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神木,乃是一、二階煉神修士極為重要的補充和提升神魂之力的渠道。
尤其是在陰神隕落的當下,更是陰神一脈修士為數不多能夠有效提升自己的手段。
鄭元化從萬神國來到這裡後,第一時間,便找到了合適的位置種了下去。
之後更是費儘心思,借助陰神一脈的底蘊,才勉強布下了三階隱匿陣法。
彆說是一二階修士,便是三階修士,若非陣法之道的行家,也多半看不出其中的問題。
然而方才鄭元化卻是忽然察覺到自己布下的陣法,竟然被人破解了!
“是誰?”
“哪來的三階修士?”
“是天門教的?還是那些五宗的人?”
“他們怎麼發現那裡的?”
鄭元化的心中,飛快思索。
儘管五大宗的人在之前曾經暗中庇護過他們,但是鄭元化對於這些人的想法卻極為清楚。
無非是驅狼吞虎罷了。
一旦天門教沒了,這些人恐怕會立刻翻臉。
不過天門教的金丹真人始終沒有出現,所以也不排除會是天門教的人出手。
至於散修或是其他,可能性有,但不大。
想到這裡,鄭元化立刻便匆匆趕去了六位三階神使所在的營帳。
不過剛進去彙報沒幾句,就被幾位三階神使劈頭蓋臉臭罵了一頓。
“為什麼‘神物’還沒有被送過來?!”
“你到底派人了沒有!”
“那個陸元生手中的‘血骨聖尊’比一般的元嬰真君也不差了,你可知我們這三日頂住了多大的壓力!”
鄭元化低著頭,心頭憋屈。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還沒送過來。
我都派了兩撥人去通知了。
而且你們打不過那個陸元生,氣撒到我身上算怎麼回事?
但他完全不敢這麼說,真要是說了,恐怕這些三階神使們當場換帥都有可能。
“行了!”
這時,宮姓修士低喝了一聲,打斷了幾人的斥責。
隨即他看向鄭元化,麵容凝重:
“你不要怪他們著急,這次是咱們想岔了,我們本想著待神物到來,一舉擊殺這個陸元生,卻沒想到這三日,我們不去找他,他反而步步緊逼,其諸多手段,和一尊元嬰真君也彆無二樣。”
“若是神物再不來,恐怕……”
“晚輩明白,晚輩這就親自去迎接神物!”
鄭元化連忙道。
宮姓修士微微頷首:“如此,辛苦你了,可惜滄海死了,不然你二人相互協調,卻也能安穩許多。”
“至於千神木……”
宮姓修士斟酌了下,最終道:
“沒了就沒了,雖然可惜了些,但隻要咱們順利拿下那寧道渙,奪回真經,陰神複蘇便有了希望。這些千神木,也不足掛齒。”
鄭元化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
“宮神使,為何神殿不派遣長老們親自過來?若是長老們任一一人在,足以橫掃此地,真經自是手到擒來。”
“哼!小輩知道什麼!也敢妄論神殿,妄論長老!”
一個三階神使冷哼道。
卻迎來了宮姓修士冷漠的目光。
三階神使頓時啞住,嘟囔了一句,也便不再多言。
宮姓修士隨即轉過頭,和顏悅色地對鄭元化道:“我知你心中疑惑,按說你的層次不到,不該告訴你,不過以你的功勞,知道一些也無妨。”
旋即他歎息一聲道:“我陰神一脈的情況你也知曉,如今神國對外動作頻頻,除了大長老坐鎮神殿,防止被其他神殿的人搶占,其餘幾位長老,都已經被攤派到了前線。”
“所以不是長老們不想過來,而是根本過不來,便是咱們,想要過來也費了極大的勁。”
“你也不要心有怨懟,好好乾,隻要渡過此難關,便是一片坦途,以你的功勞、資質,日後三階神使,乃至達到四階,坐上長老之位,也未可知。”
“元化明白。”
鄭元化恭恭敬敬地行禮,隨即便離開了營帳。
簡單吩咐了幾句,便駕馭著二階極品飛行法器,匆匆往南方飛去。
雖然知道宮姓神使也不過是在畫大餅,但他們這些陰神一脈的修士,一階的修士還好,尚有反悔、轉投其他的餘地,二階的,卻是已經難以回頭。
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
……
一聲悶哼。
赭衣修士和那個赤著的女修,轉眼便雙雙化作了灰燼。
王魃目露異色地看著麵前的三十二棵千神木。
方才他從這個負責看守千神木的赭衣修士處,已然知道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此地有三階陣法庇護,所以往常都隻有數位修士在此值守便已足夠,如今中元城戰事吃緊,這少數幾位修士,也便隻剩下了赭衣修士和另一個女修。
靜極思動,**熾盛,於是便有了王魃之前看到的那一幕。
當然,最讓王魃欣喜的是,他還從赭衣修士那裡,搜到了一門《春風化種訣》。
可以將靈植重新收斂為種子的狀態,如此便能長久保存,等到找到了合適的地方,再行種下。
要不了多久,靈植便又能重回原狀。
此訣卻是專門用來種植千神木所用,畢竟萬神國多年對外擴張,千神木也能隨之遷移。
否則若是想等千神木成熟,能夠凝結神華露,需要的時間就太久了。
而若是采摘不及時,神華露墜落,沾染了土氣,也便失去了效用。
快速地以壽元麵板掌握了這門法訣,王魃便立刻收攏了千神木上已經成熟的神華露。
這也是神華露比較奇特的地方,沒有成熟之前,並無半點效力,唯有等成熟之後,用之才能有補益神魂之效。
隨後,王魃便施展起了《春風化種訣》,將三十二株千神木,儘數練成了一顆顆指頭大小的種子。
收入儲物袋,旋即王魃便和申服立刻毫不猶豫地撤走。
但並未飛得太遠,而是躲在暗處觀察情況。
沒過多久,果然就有香火道修士過來了。
然而讓王魃意外的是,禦水城和孟興莊的方向,卻都隻來了四五個修士。
動作迅速利落。
王魃甚至沒來得及動手拿下他們,這些人查探了下情況,便立刻又撤回去了。
“這下麻煩了。”
王魃忍不住皺眉。
這兩座據點的香火道修士都極為謹慎。
出動的人手並不多。
這也讓王魃調虎離山的計劃直接宣告破滅。
“師兄,我覺得要不咱們等等吧,這一片目前戰事緊張,咱們貿然闖過去,對情況不明……”
申服忽然開口道。
王魃聽到申服的話,心中微微思量,發現申服所言也確實有道理。
他現在也不清楚東聖駐地外麵到底情況如何,萬一圍滿了香火道的人,他一頭闖進去,無異於找死。
之前他一心想著早些回去,交了任務也好找個由頭帶著步蟬和申服借傳送陣,前往劍濤駐地避避風頭,卻是並沒有想到這一茬。
想到這裡,王魃雖有些心憂步蟬,卻還是按捺住心中的情緒,迅速和申服商議了起來。
很快,兩人便找到了一個比較荒涼的地方,申服出手布置下了一座二階陣法,足夠兩人藏身其中。
然而就在陣法布置完成沒多久。
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法力和神魂之力碰撞所產生的驚人波動!
這股波動之強烈,令王魃忍不住心頭劇震。
“是誰在交戰?!”
“好驚人的法力!”
王魃順著法力波動的方向看去,卻什麼也看不到。
知道應該是爆發戰鬥的位置距離他太遠所致。
“但是那個方向……莫非是中元城?”
與此同時。
玉皇頂上。
此間修士,皆是金丹真人,以玉皇頂之高,金丹真人之目力,足可俯察中元城附近的情況。
自然輕鬆便能看到中元城附近再次爆發出來的這場戰鬥。
然而此刻,頂上眾人,儘皆無聲。
良久,大日門的次仁彭措這才神色複雜地感歎了一句:
“這個陸元生……這個陸元生!”
陳國第一劍修的鐘布,亦是神色凝重地收回了目光,心中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搖頭道:
“對上此人,我不是對手。陳國之中,金丹這個層次,恐怕也就龐太上能與之一戰,至於勝負,卻也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