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江瓷小跑到蕭雲嫣身邊,蹲下身趴在她的大腿上,把眼淚擦到蕭雲嫣的褲子上。
“嫣姐姐~,硯少爺太過分了,牛奶我喝了,如果裡麵真的有毒,我早就毒發身亡了,還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被他欺負嗎。”
蕭硯震驚,服氣的吹著眉心的發絲。
不過下一秒,少年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蕭雲嫣胸口鼓起了無名火,瞪向蕭硯,嚴肅的道:“阿硯,跟江瓷道歉!”
“切!”蕭硯雙手叉腰,把頭扭到一邊不屑理會。
“嫣姐姐~”江瓷仰頭大哭,珍珠般大小的淚珠在白嫩的臉上留下兩條淚痕。
蕭雲嫣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再次瞪向蕭硯,這次是命令:“阿硯!道歉!”
蕭硯見姐姐生氣了才不情不願的對江瓷拋出三個字:“對不起。”
沒有誠意的樣子,蕭雲嫣不悅的皺起眉頭。
無奈,蕭硯來到江瓷身後,咬牙切齒的發出誠懇的話:“對、不、起、江、大、小、姐,剛才是我太凶了,是我不該。”
“這樣總可以了吧。”
蕭雲嫣知道她弟弟的性格,自尊心很強,從不會跟彆人道歉,把他逼急了還有可能會報複那個人。
他現在能對江瓷道歉,已經是他心情好的時候存留的那一點仁慈,蕭雲嫣不會要求太高。
低頭對埋在她大腿上的江瓷說道:“阿瓷,阿硯跟你道歉了,你就不難過了好不好?”
江瓷側著頭偷偷地瞄了他一眼,蕭硯歪著頭壞笑的看著她,好像在對她說:你等著瞧!
身為上帝視角的江瓷自然是懂蕭硯的為人,心狠手辣,嗜殺成性,她也是在利用蕭雲嫣對她的袒護,才敢作妖,但適可而止。
江瓷抬起頭來,眼淚擦得亂七八糟:“好吧好吧,看在硯少爺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不難過了,不哭了。”
江瓷站起來,小小的肩膀往前傾,縮著腦袋。
因為正有一雙眼睛在陰森森的盯著她,讓她頭皮發麻。
蕭雲嫣鬆了一口氣,笑道:“阿瓷,很晚了明天還要早起,回去早點休息。”
“嗯,我知道了嫣姐姐。”江瓷轉身往門外走,想到什麼突然轉過身對蕭雲嫣說道:“嫣姐姐,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
蕭雲嫣自然是相信她,笑著點頭:“嗯,我知道。”
“晚安,嫣姐姐。”
“晚安。”
江瓷關上了門,馬上撒腿以120碼的速度跑回房間。
蕭硯心思縝密,頭腦聰明,那雙眼睛比鋒刀還要銳利,沒有什麼事是可以瞞得過他,他懷疑了牛奶的事,一定徹查此事。
她一定要先下手為強,趕在他調查的之前,毀屍滅跡。
江瓷回到房間,女傭還跪在地上。
江瓷馬上把她扶起來,女傭一個勁的求她放過父母和弟弟。
江瓷抱著她,安撫她害怕的心靈:“好了好了,沒事了,我不會傷害你父母和弟弟的,他們現在已經回家了。”
女傭磕頭:“謝謝江小姐,謝謝江小姐。”
作為豪門家族裡的仆人就是這麼卑微可憐,為了那幾塊碎銀幾兩,把賣身契壓在主家上,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稍有不慎還可能丟了性命。
江瓷警惕了起來,她先是查看門外有沒有人偷聽牆角,然後關門把女傭拉過來,嚴肅的說:“今天這件事隻有我知你知,天知地知,要守口如瓶,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我和你就。”
江瓷的手掌在脖子上一抹,嚇得女傭發起了毒誓:“我發誓,一定要死守住這個秘密,不讓第三個人知道,否則我不得好死。”
江瓷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很是放心:“下去吧。”
深夜。
江瓷在睡夢中驚醒,她突然記起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蕭硯在調查過程中,在廚房發現了女傭的作案證據,第二天女傭的頭顱倒掛在大門口,以此告誡家裡的傭人。
“完了完了完了,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情節給忘了?”
江瓷掀開被子下床,鞋都沒來得及穿就急衝衝的跑出去了。
避開了值班守夜的護衛,江瓷躡手躡腳的打開廚房門走進去,輕輕地合上門。
為了不打草驚蛇,她沒有開燈。
隻是點燃了一根蠟燭拿在手中。
借著微弱的光,江瓷仔細的翻找,最後在冰箱的死角找到了那包毒藥粉。
女傭用完了藥把紙揉成一小團塞在了裡麵,江瓷把紙團拆開,聞了聞紙上殘留的藥粉,無色無味,卻是劇毒。
一旦喝下去,三分鐘之內七竅流血,暴斃身亡。
原主是多麼想讓女主死啊。
“你在做什麼?”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陰冷的男聲,江瓷嚇得一哆嗦,手忙腳亂的把紙捏成一團還沒來得及藏起來,後脖頸被一隻寬大的手掌死掐住,一股大力把她拉了起來。
蕭硯將女孩的頭扭過來,麵向自己,就像抓住快要逃跑的小雞一樣,輕而易舉。
“江小姐?”
看清眼前人,蕭硯詫異,嫌棄般立刻鬆開了她。
少年埋沒在黑暗裡,看不見他麵容,隻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和大概的輪廓線。
江瓷後退了兩步,驚恐萬狀,昏暗的視線裡,她的臉白得像個鬼一樣。
毀屍滅跡突然被人發現,心虛到發慌,緊攥著紙團的手心冒出細汗。
“硯少爺大晚上不睡覺,跑出來當夜遊神呢?”江瓷開著玩笑話緩解緊張的氣氛。
“江小姐那麼晚了來廚房乾什麼?鬼鬼祟祟。”
少年從黑暗裡緩緩地走出來,微弱的燭光下映照出那張俊美無雙的臉龐,火苗在他漆黑的瞳孔中跳動,卻掩蓋不住深沉晦暗的眸光。
江瓷把手藏在身後:“我肚子餓了,出來找找吃的,怎麼?不行嗎?”
蕭硯的視線從她頭頂一路掃到腳下,最終在她的小腳丫子多停留了幾秒。
觸及到他的目光,江瓷縮了縮腳指頭,試著把她的腳藏在裙子底下。
蕭硯眉毛輕挑,身體朝她越靠越近,不斷的擠壓著江瓷的視線和空氣。
江瓷害怕的緊挨著冰箱,盯著他:“你你想乾什麼?”
少年低頭嘲笑:“江小姐該不會餓得連鞋子都沒有穿就急著跑出來找吃的吧。”
“奇怪嗎?”
“那找著吃了嗎?”蕭硯勾起的笑容怎麼看都比不笑的時候還可怕。
少年垂下眼簾,視線落在江瓷藏在身後的手:“看樣子是已經找到了。”
江瓷預感到不妙,快速的把紙團往嘴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