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安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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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樹下,孟淵與明月相對而坐,紅鬥篷熒妹立在不遠處。

冬日本該是嚴寒之時,蟾宮卻不聞冷意,反而有幾分春日和暖之相。

清風拂來,茶香恬淡。

“飲茶。”明月又給倒上茶水,她也不多問,顯然是在等應如是。

過了半個時辰,這才見應如是翩翩而來。

應如是著玄色道袍,頭發高高豎起,麵上無有悲喜之色。

在其身後跟著一小道姑,懷抱拂塵,乃是薑棠。

“三小姐。”孟淵起身行禮。

應如是打量孟淵,隨即點點頭,道:“辛苦了。”

孟淵默然,也不知如何回話。

“坐下來說。”應如是坐在明月身旁,似有幾分闌珊之色。

薑棠呆呆的看著孟淵,眼中起霧。

孟淵輕輕拍了拍薑棠的肩膀,這才又坐下來。

“趙靜聲師兄弟四人托我向三小姐問好。”孟淵道。

“師兄呢?”應如是問。

“聽聞玄機子道長又去了平安府。”孟淵道。

“青光子渡劫之時,玄機子卻不在。”獨孤熒冷笑,“本該玄機子坐守一方,他卻被人引到了平安府。青光子事成,玄機子找不到青光子,隻能去平安府找場子了。”

“不知是何人引走了玄機子道長?”孟淵記得玄機子去平安府是為參與無遮大會,還要會一會舊日友朋,沒曾想竟是被人故意引走。

先前與解開屏分離之前,孟淵曾向解開屏詢問,協助青光子成事之人都有誰,彼時解開屏明確的隻有妖國長老青雀,還蹭推斷蘭若寺有人出了力。

如今來看,蘭若寺的和尚還真可能參與其中了。

“若是蘭若寺的人,怕不是了字輩的,或是智字輩,或是淨字輩的。”獨孤熒手攏在紅鬥篷中,露出一張乖巧小臉蛋,表情卻格外不屑,“圓明淨智,活著的,且有能耐的,並不多。”

說到這兒,紅鬥篷熒妹看向孟淵,問道:“王二去平安府了?”

“我從鬆河府啟程前她就出發了,她先讓我來京處理私事,而後再去尋她。”孟淵回。

“這般年紀的六品,還是曾越階殺敵的六品,足以入任何人的眼了。”獨孤熒道。

“你要一起去?”明月忽的開口。

孟淵點頭,“我一直都想去看看,或能查問到青光子之事。而且世子獨孤亢被青光子擒走,我也想找到他。”

“獨孤亢求仁得仁,也算是能光明正大當禿驢了。”紅鬥篷熒妹冷笑。

原來大家都知道獨孤亢是禿驢。

“既然想去,看一看也是好的。”應如是倒是支持,“六品入五品是為天階之二,日後還有天人化生之變,多走一走長些見識也是好的。”

獨孤熒接了口,“還有王二也是愛才之人,她又是武道天才,你陪侍左右,進益必然極高!”

說完這話,紅鬥篷熒妹語氣十分不忿。

一時之間,孟淵覺得自己成了香餑餑,好像大家夥兒都把自己當自己人看待。

“那日分彆之後,又生出了什麼事?”應如是岔開話題。

這都是說過數次的,孟淵也不隱瞞,當下就把諸般事全都說了。包括與黑衣人拚死,而後與解開屏相遇,最後反殺郤亦生等人。

“郤亦生於武道一途頗有天賦,名聲也不小,沒曾想是色厲內荏之輩。”明月歎道。

“肆意妄殺,無有悲憫之心;貪圖女色,不見扶危之舉。”獨孤熒冷笑,不屑道:“武人越往上走,越是要有不屈之心,要有翻天覆地之心,郤亦生心境所限,又有九轉還神傷人傷己,一輩子坐困愁城也是應當。”

說到這兒,紅鬥篷熒妹看向孟淵,道:“你能越階殺敵,事後不見傷痛,菩提滅道未見蒙塵,反而一舉突破中期境界,倒是離奇。”

今天紅鬥篷熒妹的話格外多,孟淵也不去作答。

“三小姐。”孟淵看向應如是,問道:“那黑衣人最後所用之法是蜉蝣天地,聶師生前曾說那黑衣人是黑衣信使,不知黑衣人到底歸屬何方?”

應如是微微抬眉,卻不說話。

孟淵看向熒妹,問道:“熒姑娘,蜉蝣天地是哪一家哪一派的天機神通?”

“是軍中武學。”獨孤熒靠在桂花樹上,“這法門是平時惜力、蓄力,待到緊要之時,可發數倍,乃至十倍以上的威能。”

獨孤熒瞥了眼孟淵,道:“你命大,遇到的是無能之輩。”

明月一直沒出聲,這會兒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淵並不理會獨孤熒,隻是看著應如是。

“事一件一件做。”應如是微微笑著安撫,“有些事看似很難,但其實難者不難。真正的武人是要開天辟地的,所以安心跟著王二辦案,待境界到了,自然要你出刀。”

這是說對方太強,一時間打不過。

孟淵也就不再多談黑衣人的事,然後看向獨孤熒,問道:“熒姑娘說的事,何時去辦?”

“我到時候去平安府尋你。”獨孤熒道。

“我也去。”明月道。

怎麼大家夥兒都要去和尚窩裡?到時不知能否遇到解開屏!

孟淵飲了口茶水,道:“那我就在平安府靜待兩位了。”

說著話,孟淵起身,行禮告退。

應如是看著孟淵的背影,朝薑棠道:“跟好他,以後他帶你騎馬遊玩的日子不多了。”

薑棠得了話,趕緊跟了上去。

兩人並排往外走,這才有空說話。

孟淵也不知說些什麼安撫小丫頭,隻是緊緊拉著她的手。

“哥。”薑棠不自覺的雙眼泛紅。

“我會報仇的。”孟淵道。

“爺爺說,我倆的命是白賺的。”薑棠停下步子,拉著孟淵的手不走了,她仰著頭,略有蒼白的臉上都是鄭重,“哥,不管以後你做什麼,我都跟著你!”

“好。”孟淵笑著揉了揉薑棠的腦袋,給她正了正道髻。

兩人來到蟾宮門前,便見胡倩抱著香菱,坐在門檻上,歡喜卻是站著,拿拂塵擺來揮去,好似在比劃什麼。

“你乾娘沒了,你奶娘沒了,我沒爹娘,咱仨也算有緣法!”歡喜故作老成。

“是我親娘,她是王妃的奶娘!”胡倩糾正。

“有奶就是娘,都一樣!”歡喜隨意的很。

“小騸匠!”香菱看到孟淵回來,立即從胡倩懷裡跳出,蹦到孟淵懷裡。

“小媳婦找到了,咱去找大媳婦吧?”香菱主意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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