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位於漢水之南,而樊城位於漢水之北,兩城互為犄角,牢牢控製這個通道要隘。
襄陽高大的城牆出現在馬謖和關索的望遠鏡之中時,意味著他們離襄陽不遠了。
而他們的船隊,通過襄陽,便能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這趟荊州之行,便是萬裡長征,走到了最後一大步了。
馬謖也不知道,兩城之間的水麵上,魏軍會有布置下什麼阻礙。
他們的船已經降下了吳軍旗幟,停泊在襄陽城外三裡之外。
看到襄陽城,周傑鮑剛等人百感交集。
時隔九年,又回到這個傷心地。
當年他們在關羽帶領下,水淹七軍,擒於禁,斬殺龐德,華夏震驚。
若不是東吳背刺,說不定他們隨著關羽一路殺到了許都。
可是,曆史沒有假如。
“三哥,這襄陽,我定要收歸囊中。”馬謖指著遠處的襄陽城,目光堅定。
“父親當年的遺憾,吾輩必當前仆後繼,吾與幼常共勉之!”關索眼中閃爍點點精光。
“嗯,三哥放心,這一天,我相信不會太遠!”
關索拿去千裡眼,查看了一下兩城之間的江麵,說道:
“這兩城之間水域比較狹窄,僅有三百步寬。魏軍雖然沒有水軍,但如果在兩岸以勁弩覆蓋,恐怕船隊會有損傷!”
“我們輾轉上千裡,走到了這裡,更是放鬆不得!”
馬謖說道:“我這裡有夏侯玄親筆信一封,待會遣人送給守城的滿寵。”
“吾等先到城池那邊休整,麻痹魏軍,然後明日一早,乘著霧氣,快速離開。”
關索點點頭:“如此甚好,如果能先行靠近,然後趁其不備離開,等他們反應過來,我們早已到數裡之外了。”
“我現在就通知下去,早做準備。”
“那派何人去送信?”
“我去吧!”馬謖淡淡說道。
“這怎麼行,你要是有什麼意外,我怎麼向我妹子交代!”關索連連搖頭。
“嗬嗬,我可是夏侯玄任命的參軍,他一時間不會發現我的身份,我還可以順便再問滿寵要些糧草,以備我們路上之用。”
馬謖也不讓關索勸阻,執意要去。
“將軍,我與你同去!”
這時,仇瓊英過來,聽到馬謖要一個人前去襄陽城中,當即要陪同。
“彆鬨,這不是去過家家,一旦被滿寵發現,多了一個人,反而不便。”馬謖不同意。
“你是夏侯玄的參軍,我可是這隻船隊名義上的首領。”
“滿寵這個人我曾聽人說起,生性冷酷多疑,夏侯玄信中估計也提及我們這支水軍來龍去脈。”
“我們兩人都去,他便少起疑心。”
馬謖一陣沉吟,便同意了仇瓊英。
夏侯玄的親筆信火漆加封,並不知道他裡麵說了什麼。
仇瓊英武藝高強,自保是沒問題的。
何況他一個女流之輩,會讓滿寵放鬆戒備。
若是滿寵刁難,大不了召喚陷陣營和玄甲軍,掀他個天翻地覆。
主意打定,關索當即派出一艘小船,將兩人送到岸邊。
襄陽城中,滿寵時刻關注著南郡方麵的戰事。
滿寵這個人,史傳此人智謀極高,帶兵經驗豐富,很早就加入曹操陣營,還參與過赤壁大戰,關羽北伐的襄陽之戰,是一員宿將。
夏侯玄留他守衛襄陽,絕對是不二人選。
夏侯玄南下之日起,他就時刻留意吳軍水軍動靜,將哨探布置出三十裡外。
當得知夏侯玄即將於陸遜要會戰於華容之時,便招來部將校尉一眾人,商議如何與夏侯玄配合,是否出兵援助。
直到收到夏侯玄的信,有一隊麥城過來的,雲夢澤中來投誠的水軍二千人,會來襄陽休整,並注意監視防範。
滿寵滿腹竇疑。
夏侯玄在信中沒有明說,但滿寵的直覺告訴他,這隊水軍,夏侯玄也是不完全信任。
就在這時,有探飛奔來報,襄陽城外東麵漢水上來了一隻三十多艘大船的船隊,沒有任何旗幟,來曆不明。
滿寵連忙讓部將警戒,同時也傳信樊城那邊。
不會,又有探馬來報,一男一女,自稱是夏侯玄將軍麾下的人,要進城見滿寵將軍。
“讓他們進來!”
滿寵摸著花白胡子一沉思,又喚過一校尉,讓他帶兩百刀斧手伏在衙門兩側,聽號令行事。
一炷香功夫。
仇瓊英在前,馬謖在側,兩人在一隊全身甲胄,手持利刃的士兵牢牢監視下,來到了滿寵所在的襄陽府衙。
進入府衙,馬謖眉頭一皺,隻覺得府衙兩側殺氣騰騰,似乎埋伏了人。
滿寵這是想乾什麼?
難道也想夏侯玄那樣,在馬謖他們以投誠水匪的身份進中軍大帳的時候,突然出手,準備將他們就地格殺!”
“滿寵將軍,我乃夏侯將軍中軍帳下參軍,這位是越騎校尉仇小姐!”
“我們奉夏侯將軍之命,攻打麥城外東吳水軍,大敗之,特來襄陽休整。”
“這是夏侯將軍親筆手令,請滿將軍過目!”
馬謖呈上了夏侯玄的那封信。
仇瓊英出眾身高,倒讓滿寵以及府衙中一眾從事吃了一驚。
侍衛接過信,交給滿寵。
滿寵刮去火漆,展開信紙,麵無表情看了起來,突然臉色一沉:
“李靖,李參軍?”
“正是!!”
“來人啊!將他們拿下。”
隻見府衙兩廂房一下子湧出百來個人,手持盾牌和環首刀。
他們一出來,就將馬謖和仇瓊英兩人牢牢圍在了府邸中央。
盾牌如銅牆鐵壁,環首刀閃著寒光。
“你們好大膽子,竟然敢冒充我軍士兵!”
仇瓊英臉色大變,麵如寒霜,一隻手已經伸向腰間的皮囊。
裡麵放著幾十顆拇指頭大小石塊。
隻要馬謖一聲令下,她便擲出石塊,隻取滿寵。
在這些披甲侍衛重重圍住之下,她絕對有把握用飛石將滿寵打成生活不自理。
馬謖輕輕按住她的手,然後哈哈大笑。
“滿寵將軍啊滿寵將軍,夏侯將軍要在華容與陸遜大戰,事關重大,你卻在這裡要對我們動手!”
“就不怕耽誤了夏侯將軍的大戰要事?”
滿寵不為所動:
“哼!老夫要是相信了你,這才會耽誤夏侯將軍的大事呢!”
“夏侯將軍親筆信在此,難道是假的?”
馬謖對滿寵的舉動沒有驚訝。
自一進府衙那時起,兩旁的殺氣森森,馬謖已經胸有成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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