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叔、戚師叔、崔師叔……”
王魃見到那幾位熟麵孔,連忙問好。
幾人不知道在說著什麼,聽到王魃的聲音,頓時停下,紛紛朝王魃看來。
這幾位都與王魃關係都頗為親近,看到王魃到來,也都各自露出了笑容。
紛紛朝王魃招呼。
王魃也順勢走到幾人身旁,笑著道:“看來弟子方才打擾了幾位師叔。”
“嗨,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就是在聊聊副殿主之位,我和你馬師叔誰更有機會罷了。”
戚汝廉卻是沒有絲毫轉彎抹角,直截了當道。
這也本就是他的性格。
馬昇旭和崔大器聞言都有些無奈。
馬昇旭搖頭道:
“你彆聽他胡說,我們方才主要還是在聊渡劫寶筏的事情。”
王魃好奇道:
“渡劫寶筏?”
“對,邵宗主和大長老親自督造,聽說進展頗快,再有個二三十年,興許便能建成了。”
崔大器接過話茬。
“二三十年?”
王魃聞言不由得點點頭,這個時間的確不算久,他好奇道:
“渡劫寶筏快建成了,也不知道這大洪水如今又是什麼情況……”
“還能有什麼情況,如今據說那西海的海岸已經加高了三次,三洲那邊來的修士也多了不少,長生宗、遊仙觀、秦氏,還有咱們宗內,都有化神修士前往坐鎮,反正西海國那邊打得挺利害的……我和何酒鬼都快要忙不過來了。”
崔大器大吐苦水。
他是靈食部部長,西海國戰事頻頻,需要的靈食供應也就越發多了起來,宗門對他的任務要求自然更多。
因此他近來的壓力也是不小。
王魃聽著崔大器的訴苦,頗覺慚愧。
他這個副部長幾乎都是甩手掌櫃,真正呆在靈食部的時間,屈指可數。
好在馬昇旭開口,及時給他解了圍:
“這次的宗門集議,除了地物殿副殿主之位外,估計便是為了這宗門遷徙之事……這麼想來,地物殿副殿主要乾的事,恐怕比以前還要多。”
戚汝廉卻蠻不在乎道:
“真要是這麼麻煩,我就不當了。”
“彆修行的資源沒撈著,還擾了我的道心。”
“嗬,說得好像你想當就能當上似的。”
馬昇旭頓時反唇相譏。
二十五部部長雖然各自交情未必有多好,但也算是頗為熟悉。
些許玩笑,倒也無人當真。
戚汝廉也隻是隨意嗤了一聲:
“我就問問,咱們五行司有誰鬥法能勝我?”
“會鬥法有屁用,這是地物殿副殿主,又不是天元殿的。”
一道女子聲音傳來。
王魃循聲看去,臉上隨即露出了笑容,微微抬手:
“王魃見過駱部長。”
“右護法客氣,好久不曾見到右護法,你那‘朱顏玉液’還有存貨麼?”
來人卻是海珠部部長駱燕雙,一身道袍,素淡清瘦,卻容顏煥發,神采奕奕。
看到王魃,頓時眼睛一亮,忍不住便開口道。
“材料還未到齊,等好了之後,王魃一定第一時間雙手奉上。”
王魃麵露慚色道。
所謂‘朱顏玉液’,其實便是三階鳳羽雞精華,隻不過是換了個名字。
如今鳳羽雞已經漸漸形成規模,但是由於王魃之前外出,沒有心思煉製,所以手頭上還真沒有。
駱燕雙雖有些失望,不過也沒有表露出來,隻是笑道:
“那我可等著右護法的好消息了。”
戚汝廉眼見開口嘲諷他的人竟是駱燕雙,倒也不好發作。
隻是哼了一聲。
沒一會,卻是又有一些王魃略有些熟悉的其他部部長紛紛到來。
看到王魃,也都熱絡地走了過來。
王魃雖不是長袖善舞、八麵玲瓏之輩,但在這些部長們當中,卻也人緣尚可。
和每一位部長都打了招呼,不使任何一人受到冷落。
即便是之前和他有些矛盾的毒部部長陳懷玄,見著王魃,也不著痕跡地朝他點了點頭。
王魃也笑著點頭示意。
當然,除了這些部長之外,他還看到了地物殿內一些資曆頗老的護法。
“咦,屈山主也來了?”
王魃看到一道身披玄金大氅的熟悉身影飛來,不由得有些意外。
一旁的崔大器聞言,低聲解釋道:
“四山山主算是三殿副殿主的有力競爭者,之前已經隕落的天元殿前副殿主關傲,同時也是太陽山山主。不過少陰山山主有些特殊,其掌刑罰獎懲,既聽從人德殿,又直接受宗主驅策,一般而言,不會兼任副殿主職務,而是直接免去少陰山主職務,改為副殿主,比如說之前少陰山的陸山主就是這樣的。”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
“當然,也隻是一般,以前也有過兼任的例子。”
王魃恍然。
而這個時候,少陰山山主屈神通,徑直落下。
然而奇怪的是,周圍卻並沒有人與其接近。
王魃心中微有些疑惑。
倒是屈神通看到王魃,卻眼睛一亮,正要抬手打招呼,隻是忽然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麵色微滯,正要抬起的手,又放了下來。
王魃雖覺疑惑,但他素來不會冷落彆人,連忙遠遠笑著道:
“屈師叔,彆來無恙?”
聽到王魃這一聲招呼。
四周的一些與王魃並不熟悉的修士,都不由得麵帶異色,朝王魃看來。
便是王魃身邊的崔大器、馬昇旭等人,也麵色微變。
屈神通也同樣如此。
麵帶一絲錯愕,但旋即便露出了一抹笑容。
微微頷首:
“彆來無恙。”
說罷,他示意了下純陽宮的大殿,便當先走了進去。
待他走後,王魃隨即便輕聲朝崔大器等人問道:
“師叔,怎麼大家似乎不太願意和屈師叔接觸的樣子?”
他也不是蠢鈍之人,周圍人朝他看來的目光,以及對屈神通的態度,都能看出來異常。
這次是馬昇旭開口,傳音道:
“不是不願接觸……你這個屈師叔性子倔,不管什麼時候,對代宗主都不肯改口,一直是長老、長老的叫著,私下裡大家都無所謂,可是在這純陽宮麵前,誰還敢和他走得近?”
“尤其是咱們這個代宗主,這心眼兒也實在是……”
話沒有說完。
但他的意思王魃也已然明白。
聯想起之前在森國時,靈威子師叔和胡載熙師叔就曾提到兩人是因為胡師叔嘴上胡咧咧,結果當場便被安排了任務。
王魃對這位代宗主的性格,頓時又多了一些認識。
“小心眼,且十分冷酷,目標性極強,不在乎下麵人的死活,隻在乎宗門內能再多一些化神……”
沒多久。
即將卸任的地物殿副殿主宋東陽脫去了地物殿的仙芝靈鶴袍,一身簡單的素色法衣,飄然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