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魃的府邸內。
靜室。
王魃、元問芝、張泰來三人相對而坐。
步蟬將茶水遞上後,便離開了靜室,將門帶上。
“元真人此番辛苦了!”
王魃起身便是一禮,臉上露出了感激之情。
元問芝卻麵帶慚色:
“此次外出,老夫隻尋得六樣靈材,卻是辜負申小友的期待了。”
“本來還想再找,不過老夫聽聞鎮靈宮的張道白隕落,大亂在即,恐申小友有失,也隻能趕緊回來。”
“不過見申小友無恙,老夫也算是放心了。”
說著,他便從袖中取出了一隻儲物袋,放在了桌上。
王魃按捺住心中的迫切,再次誠心拜謝。
同時也取出了不久前才準備好的一部分二階靈雞精華。
麵露歉意道:
“時日稍緊了些,元真人若是著急的話,可否再等我數月?”
元問芝拿到了靈雞精華,頓時驚喜不已,聽到王魃的話,卻笑嗬嗬道:
“無妨,反正老夫和二弟也沒什麼事情,不如就在這永安城裡等上一等,恰好,若遇上什麼事情,也能幫襯一二。”
“若申小友有什麼事需要我二人幫忙,也隻管說便是。”
“這、這如何使得。”
王魃不由得有些受寵若驚。
“這有什麼使不得?老夫之前便說過,你是我燕國散修中難得的俊才,自當能幫一點是一點。”
元問芝溫和笑道。
“行了,你忙吧,不用管咱們。”
王魃聞言,一時間也不由得麵色複雜地點點頭。
“那我這就給真人你安排住所……”
“不必麻煩,老夫和二弟住一起便好,都是修行之人,沒那麼多矯情。”
元問芝卻是擺擺手,婉拒了王魃的提議。
王魃也隻能無奈地將兩人送到了門口。
“帶走帶走!”
幾個宗門修士匆匆押著一個滿臉血汙的散修從三人麵前經過。
“申小友,你就回去吧,也不遠,就不必再送了。”
元問芝依舊是彬彬有禮。
王魃的臉上頓時露出了感佩莫名之色。
“二位真人在這裡,在下的確安心多了,多謝二位真人!”
元問芝隻是擺擺手。
便和張泰來走進了對麵的巷子裡。
王魃的目光緩緩收回,又不知不覺地落在了路過此地的,被宗門修士押著的散修身上。
雙眸微眯。
目光中,若有所思。
“散修……”
很快,王魃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他不再遲疑,當即便回到府邸。
旋即匆匆趕回靜室,將元問芝所給的儲物袋裡的東西,一一取出。
讓他驚喜的是,元問芝所給的六樣靈材中,赫然便有戊猿王血脈突破配方裡,欠缺的最後四樣靈材。
“沒想到,竟是戊猿王的血脈突破材料先一步湊齊。”
王魃心中一時之間也不由得有些感慨。
隨即他立刻便開始了材料的調配工作。
很快,他就將戊猿王從靈獸袋裡放了出來。
同時將調配出的內服靈藥,遞給了它,外敷的部分,則是他親自給戊猿王進行塗抹。
做完這些,他便立刻帶著戊猿王使用傳送符,離開了永安城。
之後躲入了一座深山裡。
很快,他便察覺到了戊猿王的身體體表,似乎開始出現了灼燒現象。
王魃不驚反喜。
“有效!”
“我的思路沒錯!”
坦白說,王魃雖然對自己擬定的這一套血脈突破配方有不小把握,可畢竟他對三階靈材的認知不夠充分,完全是他靠一些古籍和相似靈材的性質推斷得來,所以仍然有一些失敗的可能。
但是光看戊猿王的表現,就證明他的培育思路沒問題,對於這些三階靈材的運用也完全足夠。
很快。
戊猿王的身上,原本銀色的毛發便開始漸漸變得往金色開始轉化。
但身體卻越發小巧起來。
原本還有半人高,如今眼看著便隻剩下半個胳膊大了。
但伴隨著身體的變化,氣息的變化卻更為明顯一些。
在王魃的感知中,戊猿王本就已經接近二階圓滿的靈力波動,如今徹底圓滿。
並且隱隱向更高層次邁去。
一旦靈力波動更上一層,也就意味著戊猿王成功邁入三階。
當然,在這過程中,也會有雷劫的出現,唯有渡過雷劫,才能算是三階靈獸。
然而很快,王魃麵色一變。
因為他赫然發現,正在向三階轉化的靈力氣息,陡然間停止了轉化。
“不好!多半是戊猿王的血脈過於強勁,我應該再加入一顆三階靈獸內丹來催化!”
王魃瞬間醒悟過來。
然而卻已經遲了。
戊猿王的身上,原本正在轉化向金色的毛發,瞬間停滯。
而戊猿王的體型也同樣不再縮小。
它的氣息更是變得不上不下,既像是三階,又更多像是二階……
“失敗了。”
王魃的眼睛裡,頓時湧起了一抹深深的失望。
對於戊猿王的晉升,他報以極大的希望。
但這一次也確實不能怪戊猿王,是他自己思慮不周,也準備不周。
在外界情況的影響下,沒有了往日的從容,有些失了方寸。
結果也是理所當然。
隻是儘管如此,他的心裡,仍然難掩失望之情。
畢竟隻要戊猿王成功晉升,他便能趕往玲瓏鬼市,獲得庇護。
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晉升失敗的戊猿王,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眼眸中也人性化地流露出了一絲失落。
不過它並沒有繼續失落下去,而是找了個地方,再度盤坐修行起來。
目光之中,充滿了難以言語的平靜和堅定。
看到這一幕,王魃微微沉默。
走上前,輕輕揉了揉戊猿王的小腦袋。
像是在安慰戊猿王,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沒事,也就差了一個三階內丹而已,咱們再想想辦法。”
帶著戊猿王,使用傳送符,他很快便回到了永安城裡。
沒多久。
正在修行中的王魃忽然一怔。
下意識地抬頭朝天空看去。
透過陣法,他什麼也沒看到。
然而他隱隱能感覺到,在那個方向,似乎有一縷自己的陰神之力……
“是馮苞?!”
王魃心中一震。
下一刻,一道聲音透過陣法,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申小友,老夫彥清,懇請一見。”
彥清?回風穀的彥真人?他找自己乾嘛?
還這麼偷偷摸摸的。
微微猶豫了下,王魃還是走到大門前,悄悄打開了陣法和大門。
王魃隻覺得耳邊隱有一陣風聲吹過。
大門竟已經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