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江瓷大喝一聲,堅決反對。
蕭雲嫣和宮南旭被她的乍聲嚇了一跳,頭上頂著兩個感歎號和一個問號。
不明白江瓷今天為何如此反常,好像很抗議坐這輛婚車。
蕭雲嫣臉色沉了下來,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蕭硯看向因為憤怒而緊繃的小臉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問江瓷:“為什麼不行?江小姐在害怕什麼?”
江瓷捏緊指尖,臉上露出不安的神情,整個身體都緊繃著,說話聲顫抖:“我……我怕你車技不好。”
蕭硯把視線看向前方,手打方向盤,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優雅和自信。
“我可是賽車手,如果這輛車沒有問題的話,江小姐大可以放心,安安穩穩的坐在車上。”
“不是……這……那個……我……”江瓷已經失去了組織語言的能力,吞吞吐吐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合理的解釋,最後還是放棄了。
好言勸不了該死鬼,女主啊女主,我已經儘力挽救你了。
江瓷垂下頭,歎了一口氣,絕望:“行吧,開車吧。”
不管了,毀滅吧。
正好,全部角色一起死,全劇終!
蕭硯忽然靠了過來,嚇得江瓷條件反射的靠在車背椅上,臉色鐵青:“你要乾嘛?”
蕭硯身子一頓,抬眸盯著近在遲尺的呆萌小臉上那雙瞪得像銅鈴一樣的眼睛,勾唇:“扣上安全帶,江小姐緊張什麼?”
江瓷思緒混亂,呼吸間接中斷,是她太敏感了嗎,總感覺蕭硯一直在試探她。
他那雙深邃的眼睛,深不可測。
“我自己來。”江瓷拿過少年手中的安全帶,自己扣上。
蕭硯淺淺的笑了笑,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發動汽車,打了方向後踩著油門行駛在公路上。
身後的婚車緊跟。
江瓷十指緊握,心裡默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菩薩保佑一路平安,阿彌陀佛……
心跳聲如同鼓點般疾速敲擊著胸腔,江瓷坐如針灸,額頭冒著細汗,精神緊繃到了極點。
“江小姐,你抖什麼?”
蕭硯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來。
江瓷抓緊了安全帶,注視前方:“我暈車就會渾身發抖。”
“那我開快點。”蕭硯說完馬上提了速度。
江瓷:……
此刻,她是多麼的想刀一個人。
車子駛出蕭家範圍來到了車流量最多的公路,前麵就是信號燈。
蕭硯忽然麵色凝重了起來:“不好,刹車好像壞了!”
“刹車壞了?”蕭雲嫣倒抽一口涼氣,頓時害怕起來。
宮南旭把蕭雲嫣護在懷裡,嚴肅道:“信號燈還有十秒,阿硯,提速衝過去。”
蕭硯把油門踩到底,車子就像是火箭一樣飛著,江瓷嚇得花容失色。
“啊!救命啊!”
江瓷緊緊的閉著眼睛,感受著車輛的顛簸和翻轉,這種感覺就像過山車一樣恐懼又刺激。
視線模糊間,旁邊的少年一點也不驚慌,一手控製方向盤,一手搖著掛擋,甚至還看到他自信的揚起嘴角。
蕭硯已經邪惡到這種地步了嗎?死到臨頭還笑。
反正她快要嚇暈過去了。
宮南旭緊緊的護著蕭雲嫣,眼看車輛已經控製不住了,大聲喊道:“阿硯,把傷害降到最低把車逼停下來!”
蕭硯撇了一眼旁邊口吐白沫的女孩,赤紅的眼底有道淩厲的光芒閃過。
前方是大轉彎,路邊有一顆大樹,蕭硯眸光一狠,打著方向盤對準那棵樹,橫衝直撞。
車子先是衝破了護欄,然後在空中翻轉了幾圈直接飛到了樹上掛著。
一根又細又長的樹枝穿過車窗橫插在江瓷的腦門上,江瓷瞪著眼睛一動不動,血從頭上流下來滿臉都是,觸目驚心。
後座的宮南旭用自己的身體護著蕭雲嫣也被一根大樹壓住,頭破血流,蕭雲嫣沒什麼大傷但已經陷入昏迷。
至於司機,隻是皮外傷,腳被卡主了。
四個人隻有他是醒著的。
“阿姐!”
“阿姐!”
蕭硯擔心的叫著蕭雲嫣,轉頭往後一看,他的姐姐正被宮南旭護在了身下,隻是受了點輕傷,他才鬆一口氣。
再看向旁邊的女孩,死得真是夠慘。
蕭硯得意的勾起唇角,打電話叫救護車。
江瓷渙散的瞳孔重新有了焦點,她回過神來,轉頭問蕭硯:“硯少爺,你沒事吧。”
蕭硯嚇了一跳:“你居然還活著!”
“……你這麼希望我死嗎?”
蕭硯看著女孩被樹枝刺穿的腦門,毛骨悚然,一副見鬼的表情。
樹下一位大爺喝著小酒拿著芭蕉扇路過此地,哼著詩:“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
“恰似一輛黑車掛樹頭??”
“嘀咚嘀咚嘀咚——”
救護車趕來搶救,全都拉進了人民醫院。
“本台插播一條交通新聞:今日宮氏集團總裁迎娶新娘子的路上,在南踢公路發生了嚴重的車禍,婚禮延期舉行……”
人民醫院。
江瓷躺在病房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大腦突然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恭喜宿主,完成了新任務1,即將進行新任務2,請宿主注意任務提示。”
江瓷揉著腦袋,發現自己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隻漏出兩隻眼睛和鼻孔。
她想要坐起來,發現全身都被裹得像木乃伊。
天。
她不是免疫傷害嗎?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但仔細感覺了一下,身體似乎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江瓷對著天花板大叫。
“江小姐這麼快就醒了?”蕭硯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江瓷抬起頭看去,他人就坐在沙發上盯著筆記本電腦看。
翹著二郎腿悠哉悠哉,除了臉上掛了點彩,身上倒是沒見傷到哪裡,還換了一身衣服。
黑色襯衣套在他身上比妖豔的紅襯衣看起來更迷人了。
江瓷突然回想到車禍當時他下定的某種決心,頓時對他討厭至極,冷哼一聲道:“硯少爺看見我沒有死,是不是很失望?”
蕭硯敲電腦的手指忽然停止,薄唇勾起淺淺的笑意,倒是承認得灑脫:“對,我很失望。”
江瓷握緊了手指,咬牙切齒:“你是故意的!”
“還算是你有點聰明。”說完,補充一句:“也並非完全故意,我隻是順道幫江小姐一把。”
“你什麼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江小姐心裡如明鏡,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