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薑鳳霞就笑了。
洪父的臉色就僵了一下。
他以為薑鳳霞怎麼也得給他一點麵子。
誰知薑鳳霞一點麵子都不給。
“喲,洪老爺子這是把算盤珠子都蹦我跟前來了?我大姐跟你兒子先領了離婚證,萬一你們洪家不認賬,那我大姐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好事怎麼都被你們洪家占了?”
“我大姐辛辛苦苦十多年,被你們平白無故掃地出門,連賠償都沒有半分。”
洪母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什麼叫做平白無故?還不是她自己不中用,連個男孩都生不出來?如果她生了兒子,我兒子能跟她離婚嗎?”
薑鳳霞明知道洪剛的心思已經在秦曉娟身上了,還故意說道:“那行啊,我大姐願意生啊,你們把秦曉娟肚子裡的孩子打了,我大姐給你們洪家生,隻是生了,你們家的鐵飯碗還保得住嗎?”
眾人一聽,頓時再次嘀咕開了。
“這麼一說還真是,人紅霞不是不願意生,這不是不能生嗎?”
有人忍不住問道:“這原配不能生,破鞋咋就能生了?”
立即有人解答,“你不知道,破鞋要是跟洪家的結婚了,那是二婚,二婚肯定就能生了。”
那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也就是說誰家生了女孩不如意的就跟自家媳婦鬨離婚,娶個新媳婦不就能生孫子了嗎?”
眾人頓時哈哈大笑。
雖然這話是實話,可洪母聽著十分刺耳。
對薑紅霞姐妹更是恨得牙根直癢。
“那你想怎麼樣?”
薑鳳霞斬釘截鐵道:“先把欣欣的撫養費給了,兩萬,一分都不能少。我大姐在你家那麼多年,彆說上交的都有這麼多,就算沒有,這個錢也是她應得的。按說我大姐這些年給的錢,還要加上欣欣的撫養費,這個錢應該加倍,現在都不跟你們算了,隻要兩萬而已,你們要是不給,這個婚就不離了。”
薑紅霞現在滿門心思就要離婚,聽妹妹這麼說,立即攥緊了拳頭。
洪家的這些鄰居,有好幾個現在都在賣手抓餅,貨都是從薑鳳霞手裡來的。
就算幫不上什麼實質性的忙,幫幾嘴也是應該的。
“這麼說兩萬還真不算多。”
“可不是嗎?人紅霞自己賺的就有那麼多,等於是把自己的錢拿回來。欣欣再怎麼說都姓洪,人家都帶走自己養了,不管洪家要撫養費已經夠意思了。”
洪父和洪母本質上是同一種人,隻是一個內斂一個不含蓄。
原本他說願意給錢已經扭轉了一部分洪家的名聲,沒想到現在被薑鳳霞這麼一引導,洪家名聲頓時又壞了。
他生氣,可又無可奈何。
這件事已經鬨了好幾天了,再這麼鬨下去,家裡沒有寧日,遲早要鬨到廠裡去,那他還有什麼臉麵可言?並且聽了薑鳳霞的話,洪父仔細想了想,好像是這個道理。
兩萬塊錢是有點多,但是薑紅霞自己這些年賺的,等於洪家隻付出了聘禮,以及這些年給了薑紅霞母女一口飯吃,薑紅霞給他家做牛做馬十多年,又不用額外給錢,等他們一離婚,秦曉娟進門,馬上又能多一個名正言順的孫子。
怎麼想都是洪家賺了。
老頭子立即拍板。
“好,我這就給你們打錢,隻是打錢之前先立個字據,離婚後不許再帶著孩子來洪家找麻煩,也不許再來要錢,要不然這個婚就彆離了。”
洪父這麼說,洪母和洪剛一下子就急了。
“老頭子,那邊可等不了……”
再等肚子都大了。
到時候兒子/孫子怎麼辦?
母子兩人都是守財奴,雖然道理是這個道理,但一下子給出去那麼多錢還是心疼得不得了。
洪母就跟薑紅霞放狠話,“拿了錢以後再不許帶著那個賠錢貨上門,來一次我就打一次!”
薑紅霞直接忽視了洪母,又把洪母氣個夠嗆。
可能是不想繼續拖延了,還有薑紅霞的妹妹那麼厲害,那張嘴簡直就跟刀子一樣,她的那個妹夫,長得高高大大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欺負,人家夫婦倆給薑紅霞撐腰,洪家人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隻是給薑紅霞賬戶打了錢之後,又開始假惺惺,“不管怎麼說,欣欣都姓洪,將來我們兩個老的要是不行了,你就帶孩子過來看看。”
洪父要麵子,就算從來沒在意過洪欣欣這個孫女,可將來等他撒手,洪欣欣這個親孫女要是不來,那外人指不定說什麼閒話呢?
薑紅霞臉皮薄,剛收了錢,氣勢一下子就弱了。
她剛想開口,就聽見妹妹冷笑了一聲。
“哎喲,你們洪家是貴人多忘事呢,還是臉皮天生就厚啊?”
洪家一家三口的臉瞬間就漲紅了。
薑紅霞都愣住了。
人家都給錢了,洪父不管怎麼說也是欣欣的親爺爺。
可妹妹都這麼說了,薑紅霞一下子就想起了這些年洪家人對她們母女的態度,心慢慢的也硬起來了。
但她軟弱了半輩子,這兩天已經說了不少強硬的話了,這會兒剛收到錢,她也不好意思多說什麼,隻好低著頭。
她不說,薑鳳霞說,“想讓欣欣回去看你們?可以啊,你們畢竟是她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但你們得給錢啊。欣欣是我大姐辛苦生下來的,也是我大姐一手養大的,你們洪家除了占個血親還有什麼?”
她指著洪剛,“你這個當爸爸的給欣欣買過一根頭繩沒有?”
洪家一家三口聽到這話,鐵青著一張臉,一言不發,但想到還沒領離婚證,隻得道:“錢已經給你了,去領離婚證,你該不會要後悔吧?”
薑紅霞這回硬氣了,“不後悔。”
一行人一起去領了離婚證。洪家人怕薑紅霞反悔,就跟身後有狗在追一樣趕緊跑了。
薑紅霞看著那一家三口的背影,心裡有些感慨。
但更多的是輕鬆。
跟洪剛過日子這十多年,洪家給她的無非就是當初那五百塊錢的聘禮,還有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乾不完的家務。
真離開了,反而渾身輕鬆。
“以後我就是自由身了,給老板和老板娘打工。”
姐妹兩人相視一笑。
忙完了薑紅霞的事情,蕭望峰告訴薑鳳霞,塑料廠給她定製的手抓餅包裝袋已經都做好了。
薑鳳霞大喜,“那隨時都能提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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