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夢頓時一愣。
這時。
秦天也回神過來，沒有開口，靜靜地看著鬥，神色複雜至極。
鬥見二人都望著自己，也不賣關子，坦然道：“若她真的大道瀕臨破碎，又如何成為執棋者，以天下眾生為局，玩弄眾生命運？”
雲夢瞳孔微微一縮。
鬥冷笑道：“你以為那些源地之主間，彼此算計彼此博弈，為的是什麼？”
“無非為了掠奪其他人的源地大道罷了。”
“五域這片源地，的確已經潛力耗儘，不過我猜，你背後那位，早就掠奪了其他的源地大道，而你們，一代一代的傳承，不過是為了幫對方穩定歲月長河罷了。”
“這——”
雲夢不可置信地定在原地。
這一刻。
她如同被斬斷了提線的木偶一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眼神也失去了神采。
鬥看向秦天：“她雖被人利用，但有一點說的沒錯。”
“哦？”
秦天此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不動聲色地看著鬥。
“煉化歲月長河，的確是保全五域的唯一辦法。”
鬥神色平淡地開口，“不過，一旦你決定這麼做了，便等於和一名源地之主，徹底撕破臉開乾。”
秦天微微皺眉：“歲月長河，既然是源地之主的道，那為何我能煉化，並且取而代之？”
“很簡單。”
鬥這次似乎出奇地坦率，幾乎有問必答：“五域這一代的源地之主，道是錯的，她隻是靠著氣運和實力，強行煉化了歲月長河。”
“若將歲月長河，看做生靈的話，她成為源地之主，等於是給這生靈上了枷鎖，將其暫時鎖在了自己身上。”
“而你不同。”
“有何不同？”
秦天立刻追問道。
“你的道是正確的，乃是更適合承載歲月長河的道，歲月長河本身便有意誌，一旦你開始煉化，它會強行掙脫鎖鏈的束縛，歸順於你。”
鬥神色平靜，語氣也格外篤定。
秦天眉頭深深皺起。
此刻。
他的神情格外深邃，思緒更是快如閃電般運轉著。
“除此之外。”
鬥看著秦天，突然露出一個略微狡黠的笑容：“你還有一個得天獨厚的優勢。”
“什麼優勢？”
秦天深吸一口氣，暫時壓下思緒問道。
“秦靈兒。”
鬥吐出一個人名，眼中笑意愈發複雜：“她是五域源地孕育的靈脈，也是以我那個時代的標準來講，真正可以稱之為聖靈的靈胎，而你現在的聖軀，是她本源所鑄，這一點，在你煉化歲月長河時，五域源地的意誌，會更加傾向於你。”
“靈兒？”
秦天的神情愈發複雜了起來。
“沒錯。”
鬥目光平淡地望著秦天，聲音多了幾分波瀾：“有些事情，比你想象中還要複雜，方才那丫頭說，她背後的執棋者贏下了五域，未必就真是贏了，否則，身為源地之主，不到生死關頭，誰又願意煉化作為根基的源地？”
秦天聞言陷入沉默。
鬥似乎也明白。
她今日所說的事情太多，秦天需要時間來消化。
於是。
她不再多說，而是一步踏出，走出秦天的大道，來到了立於虛空的雲夢麵前。
後者此時仍在呆滯。
突然。
鬥伸出手在她身前一抹，手中隱有迷蒙的光暈閃爍。
下一刻。
雲夢的神情恢複了清明，而鬥的身影，也從秦天的本源空間中消散。
“我幫你更改了她的記憶。”
鬥的聲音，從秦天識海中響起：“她不會記得我的存在，也不會記得你們所聊的內容，這些事，她一旦知道，背後的源地之主便能感應，接下來，還需要你配合我演場戲。”
……
……
一個時辰後。
雲夢離開了秦天的房間。
“沒想到……竟然這麼順利。”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來到維持生機的陣法中心躺下，即將沉睡的時候，心中卻忍不住有些激動：“秦天竟然這麼順利，就答應了煉化歲月長河支流，看來，一切，都在向我所推衍的未來發展。”
她心中想著，意識漸漸陷入沉睡之中。
而這時。
隔壁青兒的房間內。
隨著青兒開始修煉本源氣，她在本源大道上攀登的速度，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增長，短短一天的修煉，竟無限接近於秦天送她的一縷本源氣。
“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能踏入聖境。”
青兒眼中滿是激動的神情：“現在道境強者無數，尊者境，已經幾乎是螻蟻，我必須儘快變強，才能幫到二少爺！”
她眼神堅定至極。
突然。
正在修煉的青兒，感覺自己的身體微微一顫，體內深處，一聲嘹亮的鳳鳴聲突然爆發。
下一刻。
她突然發現，自己的意識，竟不知何時，進入了本源世界之中。
更讓她驚訝的是。
此刻。
她麵前還站著一道身影，看上去容貌跟自己有幾分相似，卻是更加成熟，身上，散發出一種君臨天下的霸道，仿佛淩空大日般，就連青兒，也不禁望而生畏。
“你是誰？”
青兒足足呆滯了片刻，才漸漸回過神來。
她看向自己麵前的身影，眼中帶著三分茫然七分警惕。
“你可以稱我為朱雀天帝。”
女子目光平淡地審視著青兒，端詳一番後，緩緩道：“北辰那家夥，將我的本源法傳授給你了？”
“北辰？”
青兒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看著對方。
“我想想……他還有一個名字，叫秦天。”
朱雀天帝再度開口，聲音平淡道：“你可認得他？”
“你認得二少爺？”
青兒眼中的警惕散去了幾分，對方能說出秦天的名字，而且明顯對他沒有惡意，這便讓她覺得，對方應該……不是自己的敵人。
“什麼二少爺？”
朱雀天帝愣了一下，而後很快反應過來，“我明白了，哈哈哈，原來如此，秦北辰這家夥，竟比我先……”
她話到這裡頓了片刻。
俄頃。
她才繼續道：“你是跟我相同的體質，又修了我的本源法，加上又同跟秦北辰那家夥關係深厚，或許正因如此，我的意誌，才能在殞落後，從你本源空間內再現。”
“既然這樣……”
“小丫頭，你可有興趣，學習朱雀靈體的真正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