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馬謖隻身一人,打聽了吳懿的府邸後,決定去登門拜訪。
上次那個告密之人所說的事情,馬謖覺得有必要旁敲側擊,敲打警告一番。
吳懿其實是一個軍事上有一定才能之人,在益州派中算是領軍人物。
軍中有很多益州人士,除了李嚴,還有吳蘭,馮習,雷銅等人,另外益州軍馬也是四五萬人。
一旦他真的受到楊儀蠱惑,鋌而走險,對蜀漢造成的影響,不容小覷。
咚咚咚!
馬謖用力拍打著吳懿府邸的朱漆大門。
比起劉巴的豪宅,吳懿的府邸裝飾相對於要低調一點
門被打開。
裡邊是一個眼睛朝天,管家裝束的中年人出現在門縫之中。
他皺著眉頭打量著馬謖,然後說道:
“這是吳將軍的府邸,沒有拜帖,一律不見客!”
管家頗為高傲,見到馬謖沒有掏出拜帖的意思,料定他是沒有,便立刻就打算關門。
沒想到這個吳懿家的門檻還如此之高啊!
馬謖見狀,上前走了一步,伸手拉住了門。
管家使出吃奶的勁,滿頭大汗,無法關上門。
他閱人無數,成都的王公大臣貴族如過江之鯉見過許多。
那些重要人物,都能記得住。
可他從未見過馬謖,自然不知他的身份。
隻覺得這男人雖然長得英俊,身材瘦削,一副書生文人氣質。
但是臉色陰沉,身上散發出一股殺伐之氣,一看就是來者不善。ŴŴŴbiz
明知道這是國舅爺,車騎將軍吳懿的府邸,還敢找上門來,必有所仰仗。
“這位大人是……?”
雖說他心高氣傲,可是眼神一直都還不錯,眼光極高。
可他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是他必定不能得罪得起的人物。
“去請你家主人出來,他來了,自然也就知道我是誰了。”
馬謖並不想讓這事讓更多人知曉。
而且敲打一下吳懿是私下解決,鬨出太大動靜,反而會驚動諸葛亮。
馬謖的語氣頗為嚴肅,且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意味。
管家迷惑的點點頭:“既然這位大人要見我家主人,那請在這裡稍等片刻,小的馬上去通報。”
說完讓身邊兩個家丁陪著,一路小跑帶風,衝了府內。
哪知,等管家一走,馬謖輕輕發力,左右一推,將那兩個家丁推開一旁。
而他自己,跟在管家後頭,走了進去。
讓管家通報,隻不是確認一下,吳懿是否在府上而已。
吳懿此刻正在大廳之中喝著美酒看著歌姬翩翩起舞,搖頭晃腦,一臉陶醉。
他的兒子吳喬陪在一旁。
昨日劉堂他們幾人被馬謖這個一整,心有餘悸,回到家又不敢跟父輩說這事。
一日沒有美色在身邊就難過的吳喬,卻對大廳之中那些身材妙曼的歌姬提不起一點興趣。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而吳懿如此這般,他這是借用酒精歌舞來迷醉自己,排解心頭的煩悶。
諸葛亮從長安回來成都之後一個多月,從來不傳喚吳懿去丞相府。
看著其他的將領大臣一個個去了諸葛亮那裡,吳懿心中一陣失落。
難道一次戰敗,諸葛亮就徹底將他閒置了?
吳懿現在才五十五歲,正值官場巔峰時刻。
何況他掛著車騎將軍的頭銜。
本來之前李嚴楊儀的到來,拉攏他成為私下同盟,心底還存著一絲抵觸的幻想。
隻要諸葛亮還記得他,他就打算慢慢疏遠李嚴楊儀兩人。
哪知諸葛亮根本沒有啟用他的意思。
他又抹不下麵子主動去找諸葛亮,如此一來,那一絲幻想破滅。
這一個月來,跟李楊兩人私下見了兩次麵。
得知諸葛亮回來整頓官場,考核官員,召開朝會,聽說遷都之事,也會在這次朝會上提出。
以諸葛亮強勢的性格,恐怕這次朝會上,一定會堅持通過。
那日來吳懿府上喝酒的大司空許靖,據他說已被諸葛亮叫去,與費禕商議長安都城的修建事宜。
沒想到諸葛亮這麼著急要遷都。
一旦權力中心遷往長安,益州派算是徹底大權旁落了。
這期間,益州派的人也隔三差五來吳懿這裡拜訪,商量對策。
掌控著蜀漢財政大權的劉巴,也變得有些不安起來。
他們商議良久,卻拿不出一點辦法。
聚在一起,除了喝酒和抱怨,剩下的就是沉默。
遷都之事,已經無法逆轉了。
吳懿已經醉眼朦朧
雖然剛才婢女已經告知他有人前來,可他一點都不在意。
在成都,他就如同這裡的土霸王。
僅僅憑借著自己是皇親國戚,就可以占儘便宜。
可抬頭一看,居然看到了一張他不想見的臉。
怎會如此,馬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成都,前兩天他才大放厥詞,而今天馬謖就來了,莫非……?
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
雖不知馬謖究竟來自家,為何但無以心頭,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他前來,定是要找自己麻煩。
“這不是馬謖將軍嗎?有何貴乾?”
吳懿雖說要維持表麵上的功夫,可是也沒有太過於客氣,好歹他們本身就是對頭。
“我是聽聞了你說的一些狂妄之語,你倒是有不少的好辦法複興益州派。”
這話一說出吳懿一下子就明白了,究竟為什麼馬謖會在此時來到他的宅邸裡,無非就是那天酒宴上的話被人給傳出去了。
他們益州派的人絕不可能說出來,隻有混進了奸細。
此刻就算是在想糾結以前的事兒,已無濟於事了,馬謖已經站在自己麵前。
“將軍莫非連酒後之語都分不清嗎?酒後胡言亂語罷了,又怎能當真?”
這鍋推的倒是挺好的,直接就把黑鍋讓酒背上了。
“眾人皆說酒後吐真言,我倒是覺得你說的可能都是你的真心話。”
馬謖皮笑肉不笑,盯著吳懿,而吳懿也隻是勾了勾嘴角,放開了自己懷中的美貌婢女。
“馬謖將軍真是多心了,我怎會有那番想法呢?當今你是掌管兵符的,我現在就是個閒散人。”
吳懿還是挺會狡辯的。誰料馬謖隻是笑笑。
也不再與他爭辯了。
再這樣爭下去毫無意思。
“是嗎?但我看你還挺有這種膽量和實力的,誰又不知道你在軍中頗得人心呢?”
“既然你想借勢而起,我不介意拔掉你的翅膀,讓你飛不起來。”
說完後,馬謖直接轉身離開,沒必要再待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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