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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傳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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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院落中清淨。

應如是和玄機子兩人都著道袍,麵前放著茶盞。

孟淵進了院子,上前行禮。

“不用客氣。”玄機子看著有七八十歲,但精氣神很足,他撫須笑笑,道:“我聽師妹說,你和小師侄訂了親事?”

啊?彆是來勸婚的吧?孟淵看了眼三小姐,便道:“我與薑棠是去年逃難路途上結識,確實訂了親。”

“這是好事。”玄機子笑了笑,又打量一番孟淵,道:“你身上的氣比尋常武人要旺盛,可見資質不凡。”

說到這兒,玄機子又仔細看了兩看,道:“就是我瞧你麵相,不像是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的人。”

“……”孟淵竟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他跟聶延年的女兒也定了親。”應如是瞥了眼孟淵,道:“除此之外,還在外沾花惹草,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那也無妨啊,儘管去做便是。”玄機子倒是看的通透,“想當年,我就是缺了衝勁兒,否則斷不會讓了閒師太一輩子困在那青燈古廟裡。”

這都什麼跟什麼?師太?尼姑?了字輩的?跟獨孤亢一個輩分?

孟淵有些茫然,也不知怎麼接口。

“了閒師太可還好?”應如是問。

“倒是來過信。”玄機子麵上有了血色,顯然提起了心上人後有了勁頭,“她都一大堆徒子徒孫了。”

說到這兒,玄機子還點了點孟淵,道:“以後有緣,你要是去平安府,瞧見有漂亮的尼姑,你跟我說,我也能幫忙遊說遊說。”

這是老道士該說的話麼?還幫我跟尼姑牽線?孟淵大受震撼,道:“多謝道長。”

應如是嫌棄的看了眼孟淵,道:“你跟師兄再說一說那長明燈的事。”

這都說膩了,孟淵當下就扯了起來,什麼話都不敢隱藏。

玄機子聽完,又道:“你被那長明燈引入七苦之境,在幻境中經曆了什麼?又是如何脫困的?”

這沒啥好說的,孟淵隻撿大概的說了說,比如薑棠和青青姐的事,以及香菱稱“子”,還有自己仕途不得意的事。

當然,孟淵沒敢說自己跟三小姐搞到了一起。

“自在佛不自在。”玄機子聽完,說了評價,“他在西方稱尊,邁入二品境時竟借長明燈驅散雜念,自此長明燈神異,可到底落了下乘。”

“自在佛證道菩薩果位,”應如是也有見解,“按理說該當穩固境界,同時尋覓進階一品境的法門。他卻為何舍棄長明燈,反而助青光子?”

“或許,”玄機子想了一會兒,道:“或許他想證道一品佛陀,需得菩薩羅漢相隨,是故要推出來幾位上三品。”

應如是緩緩點頭,也沒再說話。

“佛門玄奇,卻已經許久未見過二品了,一品佛陀更是聞所未聞,隻有古時的三位如來。他們佛門有漸頓之爭,五品進四品時的涅槃之變又不一,高品想要往前走,兩家證道的法門也有不同,是故還真不知道自在佛所思所想。”玄機子喝了一口茶水,道:“這次請師妹來,其實就是告彆的,我打算去外麵走一走,探問探問。”

“師兄準備去哪裡雲遊?”應如是問。

“去年時,蘭若寺智通大師就一直托人送信,邀我論道。本來年後災情稍解,我打算去的,結果又有青光子一事,我不敢離太遠。”

玄機子說到這兒,看向應如是,道:“如今鎮妖司說青光子在彆處,我也沒算到鬆河府有什麼凶險。久困樊籠裡,蘭若寺要開辦無遮大會,我打算去看一看。”

應如是微微點頭,道:“這些年,多虧師兄在側,我才能安然修行。”

“這是天下人欠應氏的。”玄機子笑笑,看向孟淵,道:“師妹帶你來見我,可見對你期許頗高。”

說著話,玄機子又來掏袖子,可是掏了半天,也沒摸出東西來。

這是要送東西,結果沒找到。

“等吃了飯再說吧。”玄機子道。

“……”孟淵無語。

“靜虛在外麵如何了?”應如是笑問。

這靜虛是玄機子的大弟子,在外行走時用名李唯真,雖是道門弟子,可修的卻是武道。

孟淵和香菱曾跟靜虛打過交道。

“托人傳來信,他一路向西,已到佛國去了。”玄機子歎氣。

“青光子在南方出現過,怎的靜虛道長去了佛國?”孟淵好奇問。

“聖人不死,大盜不止。他一向是能分辨善惡的,他既然往西,想必有他的道理。”玄機子笑道。

“佛國不論妖與人,大都參習佛法,手段高強者不知凡幾,靜虛道長當真無礙?”孟淵又問。

“許是沒甚大礙的。”玄機子撫須笑笑,竟頗有自信,“他所修之法名為龍蛇之變,與外麵聲名赫赫的蜉蝣天地相類。”

這蜉蝣天地是蓄力之法,乃是說日日催發天機神通,但不顯威能,甚至還會越來越弱。可一旦將積蓄之力催發,便能見至高神通。

說到這兒,玄機子看向孟淵,問道:“我送你一門天機神通,你想要攻伐之法,還是防備之法?當然了,龍蛇之變你是學不成的了。”

玄機子和煦的解釋,“靜虛資質差,隻能為蛇,難見真龍,故而修習龍蛇之變,隻求一朝化龍。你正是年少之時,意氣風發,卻不必修習此法。”

“多謝道長提點。”孟淵行禮,“我看過靜虛道長的天神下凡,著實是真神通。”

“天神下凡?好說好說。”玄機子沒一點得道高人的樣子,“去吧,我瞧後山有火氣。香菱姑娘說去那邊燒紙,彆出了岔子。”

孟淵抬頭,看向後山方向,不過山林正密,也看不出端倪。

趕緊拱了下手,孟淵便既往後山去。

馬不停蹄到了地方,就見香菱站在地上,一邊背詩,一邊燒紙。

薑棠抱著拂塵,也是口中呢喃,好似在做法。

孟淵見火也不盛,無有火燒衝虛觀的危險,便慢慢走上前。

“小騸將你可算來了!”香菱燒紙也燒的開心,歡快的跳上孟淵肩頭,“咱去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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