看著不遠處巍峨連綿的陰山,神情變得無比的悲傷。
陷陣營的陌刀,毫不留情斬殺這眼前一波又一波撲來的狼騎。
他們的麵前,已經堆滿了如山般人馬俱裂的屍體。
玄甲軍如一條鋼鐵巨龍,在狼騎之中不斷衝殺,分割,切碎。
他們手中的橫刀,每一次揮舞,便有一個狼騎騎士的人頭衝天而起。
趙統的銀槍,如水銀瀉地,無懈可擊,每一槍刺出,便帶走一個狼騎士兵。
成遂的涼州騎兵,已經近乎瘋狂,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每一刀狠狠劈成,仿佛為死去的涼州騎兵同伴招魂。
每一個人都在拚命!
闍利那邊,也不示弱。
兩萬狼騎之中,二十多名軍將,一個個也不是善予之輩。
他們紛紛接上了頡利那邊的六部領主,捉對廝殺。
宇文拓跟馬謖打了一場,負傷在身,武藝大打折扣,和兩個軍將打成了平手。
闍利的身邊,還有數百名勇猛之士,一個個力大無窮,護衛著闍利在人群之中左衝右突。
而闍利本身,乃是河西鮮卑排名前列的勇士,武力僅次於大王子突利。
他手中的開山大斧,如風車一般,專門向蜀軍的大將身上招呼。
嘭!
乾羅被他一斧震飛,趙統被他打得吐血,成遂背上挨了一斧,森森白骨可見。
玄甲軍三個統領帶著玄甲軍穿刺衝陣,闍利追不上,卻朝著蜀軍後方殺來。
闍利傲立馬上看到了手持長劍,在黃虎等人簇擁下衝殺的馬謖。ebiz
此人,就是敵軍的最大首領,靈魂所在。
斬殺了他,勝利的天平將向闍利的狼騎傾斜。
相距二十來步!
“拿命來!”
闍利戰馬高高躍起,開山大斧高舉過頂,人馬合一,直撲馬謖而來。
黃虎護衛營急忙結陣,舉起盾牌,想用血肉之軀攔住闍利凶狠無匹的衝鋒之勢。
馬謖也看到了闍利是直奔他而來。
正愁如何殺透源源不斷地狼騎,尋找他呢!
馬謖麵沉如水,倚天往天上高高拋起,然後迅捷無比的反手從馬背上抄起神臂弓。
弓開滿月,三枝羽箭已經搭在弦上。
嘭的一聲悶響。
空間為之扭曲,三支箭脫弦而去,分上中下三路射向了闍利。
噗呲!
噗呲!
噗呲!
血花飛濺!
箭透體而過!
闍利的咽喉,胸前,還有戰馬脖子分彆中箭。
巨大的慣性,讓闍利整個人倒飛出去。
馬謖收弓,倚天剛好落在眼前。
接著倚天,化為一道閃光。
蘭陵劍法第九式:千裡不留行,十步殺一人!
如同流星趕月,馬謖飛身出去,手中倚天寒光一閃。
闍利的頭顱衝天而起。
“闍利伏誅,降者生,頑抗者死!”
舌綻春雷,聲浪滾滾,響徹全場。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下來,看著馬謖高高舉起的頭顱,心驚膽寒。
“我們降了!”
剩下的狼騎,見狀紛紛滾下馬匍匐在地,心如死灰。
七日後。
朔方,九原兩郡平定,境內鮮卑人,紛紛俯首稱臣。
馬謖下令善待九原城中鮮卑王室家眷和士兵家屬,同時傳訊神木張遵那邊派人來接管兩郡,出榜安民。
所降鮮卑士兵和狼騎,甄選收編,其餘解散為民,疏導至神木,鄂爾多斯兩地。
趙統,乾羅,成遂等人所部留在九原,等待文鴛到來,組建騎兵師。
鮮於鐵,慕容先,宇文烈等部留在五原,受趙統文鴛節製。
而骨利和頡利兩人,馬謖決定先讓他們回長安聽訓。
諸葛亮要接見他們,順便讓他們見見呼韓邪。
馬謖帶著護衛營,及韓仲宇文拓,兩個小王子,護送頡利母親的靈柩,前往長安。
路過河陰,烈士陵園剛好竣工,馬謖參加了典禮,頡利一行繼續南行。
到了穀羅城,天色漸晚,馬謖見過當地官員後獨自下榻休息。
一道高挑倩影推開他的房門,臉上綻放著久違的笑容。
“瓊英,你不是隨向寵前往神木了嗎?”馬謖一臉吃驚。
“我得知你要從九原返回,特在此等候!”仇瓊英說著,整個人使勁往馬謖身上鑽。
女人沁人心脾的體香撲鼻而來,久違不已。
馬謖小腹之中,頓時升騰起一團火焰,狠狠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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