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馬謖如此從容淡定,滿寵對他的最後一點疑慮早已打消。
“這行船了好些天,嘴巴淡出個鳥來。滿寵將軍,可否弄點好酒好菜來啊!”
“行行行,沒問題,我讓人準備!”滿寵滿口答應。
“那船上的兄弟?”馬謖似笑非笑看著滿寵。
“一並奉上,一並奉上!兩位稍作歇息,好吃好喝的一會就來。”
滿寵說道,“失陪了!”
“滿寵將軍,這是要去哪裡?要不要我陪陪你啊?”
“不用,不用,我讓人去找個郎中來而已。”滿寵哭喪著臉說道。
當即,襄陽城中一個小校帶著仇瓊英趕回船隊那邊,傳達可以在襄陽靠岸的意思。
同時,滿寵的功曹從事連同襄陽太守府的人,緊急準備糧草。
又派出一隊人,去岸邊接洽,並就在岸邊空地,埋鍋造飯,準備酒食,犒勞遠道而來休整的水軍。
當馬謖在滿寵府邸吃得不亦樂乎的時候,關索他們也到了襄陽城邊停了下來。
看著魏軍為他們準備的酒食,也毫不客氣,大快朵頤,極其狼狽。
魏軍見他們這樣,反而更加相信他們是水匪出身來著,更加不在意。
馬謖吃摸乾淨,裝作醉意蒙蒙的問滿寵:“城中有妓否?人婦最好!”
滿寵頓時想起當年曹操也是這般,一陣無語,連忙將馬謖送走。
馬謖走後,他捂著臉想起馬謖的話,連忙找來部將議事。
分析了敵我局勢,滿寵最終決定,派遣兩萬人南下,協助畢軌衝破呂岱的防線,參與華容大戰。
滿寵深知陸遜的厲害,夏侯玄這樣與陸遜對決華容,勝負難料。
假如敗了,那襄陽真的會岌岌可危。
他守了幾十年的襄陽,若是被陸遜一舉拿下襄陽,豈不是晚節不保。
與此同時。
馬謖回到船上,已經是黃昏。
漢江兩岸,樊城和襄陽星火點點。
就在他們船舶停留的岸邊,也趕來了兩支千人隊駐紮一旁,名為保護,實則監視。
而襄陽城南邊,一隊人旗幟鮮明,連綿不絕,向南而去,看規模不下萬人。
滿寵最終選擇了自己派人押運糧草增援夏侯玄。
這樣一來,襄陽樊城兩地,隻剩下二萬人了。
馬謖等人也聚在船上商議,計劃明日一早的行動。
為了加快速度,船上的一些不必要東西,統統悄悄丟進了漢水之中。
人員也進行了調整,三十多艘船,留下十艘空船,其餘二十多艘,滿載士兵。
明日黎明,帆槳並用,以最快速度行駛。
一切準備妥當,等待翌日黎明到來。
第二天一早。
霧靄沉沉,如紗攏江,漢江兩岸,宛如一幅山水國畫。
雞鳴三更拂曉。
船隊已經悄然而動。
嘩嘩嘩!
船槳整齊劃動,船上的士兵鉚足了勁,船隊如離弦之箭而去。
等大霧散去,守在兩岸的士兵,突然發現,昨晚停泊的船隻,突然少了一大半。
帶隊的校尉急忙靠近查看,卻發現是十艘空船。
“趕緊彙報大人!”
滿寵臉上有傷,疼痛難眠,折騰到三更才睡去。
然而,一大早又被人從夢鄉叫醒。
“大人,大人,昨天那船隊,不見了!”
“不見就不見,說不定他們一早自己返回華容去了!”滿寵嘟囔著,突然驚醒。
不對啊,這沿著漢江回去,有大批吳軍水軍船隻,這回去不是去送死?
按說他們來這裡休整,怎麼也得呆上好幾天才是。
昨天那個土匪出身的李參軍,就是一個貪圖好色之人,昨晚還說要找妓來著。
那他們去哪裡?
不往下遊走,難道去漢東三郡?
滿寵急忙穿上衣服跑出府邸,來到襄陽城頭。
城頭,幾個部將也是無比迷惑。
一夜之間,這隊船隊怎麼就不辭而彆。
還留下10艘,難道是回報昨晚熱情招待之恩?
“大人!!”看到滿寵火急火燎趕來,幾個部將急忙迎了過來。
“怎麼回事?”
“我等也是在查探,襄陽以下水域,沒有發現。”
他們收到彙報發現不對勁,立馬派出探馬去打探。
如此蹊蹺之事,在這曹魏和東吳兩國大戰之際,格外敏感。
“南邊沒有發現?”聽到部將如是說,滿寵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
“被他們騙了!”滿寵驚叫,“馬上派人帶上強弩,沿著漢水兩岸向房陵方向追!”
“一旦發現,亂箭攔下!”
漢水到了漢東三郡地段,江麵更加狹窄,平均就百步寬。
“他們去漢東三郡乾嘛!!”
部將還在迷惑不解,“這多人不是夏侯將軍招安的荊州水賊嗎?”
“休得再問!”
滿寵大吼道,“趕緊去追,否則他們進了荊山,我們就沒有一點辦法了。”
荊山是襄陽與漢東三郡分界,群山綿綿,漢水岸邊根本無法通行。
部將急忙下城頭,點齊人馬,出城追去。
同時,樊城那邊也得到了軍令,派出騎兵,沿著江邊官道追趕。
滿寵看著部將遠去,心頭疑惑翻滾。
昨晚他已經驗明這部分人的確就是荊州來的水賊無疑。
而且還被招安到了夏侯玄麾下。
據報,在麥城,他們突然殺出,燒毀了吳軍上百艘船隻,讓麥城到襄陽一線江麵安穩無虞。
滿寵因此也壓力大減。
有了這樣一支水軍在漢江上,後麵追來的吳軍水軍也要掂量掂量,不敢貿然北上。
按理說,他們是水匪,立了如此大功,等著加官進爵才是。
說不定大戰之後,還會被夏侯玄帶去許都接受封賞呢!
可是為何,卻要不辭而彆,往漢東三郡而去。
難道去那邊打劫?
不至於啊!
滿寵百思不得其解,當即下城,叫上一隊親兵,快馬加鞭也跟著追了過去。
他一定要弄明白這些人的目的。
不然昨晚那臉上的包,白挨了。
他跑了二三十裡,終於看到了江麵點點白帆。
而再過去,便是荊山群山,兩岸喊殺聲大作,江麵箭來箭往,似乎打了一陣。
原來北岸官道好走,樊城來的騎兵馬快,不到半個時辰,便追上了船隊。
二話不說,就在江邊拿弓箭射擊。
船上的人也示弱,拿弓箭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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