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無儘的黑暗將我包圍。
我像是沉入深海,聽不見任何聲音,感覺不到任何觸碰。
隻有冰冷,徹骨的冰冷,從指尖蔓延到全身。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像是被千斤巨石壓住,動彈不得。
“瑤瑤!瑤瑤!”一個焦急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帶著顫抖的哭腔,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我的耳膜。
是曹凜,我知道是他。
我想要回應他,想要告訴他我沒事,可是我的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隻能感受到他溫暖的手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他的體溫透過冰冷的肌膚傳到我的身體裡,帶來一絲微弱的暖意。
我聽到孫婆婆的聲音,帶著哭音,斷斷續續地說著什麼。
還有趙道士,他念念有詞,似乎在做法。
我想集中精神去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我的意識卻越來越模糊,像是要被黑暗徹底吞噬。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有人在我的耳邊輕輕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那聲音很輕,很溫柔,像是怕驚擾了我一般。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皮終於微微顫動了一下。
一絲光亮透過眼縫照了進來,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下意識地想要抬手遮擋,卻發現我的手依然冰冷無力。
“瑤瑤!你醒了!”曹凜的聲音充滿了驚喜,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我的骨頭。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想要看清他的臉,可是眼皮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麼也睜不開。
我隻感覺到他的手在我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
一絲暖意從他的指尖傳來,滲入我冰冷的肌膚。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壓抑的哭腔,一遍又一遍地呼喚著我的名字。
“瑤瑤,你一定要醒過來,我不能沒有你……”他的話語像是一根細細的繩索,將我從黑暗的深淵中緩緩拉回。
我感覺到他的眼淚滴落在我的臉上,溫熱而苦澀。
我努力想要回應他,想要告訴他我聽到了,我在這裡。
終於,我的眼皮顫動得更加劇烈,一絲光亮刺破了黑暗,我看到了模糊的光影。
曹凜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他的臉上滿是焦急和擔憂,眼眶通紅,胡茬叢生。
他看到我眼皮的動靜,激動地握緊了我的手,“瑤瑤!你醒了嗎?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用儘全身的力氣,微微張開嘴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隻能感受到他溫暖的手掌緊緊地貼著我的臉頰,他的拇指輕輕地擦拭著我眼角的淚水。
這時,孫婆婆的聲音傳來,“凜少爺,趙道士帶來了好消息!”
我努力轉頭,看到孫婆婆和一個身穿道袍,留著山羊胡的男子站在床邊。
趙道士手裡拿著一個精致的木盒,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他打開木盒,裡麵躺著一株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靈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
“這是雪靈芝,傳說中可以起死回生的仙草,”趙道士解釋道,“隻要將它煉製成丹藥,瑤瑤小姐就能很快蘇醒。”
曹凜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仿佛要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
“孫婆婆,拜托你了!”
孫婆婆鄭重地點了點頭,接過木盒,轉身走向門外。
“凜少爺,這雪靈芝生長在極寒之地,采集不易。老身這就去煉製丹藥,你好好照顧瑤瑤小姐。”
曹凜的目光再次回到我的臉上,他的眼中充滿了溫柔和愛意。
“瑤瑤,你等著我,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他俯身在我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起身走向門口,語氣堅定地說:“孫婆婆,我跟你一起去。”
黑暗逐漸褪去,混沌的意識開始聚攏。
我感覺到一股暖流流淌在我的體內,驅散了纏繞著我的冰冷。
身體依然沉重,卻不再像之前那般僵硬。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眼皮終於不再像千斤巨石般沉重,一絲光線頑強地擠了進來。
模糊中,我看到曹凜焦急的臉龐,他的眼眶紅腫,胡茬也冒了出來,整個人顯得憔悴不堪。
他緊緊地握著我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給我,帶來一絲慰藉。
我聽到他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難以抑製的喜悅:“瑤瑤,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我想要回應他,卻發現喉嚨乾澀,發不出任何聲音。
隻能微微地動了一下手指,以示回應。
他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動作,更加激動地握緊了我的手,眼中閃爍著淚光。
“我去叫孫婆婆!”他起身,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猶豫了一下,重新坐下,溫柔地撫摸著我的臉頰,“不,我就在這裡陪著你,哪兒也不去。”
接下來的日子,我像是在一片迷霧中漂浮,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混沌。
我依稀記得,曹凜不眠不休地守在我的身邊,一刻也不肯離開。
他給我喂藥,給我擦身,給我講故事,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像一首舒緩的搖籃曲,讓我感到安心和溫暖。
我偶爾也會聽到孫婆婆和趙道士的對話,他們似乎在討論我的病情,語氣中帶著擔憂和希望。
我努力想要聽清楚他們在說什麼,卻總是力不從心,很快便又陷入昏迷。
直到有一天,我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我的體內,我的意識瞬間清醒了過來。
我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
我看到曹凜正坐在我的床邊,手裡拿著一本書,輕聲地念著。
他看到我醒來,猛地站起身,眼中充滿了驚喜和難以置信。
“瑤瑤!你真的醒了!”
他一把將我擁入懷中,緊緊地抱著我,仿佛要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裡。
我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感受到他溫暖的體溫,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草藥香味。
“我去叫孫婆婆!”他放開我,轉身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終於能夠發出聲音,雖然微弱,卻無比清晰,“你去了哪裡?”
他停住腳步,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然後走到我的床邊,坐下,握住我的手,輕聲說道:“我去了一趟……很遠的地方。”他的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頓了頓,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木盒,打開,裡麵躺著一株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靈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這是……”我看著那株靈草,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雪靈芝。”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為你尋來了……” 他突然停住了,目光緊緊地鎖在我的臉上,神情複雜……
“你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