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須緊張,我們隻是順路拜訪而已!”
馬謖笑笑。
衛揚一定是以為他們進奏曹要去衛家抓人,他成了引狼入室之人。
“這我那侄兒,隻是一個八歲小孩,有什麼好拜訪的?”
“這個你就不用多問了,總之不會讓你為難的!”
這時,黃龍上前說道:“我看你為人八麵玲瓏,很有潛力,想不想加入進奏曹啊!”
“什麼,我我能加入進奏曹?”
衛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聽說進奏曹可是大魏最神秘的部門,神出鬼沒,直屬於朝中某個位高權重的大人物。
有著對地方官員施刑審訊的大權。
那些官員一聽到進奏曹的名字,一個個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
能加入進奏曹的人,沒有過硬的本事和背景,一般人是進不去的,除非有內部人士引薦。
“這位大人就是並州的司尉,整個並州的密探,都聽他的,他說讓誰進,誰就能進!”
黃龍故作神秘的說道。
原來如此,衛揚的眼睛亮了。
怪不得這位大人一亮出腰牌,城門的趙百戶怕的要死,恭敬如祖宗般。
“給你一個月的考察期,如果交代的差事辦得妥當,你就能轉正。”
“不過以後,我就是你的上司,隻能與我單線聯係。”
“從現在起,嚴守機密,不得暴露身份,否則,誅九族!”
黃龍看到衛揚震驚無比的樣子,一板一眼的說道。
“喏!”
“屬下銘記於心!”
衛揚當即表態。
“那現在第一件差事,就是帶我們去安邑衛家!”
“喏!”
衛揚這下毫不猶豫答應了。
“以後為了你方便行事,這腰牌你收好了,切莫在人前輕易泄露,不然你隻有死路一條!”
黃龍說完,拿出一塊進奏曹的腰牌一臉鄭重交給衛揚。
衛揚顫抖的接過,摩挲一陣,小心翼翼藏進了貼身之處。
從此,俺是進奏曹的人了。
他內心激動無比,走路都有些飄忽起來。
三人離開客棧,在城中買了三匹駿馬,朝著安邑方向而去。
買馬這事,自然交給衛揚操辦。
不過此刻,他不敢有半點貪墨,還跟馬販子討價還價,以極低的價錢買了三匹好馬。
就在三人離開不就,一個跟蹤的人,將這個信息彙報給了隨郭循隊伍出發的耿忠。
耿忠回避與郭循同行的黃虎,把這個情況向郭循彙報。
“他們去安邑做什麼?”
“目的不明,不過那個衛揚跟他們一起,莫非?”
“很有可能是去衛家吧!”郭循沉吟一下,“難道這個衛家真的與蜀漢私下有往來?去許都的人,出發了沒?”
“還沒出發。”
“將這情報一起彙報給太傅!”郭循沉聲道。
“喏!”
馬謖去安邑也是此行計劃之中,安邑在聞喜東麵,與靈寶隔著黃河相望。
悄然去河東郡,劫糧草和解決郭循這隻軍隊之後,在安邑製造混亂,然後渡過黃河,出現在靈寶,也就是曹爽的背後,召喚出陷陣營和玄甲軍,讓曹爽和鄧艾腹背受敵,不得不退兵。
如此一來,潼關之前的魏軍必然敗退。
因為魏軍的營寨前方,壕溝拒馬鐵蒺藜遍地,隻有從後方發動攻擊才奏效。
也有人要問,為何不從黃河坐船順流而下,直接在後方發動攻擊?
馬謖一開始也是這麼考慮。
但他的視野看得更遠一些,河東郡順便也提前騷擾一番,他想親自走這一遭,為今後謀取並州做鋪墊。
河東郡出現異狀,不僅曹爽恐慌,就連馮翊郡的毋丘儉也會惶惶不安。
他隔著黃河孤軍在外,關中的蜀軍隨時都有可能渡過渭河和涇河向他出兵。
毋丘儉守著的這塊地,就是蜀漢口中的肉,隨時可以吃。
一旦蜀軍大舉進攻,河東又被騷擾,他隻能背水一戰了。
所以馬謖河東這一趟,好處多多!
然而讓他更為意外的是,郭循主動投奔,十萬石糧草也輕易到手。
如果沒有河東之行,恐怕也沒有這樣的好事。
隻不過,他怎麼也沒想到,郭循自己早有投靠的意向。
馬謖的出現,隻是他投靠的催化劑而已。
另外,那個叫衛瓘的人,也是馬謖來河東的意外驚喜。
而馬謖從黃龍的情報中也得知,河東郡的太守王淩,可是司馬家族的一大助力。
司馬懿準備在高平陵政變之時,並州的王氏家族,早已經和他達成了私下同盟。
因而,馬謖在去探訪這個衛瓘之時,也去將這個王淩順手刺殺了。
他之前放走司馬懿,是希望司馬懿在曹魏之中內亂奪權,但又不想他過於強大。
馬謖是要看到曹魏因為內訌而衰敗下去,而不是司馬家在曹魏之中一家獨大,形成一個高度統一的朝廷。
這樣的話,日後馬謖要一統中原,變得更加費勁了。
其中微妙,也許隻有他和諸葛亮兩人才能深知。
一路上。
馬謖一言不發,靜靜想著天下大事。
而黃龍有一茬沒一茬搭著衛揚的問話。
衛揚見黃龍愛理不理,當下滔滔不絕說起了河東郡風土人情,到為沉悶路途上平添不少閒情逸趣。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才能沒馬蹄!
黃河北岸,中條山下,官道兩旁,風光無限。
聞喜到安邑,也就是四五十裡路程,三人快馬加鞭,二三個時辰,一晃就到。
轉過一個山頭,跨過一條小河,安邑城池赫然在目。
比起聞喜縣城,安邑城池明顯更加高大寬闊。
汾水和澮河兩河交會的平原上,一座大城憑空而起。
安邑是戰國時期魏國早期的都城,曾經還是夏朝都城之一。
曆史悠久,人口眾多。
“前麵便是安邑了!”衛揚興致勃勃地介紹。
“衛家可在城中?”
“非也,在城東衛家村,離城五裡之處!”衛揚朝著安邑城東邊一指。
“那先去衛家村小坐一下吧!”
馬謖道,“你是衛瓘的遠房堂叔,這衛家村的人可認得你?”
“說來慚愧!這個衛家村早已沒有我衛揚一席之地了!”
衛揚一臉憤恨。
“我自幼父母雙亡,村中老宅田產早已被剝奪,無奈才從軍,本想建功立業,謀得一官半職,好衣錦還鄉,哪知啥也沒撈到,還落下不少病根,隻得在聞喜城中苟且!”
“要不是黃河渡口那裡缺人,我恐怕還在城中給人幫工混日子!”
沒想到這個衛揚還有如此坎坷遭遇。
馬謖當即一笑:“如今你已是我進奏曹的人,何人奪你家產,今日我們替你討回來!”
“大爺,此話當真?”
衛揚的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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