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鳳霞當即道：“那太好了，回頭我去一趟你家，或是請葛大哥來一趟我家，我給你們示範一遍，這個活兒就外包一部分給你們了。”兩人一拍即合。接下來先去看了店鋪。那個鋪麵果然就跟江盛虹說的一樣，除了貴一點，幾乎沒什麼不好。主要是距離原本擺攤的地方就近。如果開在那個地方，幾乎就不會流失什麼老客戶。“我覺得這個店麵挺好的。這邊賣包子豆漿豆花，如果你嫌店麵大的話，我跟你分怎麼樣？你租一半給我。”江盛虹一下愣住了。她還從來都沒想過這一點。薑鳳霞繼續道：“將來你覺得我煩了，或是想自己做了也可以跟我進餅胚。”江盛虹想了一會兒，眼睛越來越亮。她是能懂薑鳳霞的，她知道她的眼光從來都不拘泥於一個小小的攤位。但沒想到她的眼光放得那麼遠。兩人再次一拍即合，當即就把這個鋪麵給定了下來。薑鳳霞忍不住道：“虹姐，你不先回家跟葛大哥商量一下？”江盛虹擺了擺手，“不用，跟他商量什麼？我拿主意就是了，他不會有什麼意見。”“我本來就覺得這個鋪麵太大了，多虧了你，現在把一半店麵分去了，那我還猶豫什麼？”這倒是實話，城西的那個店麵就大概是這邊的一半，所以價格也隻有這邊的一半左右。這才是江盛虹猶豫的主要原因。這些年他們夫婦倆雖然賺了一點錢，但是家裡有三個孩子讀書。他們還想明天把老家的房子修一修。祖屋對每一個農村人而言，都是根，是歸宿。所以就算一年到頭可能都回不去幾次，也不會住，但村裡人的夢想就是把村裡的房子修一修。最好修一個三層或是四層的小樓房，外麵貼滿瓷磚那種，那樣多體麵啊！換句話來說，雖然有錢，但開銷很大，還得省。所以留給鋪麵的預算是有限的。要不然江盛虹自問也算是一個有魄力的人，何至於因為這邊鋪麵麵積是城西的兩倍，租金也幾乎是那邊兩倍就猶豫不決。現在問題完美解決了，江盛虹除了高興還是高興。“阿鳳，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薑鳳霞眨了眨眼睛，似真似假說道：“說不好我還是咱們包子鋪老客戶的福星呢。”“你們要是搬到城西去了，短時間之內肯定又要發展新顧客，咱們這些老客戶想再吃上一口你家的包子豆漿那多難啊！”江盛虹“噗嗤”一聲笑了，“哪有那麼誇張，你就知道逗我開心。”薑鳳霞一本正經道：“我逗你開心做什麼？我是正經女人。”江盛虹笑彎了腰，“阿鳳啊，你說話可真逗。”說起這個，江盛虹又說起薑紅霞。倒不是說壞話，就順嘴提了一句，說是這幾天有個老太太時常過來找她，板著一張臉站在攤子邊上，“還想給你姐收錢呢。”薑鳳霞的心一下子收緊，江盛虹看她臉色，繼續說道：“好在你大姐也不傻，沒讓她收錢，說是她收了錢的不算，誰收錢就讓誰做餅。”薑鳳霞的臉色開始有點不好看了。江盛虹就主動轉移了話題。當天中午，薑鳳霞就直接去市場買了製作手抓餅需要的材料，直接找人搬到紅色屋頂的房子，也就是江盛虹夫婦兩人租住的民房。這民房雖然有點窄，但還有個小院子，非常方便。院子裡晾著蒸籠和蒸籠布，蒸籠布都被洗得乾乾淨淨，一進門就能聞到一股獨屬於豆子的香味。葛家的豆花和豆漿是一絕，這股味道就像是把整個房子醃漬了一樣。江盛虹有些不好意思，“一天忙到晚，也沒來得及收拾。”夫妻兩人都不是懶惰的人，雖然她這麼說，但薑鳳霞能看出來，這個院子已經收拾得很乾淨了，雖然院子裡還有一個磨盤，但磨盤洗得乾乾淨淨，地上連積水都幾乎看不見。這樣還不乾淨，那什麼才是乾淨。薑鳳霞的心就放下了一半。不過她就是擔心會不會影響葛家自己的生意。“虹姐，那葛大哥每天要做多少包子，會不會耽誤你們事兒？”江盛虹笑道：“哎喲妹子啊，你也太客氣了，你又不是讓我們白乾，我們等於是賺外快的，賺錢哪有不累的？如果沒本事賺這個外快，我也不替我家那口子答應下來了，你就放心吧。”葛大哥站在一邊笑容憨厚，但沒開口說話，一副老婆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樣子。薑鳳霞笑著點了點頭。就當著兩人的麵和了一盆麵，按照步驟演示了一遍。油酥部分是她的秘方，沒有對江盛虹夫婦公開，“我的手抓餅酥香多汁的秘密就在油酥裡，這是我的秘方，到時候我會把足量的油酥送過來。”這一點就算薑鳳霞不說，江盛虹也能理解。葛大齊更不是一個多話的。不過他的天賦確實很高，薑鳳霞隻是演示了一遍，他就能熟練做起來了。很快動作就跟翻花似的。薑鳳霞歎為觀止。“我原本以為我已經很利落了，現在看見葛大哥才知道人外有人。”說起這個，江盛虹也是驕傲的，她笑著說道：“你滿意就行。”葛大齊的聰明好像全部都長在了手上，甚至還能舉一反三。薑鳳霞幾乎都是一個一個做，等做熟練了之後才開始一批一批，但葛大齊卻能夠無師自通，自己就跟機器一樣開始批量製作。江盛虹解釋道：“他做包子也是這樣的，圖快，圖省事兒，他的腦子全用在這上麵了。”薑鳳霞也笑。這樣她也就放心了。心裡的大石頭落地了，不怕方旭成小舅舅他們單位的貨交不上來了。……薑家。薑母正在逼問薑紅霞，“你那個什麼餅攤究竟是怎麼回事？”“彆想哄我，我都去看過了，你一天就擺那麼一會兒，都能賣出去好兩百張，一張至少一塊錢，一天就有好幾百塊錢，成本是多少？”薑母知道大女兒現在在擺攤賺錢，可她心裡有很多疑惑。譬如洪家那麼要麵子的人家，怎麼可能會允許女兒這麼拋頭露麵做生意？難不成洪家男人都不要臉了？這不可能。可擺攤那麼賺錢是薑母怎麼都不知道的。她現在表情嚴肅，心臟卻是“撲通撲通”直跳。如果早知道，早知道擺攤那麼賺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