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起來了?”
王魃聞言,頓時疑惑。
天門教和香火道之間,什麼時候和睦過?
“這次不一樣,這次,連厲滄海都戰死了!”
漁夫卻搖頭道。
聽到這話,王魃倒真的有些吃驚了。
“厲滄海死了?!”
“怎麼可能!”
他還記得這個厲滄海,麵容粗獷,身形壯碩,哪怕沒有動手,都會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更彆說其強橫的修為境界,打得天門教戰力榜排行第五的朱紫極都狼狽而逃。
不久前的遭遇,他依舊曆曆在目。記住網址m.
如此人物,竟然說死就死了?
“這……該不會是詐死吧?”
王魃忍不住道。
陰神一脈大多是煉神修士,於神魂一道頗為精通,奪舍對他們來說,也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當然,一般而言,他們對於奪舍的興趣也不大,畢竟煉神修士對靈根並不是太在意,而奪舍之後還要重新開辟靈台,損耗神魂,磨合肉身,徒耗光陰,得不償失。
不過若是事關生死,那就又兩說了。
厲滄海乃是香火道修士中的翹楚,在少了陰神加持的情況下依然縱橫陳國,同階之中難逢敵手,這樣的人沒點保命的手段,他一點也不相信。
漁夫道:
“這倒不清楚了,不過聽說是厲滄海追殺一個朱姓修士,結果你們天門教的燕韞躲在暗處,一擊得手。”
“如此情況,這厲滄海多半是難以幸免了。”
“燕韞?”
王魃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有些恍然,倒是真的有些相信厲滄海身死這個消息了。
畢竟在陸元生結丹之後。
劍魔道的燕韞已經隱隱是天門教築基境第一人,之前便有斬殺另一尊香火道修士領頭者文勝的記錄。
如今再殺一個厲滄海,也並不奇怪。
“你們天門教這次估計是要玩真的了,聽說駐地裡麵,除了那些金丹真人沒露麵外,隻要是有點名氣的築基修士,全都一口氣派了出來,估計駐地都空了!”
“這下香火道該要吃大虧了!估計也沒想到你們天門教會突然全力出手。”
漁夫忍不住感歎道。
身為散修,他對宗門大勢力的觀感都不太好,但相比於距離千嶼湖還有些距離的天門教,他無疑更加厭惡香火道。
也因此,語氣之中,也不由得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王魃倒是沒有注意到對方的些許情緒,反倒是有些奇怪,這個武不平又是如何知道這麼多的?
天門教距離千嶼湖,便是他也要飛上許久。
況且天門教駐地裡的消息,這麼容易傳出來?
他隱約覺得不太對。
不過他也並沒有多想,心中迅速消化著漁夫帶來的這一條信息。
天門教和香火道終於全麵開戰,實際上王魃倒也並沒有太過意外。
畢竟天門教連他們這些不善戰鬥的修士都全部召回,並且派上了第一線。
顯然是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天門教主動出擊,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選擇。
唯一麻煩的是,雙方開戰,王魃這個時候再想回駐地,無論是危險性,還是難度,都明顯上升。
“不過有點奇怪,按說如果天門教準備全力進攻香火道,之前就該提前告訴我們,讓我們儘快回去才是,如此才能集中力量,更容易對付香火道,可現在大家都被分散開來,等於是直接將我們這部分戰力給白白放棄了……”
王魃心中充滿了困惑。
築基修士也不是大白菜。
天門教五大駐地加起來,也不過是三四百個築基修士而已。
就更彆說每一個外出執行任務的築基修士後麵,都跟著至少二十個煉氣境修士,這樣的人員配置,已經不算小了。
天門教卻白白將之浪費,著實是有些說不通。
王魃也想不明白天門教高層的想法。
但心中的注意力也很快便被漁夫武不平有些為難的神色所吸引。
“武道友莫不是有什麼想要說的?”
王魃主動問道。
漁夫看了眼旁邊一直沒說話,有些神思不屬的申服,又看了看王魃,隨即咬牙道:
“在下和申老弟交情匪淺,而申老弟和道友也關係不一般。”
“那在下也就不瞞王道友了,如今局勢撲朔,護送道友回天門教駐地一事,在下……在下恐怕也有心無力。”
“不知道友可否換一個條件?”
隨即武不平連忙解釋道:“當然,若是道友實在不願更換,在下也一定會遵守約誓,護送道友抵達天門教駐地外,隻是若是遇到不可抵抗之力,在下也隻能……”
王魃聞言麵色微沉。
如今總耳已經沒有了價值,他對香火道布防的了解,也再度恢複成了未知。
而對方的潛在意思,他也自然心知肚明。
送自然是會送,但遇到麻煩,可彆怪他到時候先溜。
微微沉吟,王魃反問道:“若是不需道友護送,不知道道友又有何可以予我?”
既然不講人情了,那自然便回歸到交易本身。
一碼歸一碼了。
武不平猶豫了下,隨即直接遞來了一隻儲物袋。
王魃卻並未接手,而是疑惑地看向他。
武不平解釋道:
“這裡是在下修行至今的所有積累,除了那塊‘隕焱赤金鐵’外,道友還可任選其一,算是在下的誠意。”
王魃遲疑了下,不過還是接過手。
實際上,對他來說,一塊隕焱赤金鐵已經是超值了。
多一件東西少一件東西,區彆不大。
不過當他掃過對方儲物袋時,很快便眼睛一亮,挑中了其中一樣東西。
“就這個了!”
王魃將之取出。
一個古舊的羅盤模樣。
看到這個,武不平的眼裡頓時閃過了一絲心疼。
“道友倒是好眼力,這是‘三階尋龍盤’,能勘尋靈脈,搜羅靈物,是在下為數不多的三階寶物。”
王魃聞言麵色平靜,似乎並不意外,隻是笑著道:
“道友該不會舍不得吧?”
“舍不得自然是有的,不過在下既然說了,自當做到。”
武不平搖搖頭,直接便將三階尋龍盤交給了王魃。
同時又從袖中,拿出了一塊似若堅鐵,卻剔透若水晶,其內升騰著火光的礦石。
見到此石,王魃頓時精神一振。
此物,正是他渴求無比的隕焱赤金鐵。
其乃三階物品,恰是金、火二屬,正是王魃所需要的第二丹田承載物。
不過王魃也知道規矩,當下也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件彎月狀法器。
兩人互換了物品,各自欣喜無比。
頓時也都沒了閒談下去的心思。
又客套了兩句,武不平便提出了辭行。
不過臨走前,他認真道:
“送道友一個消息,道友若是要回貴教駐地,最好不要往北走,聽說那一片如今有不少的香火道修士彙聚。”
“多謝道友指點。”
王魃由衷道。
待武不平走後,王魃便立刻和申服離開了此地,一路隱匿行蹤,在高大的樹林裡潛行了百餘裡,這才在一處荒山中,停住了腳步。
“師兄倒是不必太擔心,武不平此人還算可靠,應當不會做出出爾反爾之事。”
申服忽然開口道。
王魃聞言點點頭:“你的眼光我自然相信,不過我倒不是擔心他,而是擔心有其他人另有想法。”
“師兄是說那些千嶼湖的散修會心生貪念……”
申服微微一愣,很快便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以防萬一而已。”
王魃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巨大的陳國地圖。
雖然是以前的舊地圖,並沒有香火道勢力的相關記錄,但用來確定當前位置,以及後續規劃路線,卻還是頗有幫助。
“你覺得剛才武不平臨走前說的話,能信嗎?”
王魃盯著地圖,頭也不抬地問道。
申服雖有些神不守舍,不過聽到王魃的問題,思索了下,很快便道:
“應該沒問題,他和咱們沒什麼仇,也沒必要故意誤導咱們。”
王魃聞言點點頭,看著地圖,若有所思:
“東聖宗位於陳國的最西邊,往北沒多遠,便是和伏國交界處,往東一大片,則分彆是大日門、赤河劍派、山海宗、九靈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