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搖頭,“一切未知,不可下定論。阿房走之時,並未顯懷,朕也不知她是否懷有身孕。”
蒙毅沉聲道:“陛下,當年夏無且和阿房都居住在太醫院裡,若詢問一些年長的侍醫,或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嗯!此事,你速速去查……等一下!算了!我讓彆人去吧!”嬴政改變了主意。
蒙毅聞言,麵色一沉,趕緊低下了頭。
嬴政突然改變主意,這就代表著,嬴政在此事上,已經不信任他了!
其實他也能理解。
畢竟,他們蒙家是支持扶蘇的。
若趙驚鴻真的是始皇跟阿房的女人,那麼趙驚鴻才是長子!
加上嬴政對阿房的喜愛,若將阿房追封為皇後,那麼趙驚鴻就是嫡長子。
再加上趙驚鴻那驚豔的才華,將會是最有可能成為儲君的人!
扶蘇,將會徹底被剝奪資格!
如此一來,嬴政懷疑他在此事上的態度,也理所應當。
“你繼續調查茅頭村的事情,去趙驚鴻的宅院中找一找,看能否找到線索。”
“是!”
“另外,趙驚鴻告訴朕,夏無且很可能沒死,那墓是假的。”嬴政道。
“什麼!”蒙毅滿臉驚訝,不敢置信地看向嬴政。
嬴政點頭道:“沒錯,朕當時跟你一樣,很是驚訝。但趙驚鴻說的很確定,他說夏無且的醫術很高,不可能死這麼早。那個墓,絕對是空的。並且,他說,阿房很可能也沒死!”
“阿房沒死?”蒙毅驚訝地詢問。
這一個個的消息,實在是太令他驚訝了。
嬴政道:“他說,夏無且的醫術高超,阿房還很年輕,不可能死這麼早。”
“所以,這倆人的墓地都是假的,裡麵都是空的,為的就是躲避朕的追查罷了!”
蒙毅麵色驚訝無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嬴政對蒙毅道:“你親自去一趟,挖開墓地,為朕看看,裡麵到底是不是他們兩人!”
“是!”蒙毅點頭應下。
“另外,繼續追查趙驚鴻的身世,朕要查清楚,他到底跟阿房有沒有關係!”嬴政沉聲道。
“是!”
蒙毅退去,嬴政沉聲道:“司馬寒!”
“臣在!”
“你去太醫院調查,看看當初夏玉房離開的時候,是否懷有身孕。”嬴政沉聲道。
“是!”司馬寒退去。
大殿中,重新陷入安靜。
許久,大殿內傳來嬴政的歎息。
“人間難得是歡聚,最多是離彆啊!”
“有時候,一彆,便是一生。”
“世間歲月蹉跎,可曾為誰停留?”
“人間歲月幾十載,哪裡夠用啊。”
“可就連長生,也是鏡花水月。”
“朕心不甘!”
“真的想要向天再借五百年。”
“朕……還有太多事情沒有完成啊……”
“咳咳咳咳咳!”
嬴政一陣劇烈的咳嗽,仿佛要將肺給咳出來,身子佝僂,微微顫抖著。
黑暗中,一個蒼老的人影看著嬴政歎息道:“陛下,這是何必呢,停止服用丹藥,對您的傷害反而更大,這種折磨,隻會消耗你的精力。”
“閉嘴!”嬴政攥著拳頭,咬牙切齒道:“朕是始皇帝!朕可以掌管世間的一切,又怎能讓這小小的丹藥掌控,朕說不吃,便不吃,再痛苦,朕都能忍得住!”
“唉!”那人搖頭歎息,“是啊!估計,全天下也隻有你能夠忍得住這種痛苦,你能一統六國,是有原因的。”
那道人影轉身離開,留下嬴政一個人忍受痛苦。
嬴政緊握著拳頭,咬緊牙關,身子微微顫抖著,麵無血色……
……
上郡途中。
趙驚鴻對始皇贈的白馬是愛不釋手。
扶蘇探頭出來,對趙驚鴻道:“真沒想到,父皇會將白龍贈送與你。”
“他叫白龍?”趙驚鴻問。
白龍嘶鳴一聲,似乎在回應趙驚鴻的呼喚。
“是啊!”扶蘇看著白馬,滿臉羨慕,“這是父皇最喜歡的一匹馬,之前我想要乘騎一番,父皇都不肯,愛惜的緊呢。”
“是嗎?”趙驚鴻笑了笑,讓眾人停下來休息,翻身下馬,對扶蘇道:“來!下來,給你騎!”
“啊?”扶蘇愣了一下,詫異道:“這是父皇送你的啊。”
“那有什麼!”趙驚鴻笑道:“咱們是兄弟,哪還分彼此,快上來試試!圓你的夢想。”
“好!”扶蘇立即從馬車上下來。
林瑾也湊過來,扶著扶蘇,提醒道:“二哥,你注意點,你傷口還沒好,不宜騎太快。”
“嗯!”扶蘇點頭,一雙眸子緊緊地盯著白龍。
他翻身上馬,“駕!”
馬龍嘶鳴一聲,開始奔跑。
扶蘇騎著白龍,一身白衣,宛若畫中公子。
“哈哈哈哈!”扶蘇大笑著,騎行了一圈,才回來,激動道:“不愧是白龍,非尋常馬匹可以比擬。”
趙驚鴻看著扶蘇開心的模樣,笑著說道:“你要是喜歡,以後白龍就給你了,你一身白衣,跟白龍很般配。”
“不不不!”扶蘇下馬,搖頭道:“君子不奪人所好,白龍是父皇送給你的,便是你的,我不會要。”
“那行吧,等到了上郡,我去匈奴那邊,給你選一匹更好的千裡寶馬!”趙驚鴻道。
“好!”扶蘇笑著點頭。
眾人準備了吃食,開始吃飯。
扶蘇詢問道:“大哥,今天父皇來找你,都說什麼了?”
“查我身世。”趙驚鴻道。
“查你身世?”扶蘇詫異地看著趙驚鴻,“為何?莫非大哥是趙國王公貴族之後?”
“我要是有這等身份就好了,也不用受那麼多罪了。”趙驚鴻無奈苦笑,“不過你父皇應該跟你想的一樣,擔心我來曆不明。因為咱們一旦離開鹹陽,就一切不受控製了,他擔心我居心叵測,前來詢問一番,也很正常。”
“哦哦!”扶蘇點頭,“那大哥來自哪裡?邯鄲城內?”
趙驚鴻搖頭,“邯鄲城外十裡,茅頭村,就是一個普通百姓,遇到了災荒,隻能背井離鄉。不過,來鹹陽的路上被人悶了一棍,很多事情想不起來了,但你放心,咱們兄弟仨發過誓的,我還能害你不成?”
“不不不!”扶蘇擺手,“大哥莫要多想,我從未懷疑過大哥,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我怎會懷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