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的可以說,要是說他的詩不行,劉堂要跳起來跟他拚命。
在青城詩社,他可是扛鼎人物,寫出的詩作頗受蜀中文壇前輩賞識。
要是他的詩作都不行,那蜀中就沒有幾個人了。
“你一個軍漢,就知道打打殺殺,哪裡知道這些高雅的東西?”
劉堂兩眼圓瞪看了過去,發現發聲之人卻是坐在糜竺旁邊的那個長安軍中的遠房子侄。
“今天能讓你到這裡來附風沾雅,是看在糜子仲的麵上,你要是口出狂言,胡言亂語,就把你趕出去。”
吳喬也大聲怒喝。
“軍人怎麼了?沒有我們這些軍人開疆拓土,打下長安,哪裡能有你們這些膏粱子弟來長安尋歡作樂?”
“難道軍人就不能寫詩嗎?”
“軍人寫的詩,比起你們這些風花雪月,無病呻吟,不知強多少倍。”
馬謖麵無表情。
“諸葛丞相文韜武略,不僅著有兵書二十篇,更是我們大漢的文學大家!”
“而鎮東將軍馬幼常,何嘗不是一個軍人,他寫出來的詩,恐怕你們這些人提他拎鞋都不夠。”
“遠的不說,綺兒姑娘火遍長安的這首曲,也是馬幼常的詩作。”
“能被她譜曲所唱,難道不是佳品嗎?”
糜竺也跟著起身,逮住劉堂,狠狠嘲諷。
他一邊說,一邊似笑非笑看著馬謖。
“我看你一身粗劣,目不識丁,彆說寫詩,就連寫自己名字恐怕都要找軍中的書吏代筆吧!”
劉堂鼻子哼了一聲,“丞相的文采,我們大家都佩服得五體投地,至於那個馬幼常,我看就算了吧!”
“怎麼,你瞧不起馬幼常?”馬謖冷冷說道。
“什麼春夜喜雨,什麼千裡共嬋娟,打死我也不信,這麼好的詩,居然是從他手中出來的!”
劉堂搖搖頭,“十有八九,是從哪裡抄來的吧!”
馬謖的臉微微一紅,沒想到他搬用唐宋大詩人的詩歌,太過驚世駭俗,自然有人難以相信。
不過,抄就抄唄,反正這些人又不知道。
“是嘛?你們都認為他是抄的?”糜竺也很好奇。
他從費禕那裡聽聞這兩首詩是馬謖所做之後,也是難以置信。
這種事情,除非親眼目睹,方能解除心中疑惑。
“還用說,肯定是抄的,除非他當著我們的麵寫下幾首來。”劉堂嗤笑一聲。
“好了,好了,大家似乎扯遠了,今晚我們可是要來聽綺兒姑娘唱曲的。”
梁王一看兩邊為馬謖爭持起來,急忙出來打圓場。
馬謖是諸葛亮的弟子,跟在諸葛亮身邊耳濡目染,能寫詩實屬正常。
劉堂如此詆毀馬謖,要是傳到諸葛亮的耳中,大家麵上也過不去。
“劉公子,可是現在,這個綺兒姑娘根本就請不來啊!”
“還是讓我去跟東家說一聲吧!”劉理也等不耐煩了。
“劉公子,要不讓我這個遠房侄兒寫上一首,說不定綺兒姑娘馬上就過來獻唱呢?”糜竺笑嘻嘻拱手道。
他已經忍了這幾個益州子弟好久了。
現在馬謖站出來,擺明就想給這幾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上上課,糜竺乾脆推波助瀾。
“什麼?就他!”
劉堂等人一陣哄笑。
簡單孫坤陶季三人一臉愕然,他們跟糜竺這麼久,從來沒聽說他有這麼一個能做詩的遠房侄兒。
“要是他能寫出詩把綺兒姑娘引來,今晚所有的花銷,都算我一人頭上。”
劉堂當然不服。
“這可是你說的!”
糜竺不缺錢,但是要為這幾個二世祖買單,心裡不爽。
今晚的花費,少說得好幾百兩銀子,等會有姑娘下人小廝進來,還得要打賞。
劉堂也不缺這幾百兩銀子,隻不過咽不下這口氣。
他們幾個的詩居然沒能讓綺兒姑娘重視,很顯然在梁王麵前丟了麵子。
現在又被糜竺和他這個所謂的遠房侄兒一陣搶白,更掛不住了。
“區區幾百兩銀子,太沒勁了!”
然而,馬謖卻搖搖頭,坐下去,吃起東西來。
什麼!!!
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了。
劉堂頓時氣得七竅生煙,真是水仙不開花,裝蒜啊!
糜竺卻笑了,馬謖擺明要讓這幾個紈絝弟子吐血嘛。ŴŴŴbiz
這些人,拿著家族的錢財來長安也想跟糜竺競爭搶生意,不好好坑他們一把對不住自己啊!
“看來賭注不夠吸引人啊!”
糜竺微微一笑,“劉公子,要不請你做個證!”
“如果我這個侄兒寫的詩,能讓綺兒姑娘跑來獻唱的話,幾位公子就拿出一萬兩白銀,給我這個侄兒!”
一萬兩!!!
糜竺的口氣真大。
劉堂沒想到糜竺一開口就是一萬兩的賭注,他微微吃了一驚。
“怎麼,不敢接?”
糜竺故意道,“看來,幾位公子還是有些膽小了,那就算了,慢慢等那位綺兒姑娘看詩吧!”
“隻是不知道,等看到幾位的詩,要到什麼時候去了!”
“劉公子,要不你們幾個慢慢玩,我們先走了。”
“劉兄,跟他賭!!”
許彤等人一咬牙,狠狠說道,“一萬兩,我們四人不過每人二千五百兩而已,咱們益州人的氣勢可不能輸。”
“賭就賭,不就一萬兩銀子嗎?你看他侄兒那樣,胡子拉碴,滿臉通紅,孔武有力,筆都拿不穩,還想作詩。”
“對,大不了以後這天香樓少來幾次。”
在他們三人的慫恿下,劉堂一橫心:“要是他做不到呢?”
“我們幾人也拿出一萬兩來給公子,而且,還長安朱雀大街上那個蜀錦鋪,也歸你們了。”
這個蜀錦鋪是糜竺剛開的,生意好得不得了,劉堂十分眼紅。
“哈哈,有趣,有趣!”
梁王看到兩幫人賭上了,哈哈大笑。
他沒想到聽曲還沒聽成,先來了這麼一出精彩賭約。
不過,他心裡也動起了小心思。
這兩幫人可真有錢啊!動不動就拿出一萬兩白銀,比他這個王爺有錢多了。
他在永安的王府,封地收入一年也不過一萬石。
看來以後,也要跟他們那樣,做點買賣才是,不然光靠朝廷的俸祿和賞賜,哪裡天天來得了天香樓呢?
“給他拿筆墨來!”劉堂吼道。
小廝嚇了一跳,連忙給馬謖端來筆墨絹紙。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馬謖身上。
糜竺一臉期待。
馬謖不動聲色,像拿劍一般,提起狼毫筆,蘸了蘸墨汁,裝作一哆嗦,墨汁灑了一桌子。
簡單孫坤陶季三人頓時捏了一把冷汗。
“哈哈哈!我就說了嘛,他拿筆都不會!”
劉堂見狀,頓時一陣嘲笑。
今晚這一萬兩銀子和那個店鋪,他贏定了。
筆趣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