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彤這麼一說，所有人的目光射向馬謖馬秉兩人。
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馬謖不禁啞然。
想不到這裡居然也有地域歧視。
地圖炮無處不在啊！
不過，許彤這潑臟水和拉仇恨的技巧雖然不高明，但可謂效果不錯。
還沒等馬謖辯解，就占領了輿論製高點。
何況，這幾位大官的公子，成都的官員，又哪個不認得呢？
馬秉也被氣得胸膛起伏，他怎麼說也是在成都生活多年，就去了華陰幾個月，回來居然被這麼看待。
要不是馬謖有意讓他不說話，他早就跳出來罵街。
“你們兩個，給我上前來！”
馮勝見群情激昂，一下子無比振奮。
看來隻要將這兩人所犯之事重重懲罰，必然會得到百姓讚譽。
“你們偷了什麼東西，從實招來。”
沒等馬謖開口，許彤就搶著說道：“大人，他們偷了一個至少價值千兩銀子的琉璃瓶。”
“剛好被我們撞見，行跡敗露，詭辯是他們自己買的。”
什麼！！
價值千兩銀子？馮勝一下子臉上發燙。
這可是大案啊！
“贓物何在，來人啊！將他們贓物拿過來！”馮勝臉一板，幾個衙役上去要搜馬謖和馬秉的身。
“嗬嗬，東西在這裡，小心拿著，弄壞了你們可賠不起！”
馬謖示意馬秉將包裹中的琉璃瓶拿出來。
嘖嘖嘖！
琉璃瓶一出現，頓時引來一陣驚歎的聲音。
馬謖的玻璃瓶在蜀中的經銷權是劉堂他們所有，但這個東西罕見，價格不菲，劉堂他們從關鳳那裡進貨來了之後，隻賣給蜀中那些大戶人家。
普通百姓哪裡見過如此完美無瑕，晶瑩剔透的東西。
馮勝也瞪大眼睛。
他有幸去劉巴府上拜訪的時候，看到一個。
但跟眼前這個比起來，材質相同，但造型不可同日而語。
聽劉巴說他府上那個就價值五百兩，那眼前這個，許彤說千兩也不為過。
兩個衙役小心翼翼捧著琉璃瓶，大氣也不敢出一聲，邁著小碎步將它放在了馮勝的案台上。
馮勝目光戀戀不舍離開琉璃瓶，臉色一沉：“人證物證俱在，你們有什麼話說！”
“文書，按大漢律，這兩人盜取如此貴重的寶物，該當何罪！”
“大人，其罪當斬，家屬流放千裡。”文書回答道。
“那還猶豫什麼，將這兩人抓起來，投入大牢，等明年開春之前問斬。”
馮勝回到案台後麵，就要用驚堂木重重一拍桌子。
猛然看到那瓶子還在桌子上，趕緊收力，結果把自己手指給砸到，一時間痛得齜牙咧嘴，麵目猙獰。
可在百姓看來，以為大人對罪犯深惡痛絕，紛紛拍手叫好。
幾個衙役一聽，馬上拿出鐵鏈枷鎖朝馬謖兩人圍了過來。
周圍的百姓嘩的一下讓開了一個空間出來。
劉堂等人一陣冷笑，心頭無比暢快。
會作幾首詩，孔武有力很能打又如何？光明正大見了官，還不是乖乖俯首聽命。
隻要敢反抗，那就是造反。
一旦犯了造反大罪，那是要株連九族的。
量他也沒這麼大的膽。
現在抓你下大牢，然後慢慢折磨死你。
聽說糜竺去了西羌，看誰能保你。
跟我們鬥，你還是嫩了點。
跟在人群後麵的關鳳和黃舞蝶，在外麵看到馬謖兩人還沒辯解半句就被定罪，不由得一陣愕然。
兩人想擠進去，偏偏門口被水泄不通，她們正想動粗，分開人群，衝進去。
突然，隻聽見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
聲音穿透力極強，如同響鼓重槌錘擊在場人心頭，所有人不由得一震。
衙役也停下手中的動作。
眾人看去，無比詫異，隻見馬謖笑得前翻後仰。
這人是不是瘋了？死到臨頭還笑得出來。
“你笑什麼？還不乖乖認罪。”馮勝被馬謖這麼一笑，惱羞成怒，感覺威嚴儘失，大聲嗬斥道。
“我說這位大人，你就這麼斷案的？”
“要是大漢的官員都像你這麼斷案，大漢豈不是完了！”馬謖大笑之後，戲謔的說道。
“口出狂言，人證物證俱在，你有什麼好抵賴的？”
“從頭到尾，你可讓我辯解一句？”馬謖冷冷道，“這就是你所謂的人證物證？”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能答得上來嗎？”
“有何不敢？”
馮勝被馬謖一激，脫口而出。
劉堂幾人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說這琉璃瓶是我們偷來的，那麼請問，苦主是何人啊？”
“怎麼沒見失主來報官呢？”
這馮勝看了一眼劉堂幾人，這幾人也是搖搖頭。
他們也搞不清楚這個瓶子是從哪裡來的。
反正馬謖兩人是不可能拿到這樣的瓶子，除了偷來的，還是什麼。
馬謖見馮勝默不作聲，繼續說道：
“這幾人之前原本與我在長安就有過多次過節，他們說的話，怎麼能作為證詞呢？”
“憑他們的一麵之辭，就認定我這是偷來的，未免也太牽強附會了吧！”
“如此簡單的問題都沒斷案，要是傳出去，恐怕大人要被大漢官場恥笑。”
“我看是大人給成都抹黑才是吧！”
馮勝愣了一下，旋即喝道：“那你說，你這琉璃瓶是從何處得來？”
“這是我自家作坊生產出來的。”馬秉憋了好久，聽到馮勝質問，大聲說道。
“哈哈哈哈哈！”
馮勝一怔，而劉堂許彤等人狂笑起來。
“你家生產的，哈哈哈，你家生產的？”劉堂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這個寶物，就我等有大漢的經銷權！”
“據我所知，這可是關家四小姐在華陰生產出來的！”
“凡新出來的琉璃瓶，在大漢，我們可是第一個知道的。”
“你不是糜竺的侄兒嗎？什麼時候，又成了關家的人了！”
許彤也大笑道：“關家四小姐的人，哪一個我們不認識，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們這兩個獐頭鼠目之人？”
“說，是不是你們從關四小姐那裡偷出來的！”
馬謖一聽，樂了。
沒想到這個許彤開始人身攻擊。
馬秉剛要說話，這時關鳳和黃舞蝶兩人趁剛才百姓退開的時候，擠了進來，站在馬謖馬秉兩人身後。
劉堂看到關鳳兩人，眼睛一亮：
“剛才你不是說問失主是誰嗎？”
“她就是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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