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泰來。”
王魃立刻便反應了過來。
目光微轉,看了眼自己,發現並無疏漏,這才上前開門。
門外倒是沒有三大宗的修士,隻有頂著一身濃濃煙味的張泰來,正麵容緊張地大步衝了進來。
看到王魃安然無恙,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申小友,你一直不開門,嚇死俺了!”
王魃的臉上卻是看不出任何的破綻,麵帶疑惑道:“張真人,這是怎麼回事?”
張泰來搖頭道:“俺也不知道,俺剛才就聽到外麵忽然響了兩聲,就趕緊過去瞧瞧。”
“後來才想起來申小友,俺就趕緊又回來了。”
“響了……兩聲?”
王魃一愣。記住網址m.
他轉過頭,疑惑地看向步蟬:“我閉關的時候,外麵有兩聲響?”
步蟬點點頭:“對,聲音很大,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麼響。”
“俺去那邊看過了,有點像是天雷子。”
張泰來撓頭道。
王魃聞言似乎覺得不明所以,搖頭道:
“算了,也不必深究,多半是有修士在城外交戰吧。”
“咱們反正也不出去,不用太擔心。”
張泰來憨厚的臉上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神色:“哦,那俺就先回去了。”
“嗬嗬,張真人不急著走,我閉關多日,也有些憋悶,不如一起喝點靈酒。”
王魃卻是開口挽留道。
步蟬看了眼王魃,旋即便笑著退了下去,去取靈酒了。
張泰來聽到靈酒,頓時露出了意動之色。
隻是很快,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隱隱掙紮:
“大哥不讓俺隨便喝酒……”
“這靈酒酒意容易驅散,不會讓真人喝醉的。”
王魃笑嗬嗬道。
很快,步蟬便將靈酒取出來,又做了一些小菜。
張泰來推辭不過,隻好坐下來,悶頭吃喝。
很快便喝得酒酣耳熱,甚至直接敞開了衣服,大口喝起酒來。
王魃見狀,也隻好自斟自飲起來。
沒多久,大門竟又被敲響了。
“今日倒是奇了。”
王魃忍不住念叨了一聲。
步蟬已經走到門前,將陣法解除,大門拉開。
就見一位身著須離宗法袍的修士朝裡麵看了眼,目光掃過王魃和對麵的張泰來,便連忙收回了目光,旋即便低聲和步蟬說了幾句,
很快便離開了。
“他剛才說了什麼?”
王魃好奇地問道。
步蟬也沒有隱瞞:“他說城外適才似乎有人接連放了兩顆二階天雷子,擔心有人要對師兄不利,所以特來查看一下,見到師兄無恙,所以就離開了。”
王魃聞言微微頷首。
而張泰來的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驕傲:“瞧!俺說對了吧!”
“嗬嗬,張真人目光如炬,自然能看破虛妄。”
王魃不輕不重一個馬屁拍了上去,頓時引得張泰來開心地一陣大笑。
又喝了一陣子,張泰來這才漲紅著臉,搖搖晃晃離開了王魃的府邸。
看著張泰來的背影,王魃隱隱有些失神。
“師兄。”
步蟬走到了王魃的身旁。
王魃頓時回過神來,隻是麵色有些凝重:
“情況不太對,我之前明明隻是放了一個天雷子而已,怎麼會有兩道聲響?”
“這兩道聲響間隔了多久?”
“大約六息。”
步蟬回憶了下,給出了一個數字。
王魃目露思索:“這麼說,也就是我剛使用傳送陣離開兩息左右,便有人來到現場,又放了一個天雷子。”
“可是,這個人是誰?這麼做的原因又是什麼?”
步蟬目光閃動,分析道:
“師兄放天雷子,是以天雷子的聲音來吸引三大宗的人,讓他們發現香火道修士,而另一個人放天雷子,不大可能是繼續吸引人的注意,要麼是恰好與人交手,用了這個天雷子,要麼,就是用天雷子的爆炸之威,掩藏什麼東西。”
“前者未免有些巧合,而後者,現場又有什麼需要掩藏的?”
幾乎不用想,王魃和步蟬便幾乎同時說出了答案:
“是那些香火道修士!”
“有人在暗中幫助香火道!”
王魃立刻補充道:“而且按照這個時間間隔,很可能在永安城中,就有他們的人!”
想到這個可能,兩人都不由得心情沉重了起來。
昔日香火道在陳國肆虐的景象,兩人至今記憶猶新。
也許單個香火道修士不足為懼,但香火道麻煩就麻煩在其無孔不入,和堪比野草般頑強的生命力。
而如今的情況倒有些像昔日王魃在東聖宗時的情形,香火道就像是昔日隱在暗處的天門教。
隻是香火道不是天門教。
而如今的王魃,卻也再非是昔日手無縛雞之力,任人拿捏的王魃了。
王魃目光漸漸冷靜了下來,迅速分析道:
“香火道的人,應該不知道是我發現了他們。”
“他們忌憚於這個發現了他們的人,恐怕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動作,反而會小心收斂。”
“而且香火道來到大楚腹地,想必也不可能是大規模發展信眾,多半是萬神國安排過來刺探情報所用,所以這麼說的話,咱們也完全不需要太過擔心。”
“等下次澹龍門的章真人過來,我再當麵將香火道的事情告知給他們便是。”
步蟬微微思索了一番,倒也沒有更好的建議。
隻是認真道:“師兄放心,我會好好修煉術法的。”
王魃聞言雖然有些欣慰,但也有些無奈。
師妹哪都好,就是在法術上的天賦實在是太過一般了。
隻是他也實在不好打擊步蟬的積極性,隻能笑著點點頭,便獨自回到了靜室內。
輕輕關上門。
王魃的麵色頓時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