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魔教都空了?你說的是那個天門教麼?怎麼可能?”
“就是,聽說這魔教裡麵很可能存在一尊元嬰真君,這麼大的教派,誰那麼大能耐潛進去?又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一陣震驚之後,不少修士頓時紛紛質疑。
“我都說了,我也不知道真假,這消息我也是聽人家說的。”
方才那位開口的黑臉修士一臉無奈道。
一旁的王魃不動聲色,暗暗記下了這個說話的黑臉修士氣息。
經過這一插曲,修士們聲討宗門的情緒也歇了下來,話題便又回到了一些坊間傳聞上。
“對了,過些日子,據說‘百丹會’要在靈璧城那邊舉辦,你們怎麼說?到時候要過去麼?”
有人忽然道。
聽到‘百丹會’,王魃神色微動。
這個百丹會乃是築基散修搞的一個集中售賣丹藥的小型聚會。
和這邊的蟲豸坊市一般,都是近十年來興起的。
據說裡麵還有其他小國避難來的二階丹師,技藝精湛,能一口氣煉出不少高品質的丹藥來。
便是溫永都提起過幾次,似乎打算和這些丹師合作。
不過丹師地位尊崇,並不缺少溫永這樣前來找合作的,所以進展不大,隻能采購來一些普通的丹藥進行估唱。
王魃倒是還好,他對丹藥並不是太感興趣,服食靈雞精華雖然慢了些,但勝在穩妥,也無丹毒。
再加上其他的一些修行資源,也大致足夠了。
“百丹會?又要開了啊?這幫子丹師煉丹的速度還真夠可以的,上次才一個多月前吧?”
有修士忍不住驚訝道。
卻很快迎來了另一個修士的搖頭:
“速度快是快,但是丹毒也不少,我是不準備去了,還不如到時候去玲瓏鬼市碰碰運氣,買些丹毒少點的。”
“就是,去百丹會乾嘛,價格死貴,反正我是吃不起,關鍵是丹毒也不少,吃完了還得花不少時間祛毒,還不如就靠著靈脈修行呢。”
“哪那麼容易,沒丹藥的幫助,就靠咱們幾十個人守著一道一階靈脈,這輩子也沒希望築基。”
“確實,雖說有丹毒,但是人家宗門修士也用這些丹藥,咱們難道還能比他們還強不成?”
“餘兄弟,到時候一起去啊。”
“一起一起,路上也有個照應。”
丹藥是絕大部分修士都繞不開的修行資源,一提起這個,茶館裡頓時又熱鬨了起來。
卻在這時,一個角落桌子旁的絡腮胡修士忍不住道:
“要我說,諸位與其拿那麼多靈石買丹藥,還不如去買申大師煉製的靈雞精華呢!”
“又沒有丹毒,裡麵還帶著精元血氣,對以後的突破都能有益處。”
茶館裡頓時一靜。
旋即大部分修士都一致地搖頭。
一位麵容穩重的修士無奈道:
“那玩意好是好,可買不著呀!而且聽說比丹藥還要貴不少,丹藥咱們都快吃不起了,更何況是靈雞精華。”
“恐怕也就是築基真修,或是那些宗門修士能舍得使用。”
“所以說,這申大師名氣大得很,靈雞精華也是好東西,可跟咱們確實沒多大關係,咱們呐,那就是誰都瞧不上的臭蟲子,哪能用得上這般寶物。”
這話頓時引起不少修士的共鳴。
有修士看到‘趙前輩’坐在旁邊低頭喝著茶,頓時鬥起膽子笑問道:
“趙前輩,您用過靈雞精華麼?效果比起丹藥如何?”
見周圍散修們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王魃乾咳了一聲,臉上旋即擠出少許笑容:
“還行,嗬嗬,還可以。”
雖然回答得有些含糊,卻還是引來了不少修士羨慕的目光。
“那趙前輩見過申大師嗎?聽說申大師神秘得很。”
又有人好奇地問道。
“這個,我也沒見過,此人確實神秘。”
王魃嗬嗬笑道。
和彆人一起討論自己,這種感覺,王魃心裡也頗覺奇妙,尤其是聽彆人口中對自己的推崇,這種感受,以前還從未體會過。
以至於王魃這般經曆了不少風雨的人,一時間,都有些飄飄然起來,笑容都增添了不少。
“這麼說的話,不少人的猜測估計是對的,這個申大師,很有可能是個坤修。”
還是那個黑臉修士,摸著下巴忽然開口道。
王魃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坤、坤修?”
“為什麼這麼說?”
已經有人先一步問出了王魃心中的問題。
“你看咱們燕國有名氣的大師,有哪個不經常拋頭露麵的?”
“不出來露麵,能有名氣麼?”
黑臉修士反問道。
立刻就有人反駁:
“有啊,除了申大師外,擅長符籙的辛大師不也從未露過……哦對了,辛大師聽說就是坤修……”
“所以說嘛!申大師估計和辛大師一樣,都是坤修,所以不愛拋頭露麵,估計也是怕一些不要臉的修士糾纏吧。”
黑臉修士有理有據。
隨即他忍不住目露期待向往之色:
“也不知道申大師是否有道侶……若是能與申大師結下姻緣,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話音剛落,不知道為何,他莫名地打了個哆嗦。
感覺後背冷颼颼的。
回頭一看,就見‘趙前輩’正笑眯眯地看著他。
黑臉修士頓時鬆了一口氣,笑哈哈道:
“趙前輩,您也是這麼想的吧?”
“嗬嗬……”
……
一處山坳下。
看著眼前目光有些失焦的黑臉修士,王魃目光微閃,一抹殷紅頓時從黑臉修士的眼裡,隱隱消失。
他本來還想客氣地找這家夥問問關於天門教的事情。
不過後來……他改變主意了。
過程也就顯得稍微粗暴了些。
不過他還是順利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消息。
“幾年前,據聞大楚修士前往天門教征召修士參與對萬神國的反擊,卻意外發現天門教疑似已經於九年前覆滅。”
“教內東西被一掃而空,駐地也是空無一人,不過奇怪的是,並沒有看到什麼交戰痕跡,就連陣法也都正常運轉。”
“……九年前,恰好就是我離開的那一年。”
王魃暗暗思索。
他之前還一度擔心天門教的人會來追殺,然而在緊張的觀察和等待中,他卻意外發現並沒有任何的天門教修士出現在這裡。
如今想來,按照這個傳聞的話,多半是那個時候就已經出事了。
儘管不知道他走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此刻他還是很慶幸自己及時抽身離去。
“這麼說,倒也不必一直留著這個第二丹田了。”
王魃忍不住看向腰間。
為了防止天門教始終保留著寄靈簽,他和步蟬都沒有將第二丹田舍棄掉。
但想了想,王魃還是選擇了繼續保留。
反正第二丹田和主丹田彼此獨立,即便保留著,也不會對他有什麼負擔。
有的時候,卻能發揮出意外的效果。
收回了陰神之力,王魃也不再猶豫,踏上飛行法器,飛快往靈璧城的方向飛去。
他和溫永約定好了時間,如今折騰了一番,倒是有些倉促了。
不過好在,他還是趕在了約定時間到來之前,趕到了界碑附近。
察覺到王魃的氣息。
界碑上頓時泛起了一層漣漪,旋即一道門戶悄然浮現。
王魃沒有遲疑,大步走了進去。
一進去,便見原本空蕩蕩的大殿裡,竟是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東西。
一個個傀儡正在一樣樣清點,而溫永也置身其中,眼見王魃到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一件法器,笑著走了過來。
“申道友安康,剛收到消息,那位二階煉器師,要在鎮靈宮那邊待一陣子,咱們要不直接過去?”
正欲開口的王魃聞言頓時有些訝異:
“在鎮靈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