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好一會,楊洪收到暗號後,才匆匆趕來。
“將軍,夏侯玄南下之事,已經確切。城中軍士不斷入城,城門嚴查出入人等。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得以出城。”
楊洪一到船上就叫苦不迭。
他此時,已經打扮成一個民夫,臉上還粘了假胡須。
“還有何異動?”馬謖卻平靜的問,似乎早已預料這一切的發生。
“夏侯玄兵分三路,其中一路向西,一路向東,看樣子是朝著夷陵和江夏而去。其中一路大軍,直奔荊州而來!”
楊洪將打探得來的夏侯玄動向細細一說。
“這夏侯玄與去年相比,似乎進步了不少。陸遜不在荊州,呂據和朱然,恐怕是頭痛了。”
馬謖搖搖頭,“解煩營的人,解決了?”
“一舉殺了五六個,隻可惜司丞孫騰警覺,逃走了,不過也身負重傷。”
“我們也折損了一兩個兄弟,不過我們處理得乾淨,他們沒發覺是我們乾的。”
“留下許多痕跡,嫁禍給曹魏去了。”
楊洪一說起這事,臉色凜然。
“曹魏陳兵荊州,雙方大戰在即,東吳堅壁清野,估計你們活動起來,也麻煩了。”
“正是,我們荊州司的兄弟,要麼隱匿於四野,要麼深藏於城中,消息傳遞,也怕要暫時被阻隔了。”
楊洪說道,“馬將軍召我來,有何囑咐?”
“我們已經於昨日斬殺了荊州城東吳一員大將朱異,估計呂據和朱然會派水軍來圍剿我們了。”
“我想楊司丞帶著船上的弟兄,想辦法走陸路越過荊州城,向西走夷陵歸回蜀。”
“什麼?朱異是馬將軍你們所殺?”
楊洪一臉驚詫,“怪不得城中一片惶然。”
“有一兩千吳軍從城外匆匆進城,全軍戚然,沒想到是將軍所為。”
“順手為之,我目標不在此人。”馬謖淡淡一笑。
“那馬將軍這船上的兄弟有多少人?走了陸路,這些船隻怎辦?”
“另有妙用,隻可惜帶不回蜀中了。”馬謖也不明說。
“好,兩百人分散而行,應該沒什麼問題,現在荊州四處逃難之民,還有宜都附近多處流民,可以趁亂溜過去。”
“如此甚好!今夜三更之時,荊州城西,楊司丞帶人接應,文小將軍將與你碰頭。”
楊洪點點頭,悄然而去。
“將軍,我帶人跟著楊司丞走,那你呢?”
“哈哈,彆忘了,我還在那艘船上,可以堂而皇之回蜀中,說不定呂據還會派人來護送呢!”
“那確實如此,不過,吳軍怎麼還會護送呢?”文鴛問道。
“現在東吳和曹魏交戰,我們大漢可是東吳盟友啊,費文偉不是在建業祝賀孫權登基大寶。”
“要是我們出了問題,東吳可得又多了一個敵人了。”
文鴛似懂非懂點點頭:“馬將軍,你說這東吳和曹魏開戰,我們該當如何?”
“肯定不能蹚這趟渾水,抓緊發展,坐山觀虎鬥,我倒希望這次,東吳彆輸的太慘。”
“您認為這場大戰東吳會輸?”文鴛不解。
“一切皆有可能!”馬謖笑笑不語。
當即,吩咐下去,在岸邊歇息,待入夜之後,便向荊州進發。
與此同時。
荊州城中一片風聲鶴唳,呂據寢食難安。
府衙之中,刺史府,太守府的官員以及各軍主將均被召集過來商議大事。
當得知朱異意外身死的時候,他急令朱異軍的副將,暫攝主將之職,安撫士卒,加固城防。
而副將提出要派出水軍先將這隻船隊絞殺,給朱異報仇。
呂據卻阻止了他。
城中兵力有限,此時出城,削弱守城力量,正好落入魏軍的圈套。
這隻船隊,一定就是雲夢澤中的水賊,想必已經被魏軍私下重金收買了。
搞不好宜都出現的那些山賊,也是曹魏埋下的棋子。
聽那些回來的士兵說,朱異是被船上的人突然發難,百步外一箭射殺的。
這讓呂據更加憂心忡忡。
還是得水軍去對付才行,就算派步騎去,討不到什麼便宜,搞不好又折損一兩個大將。
“朱然將軍怎麼還沒回來?”呂據著急問從事。
“信使已經去了一兩天了,想必朱然將軍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從事答曰。
“希望朱然將軍能趕在魏軍出現在城下的時候抵達。”呂據隻能如是想了。
當陽到荊州,僅有兩座小縣城,無險可守。
他已經派人送信給這兩座縣城的守軍主將,也不用死扛,能抵達一日,便及時撤回荊州。
就在這時,有探馬匆匆來報:“麥城,長阪方向也出現魏軍大隊人馬。”biz
大廳之中,一眾嘩然。
魏軍這是要全麵進攻,吞噬整個南郡啊!
“這”呂據歎道,“朱然將軍是回不來了!”
“諸位,夏侯玄兵分三路,主攻方向肯定就是我們荊州城,希望大家以戰時之態處之,禦敵於城下。”
“令出即行,違令者斬!”
“大都督很快就會趕回來,我等不能辜負大都督重托,誓死守住荊州。”
眾人麵色凜然。
和平過日子已經八九年了,這戰爭說來就來!
“諸位即刻便回去,加強警戒,荊州今日起緊閉四門實施宵禁,嚴厲盤查可疑之人,隻許出,不許進。”
呂據開始下令,安排四門防守之將。
荊州城中,二萬五千水陸兩軍,攤到四個城門,捉襟見肘。
可是,沒有辦法,宜都也要麵臨著魏軍攻擊,朱然那邊分不出多少兵來了。
就在呂據商議布置防守之時,城外來了一支百人隊伍。
呂據派人一探,卻是從武昌星夜趕來的陸抗。
他急忙將陸抗迎進城中。
“公子到來,我心甚安啊!”
“呂將軍,我奉父親之命,前來協助將軍,還請差使。”
“有公子相助,荊州無憂矣!”呂據當即向陸抗細說了當前情況,並提到了荊州城外的那支水賊船隊。
“什麼?船上有如此神射之人?”
陸抗一驚,皺起了眉頭,他怎麼隱隱感覺,其中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呂岱將軍運糧的船隊,可否抵達了荊州?”
呂據一臉茫然:“呂岱將軍向荊州運糧?”
“是父親預感荊州有危,路過江夏之時,特令呂岱將軍遣人押運七艘糧草,近十萬石前來荊州的。”陸抗也是震驚無比。
“毫無音訊啊!”呂據搖搖頭。
陸抗一下子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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