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麼呢。”小丁被嚇了一跳。
重重的一腳踹開了抱著他大腿的男子。
這個動作讓趙念慧的眼睛停頓了一下。
劉副局長皺著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小丁倒是顯得不慌不亂。
除了在見到李嬸時,情緒起伏有些劇烈。
現在的他又恢複之前的老實人模樣。
“劉局,這人我認識,同街道的,犯錯了總來找我,但我可沒開過後門。”
這番話算是解釋了剛才這個人的異常舉動。
壓人的兩個警員,還有一個眼熟的。
小鄧氣得緊跟著給那人腦袋上來了一巴掌。
“這畜生還想跑,還好這位同誌及時攔住了他。”
出去一趟又回來的秦鴻遠臉色更加蒼白。
趙念慧拉過他的手腕診脈,脈象不似之前平穩。
沒好氣地放下了秦鴻遠的手。
“傷口又裂開了吧?”
怪不得這人剛才那麼著急的出去。
可惜無名英雄也不是好做的。
秦鴻遠的傷口絕對又被撕裂了。
幸好之前在醫院已經進行過縫合。
“按好,彆鬆手。”
將他的手拉到手背部的一個穴位上。
在趙念慧心裡,秦鴻遠就是個病人。
她不覺得這動作有什麼出格的地方。
但對於秦鴻遠卻很不一樣。
長了二十來歲,他從來都沒有接觸過女孩。
趙念慧的手又細嫩又白皙,就像一塊軟豆腐似的。
被她的手拉著的時候,秦鴻遠一動也不敢亂動。
生怕一不小心就傷到那隻柔軟的小手。
他低啞著聲音道,“知道了。”
這裡不是一個說教的好地方。
知道秦鴻遠的傷口不再流血。
趙念慧也就不再繼續關注他。
麵前的小女人移開了視線,秦鴻遠的心情莫名地變得失落。
“這貨可是鎮上有名的癩子,做缺德事做多了,我可不相信他身上是乾淨的,審審就知道了。”小鄧接收到鄭局長格外有深意的目光,立刻配合起對方做戲。
鄭局長設局,就是為了抓到那個真凶。
他當時聽到凶手不隻有兩個人,就想到了一個有風險的辦法。
那就是做誘餌,引人上鉤。
眼下風頭正緊,兩個歹徒大概率不會待在一起。
所以鄭局長命人流出傳聞,已經有一個歹徒落網。
這時候在警局周邊徘徊猶豫的都有可能是犯人。
除了小鄧和秦鴻遠抓來的這癩子,其他的兩名警察也各自抓來一人。
不過經過審訊後,都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那兩人也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隻有那個癩子,說話不著調,更是說不清他腿上的傷的來由。
鄭局長麵色一沉,這事有點不對勁。
他見到過太多頑強抵抗的犯人。
太清楚如何突破這些人的心理防線。
癩子本不該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
可他卻一直說東說西就是不說正事。
“好了,現在沒人打擾我們了。”
鄭局長一聲令下。
審訊室裡除了他和記筆錄的小鄧。
其他人包括劉副局長和他身邊的小丁都被請了出來。
“我勸你最好說,看清楚牆上的字了沒?”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癩子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再也沒了剛才的坦然,躲躲閃閃的就是不對與鄭局長對視。
“就算你不說,身邊的鄰居,路上的行人,不可能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你要知道,我們發現和你主動說出來,那可是完全不同的結果。”
此刻的鄭局長胸有成竹,他確信這癩子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癩子的手在瘋狂動作,額頭上也滿是汗珠。
他這明顯是在與心理作鬥爭,眼看著事情有了突破口。
鄭局長握著茶杯的手一緊,追問道:“你說還是不說?”
癩子一抖,“說,我,我都交代。”
屋內發生的事,外麵的人暫時還不清楚。
眾人之中,唯有小丁一副失魂的模樣。
“對不起。”他突然開口。
聲音小得可憐,幾乎沒人聽到。
唯有秦鴻遠的耳朵微微動了一動。
接著,小丁忽然跪在了地上。
這番操作嚇得李嬸李叔一臉的慌張。
他們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此刻看到小丁跪在地上,還以為他在為之前的事懊悔。
兩夫婦還一個勁地安慰著小丁。
“哎,小丁,你這是做什麼,能在困難的時候,幫我們一家,我和老頭子已經很謝謝你了。”
小丁的麵色變得慘白,特彆是在看到李嬸眼裡的安慰時。
發癲一般的重重推開了李嬸,大吼了一聲,隨後跑向了警局外麵。
連趙念慧都差點被他撞到,還好有秦鴻遠及時扶了一把。
這時,審訊室的門打開了。
鄭局長從裡麵走出來,看了看外麵的幾人。
“小丁呢?”
“派人立刻圍住他的家。”
兩句話聽得劉副局長呼吸一滯。
幾乎是立馬就猜到了發生了什麼事。
可恨那個小丁將他給騙得團團轉。
為了將功贖罪,劉副局長親自帶人。
不過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將人給帶了回來。
被抓捕回來的小丁神情恍惚,手裡還緊緊攥著一條裙子。
看到那條裙子的瞬間,李叔李嬸兩夫婦哭得泣不成聲。
之前他們還不相信是小丁下的手。
直到看到了這條出現在這裡的裙子。
那就是他們女兒失蹤的時候穿的衣服。
李嬸情緒激動起來,恨不得上前捅上一刀。
“畜生啊,你怎麼忍心,她還那麼小”
小丁或許是出於愧疚,或許是出於想要減刑。
不管是什麼理由,他沒有隱藏,將那件事全部交代了。
那天,他本來是要送少女回家的。
對方一個人來省城找他玩,實在是太過冒險。
他們兩個人的事也不敢讓其他人知道。
畢竟一個十六的少女,一個是二十歲的青年。
雖然小丁動心了,但他知道這是錯誤的。
一直明確地拒絕少女,不會和她在一起。
直到那一天,兩人都忍不住了。
事後,小丁很懊惱,雖然少女說了不會告訴任何人。
但秘密讓兩個人知道,本來就有極大的風險。
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的話,他的工作,他的名聲,就都保不住了。
所以,他將人給拖到了玉米地,用磚頭一下一下砸向了她的臉。
“對不起,我隻是,太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