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人!這個大客商請的商隊護衛而已!”
中年人哼了一聲。
其實,他心裡如明鏡似的。
他從成都某處某人那裡受命而來,搶在馬謖費禕一行前頭,就是要在吳國境內對他們下手。
對成都某些人來說,蜀漢和東吳邊界這段地界,幾百裡範圍內,沒有駐軍,也沒有治所,屬於三不管地帶。
這裡勢力魚龍混雜,山匪猖獗,這些土匪一個個窮凶惡極,為錢賣命。
隻要錢給到位,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如此大好時機,不僅除掉馬謖這個眼中釘,而且沒有人能懷疑到他們頭上去。
到頭來,最多就是蜀國和吳國往來扯白。
“先生,我損失了這麼多弟兄啊!”
“叫什麼叫?當年若不是我家大人饒了你一條小命,你哪裡能活得今天?”
“我也不是派出了十多名好手幫你,結果,你還是讓我家大人失望了。”
黑衣人頭目催頭喪氣:“先生,那答應的錢呢?”
死了這麼多兄弟,總得有個交代才是。
中年人冷冷說道,“放心,該給的錢一分不少!”
黑衣人頭目才稍稍安心下來。
“先生,你這是要去哪裡?”
這時,中年人打著燈籠,準備離開。
“既然你如此廢物,隻能讓彆人動手了!那兩船金銀,沒你的份了!”
黑衣人頭目毫無辦法,隻能吞了口口水,悻悻說了一聲:“先生慢走!”
中年人出了這個山寨,沒走多遠,路邊冒出十來個人影。
“先生,您來了!”
“嗯,這個清風寨廢了,沒能動人家馬謖一根毫毛。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先生,下一個地方是”
“仇家寨,找仇天彪!”
中年人淡淡說道,“既然陸路偷襲不了他們,那就水上動手!”
“仇天彪的水鬼,聞名三峽,派他們出手,將那船銼通弄沉,讓他們喂魚去。”
且說馬謖兩隻船在艄公和水手全力以赴之下,有驚無險走了兩三裡停了下來。
“幼常,幼常!”
躺在船艙之中的費禕把站在船頭的馬謖叫了進來。
關鳳正在他身邊,給他重新用乾淨煮過的布包紮傷口。
其餘受傷的人也得到了包紮,並無大礙。
兩船靠攏,劉堂等人也過來看望費禕。
他們幾人在蜀中囂張跋扈,現在一出蜀國國境,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心有餘悸。
慶幸自己沒有上岸,否則也落得個費禕這樣中箭下場,甚至丟了性命。
他們見馬謖進來,自覺退了出去。
“文偉,找我何事啊!早點休息,這裡有我呢!”
“幼常,我左思右想,總覺得剛才遇到襲擊,有些不對勁!”費禕敷上草藥包紮完後,稍稍好了一些。
“文偉,我也感覺不同尋常,你先將你的疑問說來。”
“你看啊,我們從成都出發到涪陵,然後乘船到白帝城,這一路,並沒有什麼人知曉。”
“我們出發的時間和路線,也是臨時決定的。”
“可是偷襲我們的人,似乎對我們的行蹤掌握得清清楚楚。這時我疑惑的地方!”
“嗯,這一點我也考慮進去了,你的意思,是我們從成都出發的時候,就有人透露出去了。”馬謖點點頭。
“正是如此!他們選擇在這個地方動手,早有預謀,這裡是大漢和東吳交界地帶,雙方都沒有實際管轄。”
“端的是好計算!”馬謖冷冷道,“不難猜出,一定是我們內部的人!”
“陳到將軍肯定不可能的!”費禕第一個排除。
“跟我有過節的,不就是益州派那些人啊!”馬謖聽到費禕這麼分析,立馬想到吳懿劉巴他們。
“不可能是他們,他們的兒子跟我們在一起,虎毒不食子,他們不至於連兒子都不要吧!”
“說得也是!”
既然吳懿他們也排除,馬謖心中湧出了兩個人。
首先嫌疑最大的就是楊儀,其次就是魯王劉永。
楊儀有可能,魯王不至於吧!
他難道不知道,馬謖和費禕這次去東吳,可是代表蜀漢而去的啊。
馬謖和費禕兩人死了,對劉永壓根沒什麼好處,損人而不利己。
這樣的事情,誰乾誰腦子進水!
那猜來猜去,隻有楊儀了!
但是在費禕麵前,馬謖肯定不會說出來的。
“幼常,難道你有懷疑對對象了?”看到馬謖一臉沉思,費禕問。
“暫時沒有,也許可能是東吳和曹魏的人!”
馬謖笑了笑,“該來的總會來的,我馬謖千軍萬馬都應付得過來,區區偷襲,和何足掛齒!”
陷陣營和玄甲軍都好幾個月沒用了。
不過對付這些人,召喚他們出來,簡直是殺雞用牛刀。
不到萬分危急的時候,馬謖絕對不會用的。
他們,應該是用在兩軍對壘的戰場,那才是他們真正的用武之地!
“不過幼常,我提醒你一句,假如是東吳人搞鬼的話,你的小心防備他們水下啊!”
“嗯,多謝文偉提醒,我記住了!”
出了三峽口,夔門關一處。
這裡水流平坦許多,江邊有很多叉港,沿著水路進去數裡,竟有一水寨。
隱藏於山穀之中,三麵懸崖,一麵出口,僅容一條小船通過。
此處恰如一個葫蘆形狀地勢,裡麵豁然開朗,彆有天地。
地勢險要,易守難攻。
東吳宜都太守多次懇請水軍剿滅匪患,唯獨沒有發現這裡。
隻見水寨之中,停著幾十艘漁船,碼頭上有一簡陋牌坊,上書:仇家寨。
水寨依山而建,房屋不下百所。
水寨中央一處高大的房屋大廳內,烏泱泱上百人聚在一起。
中間一個年約五十的長須大漢坐在上首。
他的旁邊,赫然站立一個身長八尺,一身戎裝,相貌卻清秀無比的女子。
如此身高,放在今天,絕對能進入國家女子籃球隊。
“寨主,今天召集大家來,有什麼發財的大買賣啊!”
大廳之中,一陣鬨哄哄之後,就有人發問。
昨晚寨中過節,人人飲酒尋歡,準備睡個好覺,哪知一大早就被寨中銅鑼吵醒。
急促的七七四十八下鑼聲,這意味著來了大買賣了。
“是啊,過了一個年,天天喝酒,天天吃肉,都要長膘了,再不活動,下不了水了!”有人怪叫。
“哈哈哈!你小子天天跟娘們廝混,走路都扶著牆,還下水?”
“你娘的,你小子就像青蛙一般蹦不上床,讓你婆娘乾著急,要不要我幫你啊!”
“去你的!!找死啊!老子雄得很!”
“”
一陣陣無比粗俗的話語,還有放肆的哄笑。
長須大漢皺起了眉頭,側首對著旁邊女子說道:
“瓊英,你來給大夥說說,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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