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
在築基修士麵前,再強大的煉氣境修士,也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更何況這個朱見意在煉氣修士中其實也極為尋常。
不過這一刻,隨手一道法力便輕鬆拿捏了對手的王魃,卻體驗到了從未有過的舒爽。
“這就是擊潰敵人的感覺麼?”
王魃心中忍不住有些回味。
雖說築基修士擊潰煉氣境修士這種事,在彆的修士身上都不齒於提起。
但沒辦法,從踏上修行之路開始,寥寥幾次麵對敵人,王魃就從來沒有單靠自己贏過對手。
全靠靈獸給力。
除此之外,身在天門教中,以他左道修士的身份,也一直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
壓根就沒有體會過其他修士在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作威作福的感覺。
如今隨手一道法力便輕鬆拿捏住一位煉氣八層的修士,他也終於理解了為何教內許多左道修士成天出去寧可當劫修,也不想呆在天門教的做法。
說真的,體驗過在外麵肆意欺負散修的快樂後,恐怕真的很難回去給天門教的人卑躬屈膝。
察覺到這樣的心態變化,他立刻鎮靜心神,將心頭的雜念摒棄。
眼下,他還無法離開天門教。
他也不想屈服於此,但趙豐所言的‘龍蛇之變’,他卻一直牢牢記在心裡。
時機未到。
如今,他也隻能屈身守分,以待天時。
心中念頭看似繁複迭起,實則不過一念之間。
隨即他一手伸出,純憑法力,凝出一隻大手,便將反應過來想要逃走的朱見意壓在地上。
同時二十八根鳶尾無形針直接擊穿了不遠處剛察覺到不對,還沒來得及走的幾個跟隨朱見意的低階弟子。
王魃雖沒有立刻殺了他們,卻是瞬間擊潰了幾人的法力,防止他們傳遞出消息。
“前、前輩!”
朱見意此刻儀容儘失,滿臉慌張驚恐,再無半點之前在鬼市內的慷慨仁義。
掙著脖子,驚慌失措道:
“晚輩方才有眼無珠,有眼無珠!還請前輩饒了晚輩,晚輩家中尚有餘資,願奉給前輩!”
“我師,我師也就在金河城內,我深受重視,他定然也會給前輩好處,求前輩千萬不要殺我……”
“不必拿他壓我。”
王魃麵色冷漠,俯視道:
“我問你答,你放心,若是說了謊,待會我會問那幾個小家夥,若是答案不同,你知道結果。”
“是是是!”
朱見意一聽有希望,被壓著的身體頓時艱難地連忙瘋狂點頭。
王魃並沒有半點不忍,他雖然不知道這陰食蟲有什麼用,但暗藏在丹丸之中,顯然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這個朱見意想來也不會是良善之輩。
王魃自己也不算什麼大好人。
但是對這樣的人動手,他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這個陰食蟲,有什麼用處?”
他先拋出了第一個讓他比較好奇的問題。
朱見意聞言猶豫了下,旋即察覺到身上的力量迅速加大,慌忙喊道:“我說!我說!”
旋即語速飛快道:“這是我師的本命靈蟲,分為子母,母蟲隻有一隻,子蟲有九十九隻,子蟲被不清楚的修士吞下煉化之後不會死去,反而會順著修士法力,寄生到修士丹田之中,借助修士的法力逐步成長,待長成之後,便會吞掉修士的法力、精血、元氣,回到母蟲身邊,反哺母蟲,之後便又恢複成幼蟲狀態,我師……也能借此吸收一部分。”
“我就是給師尊散布子蟲的。”
好邪門的修行之法!
王魃聞言暗暗吃驚。
也就是說,如果一切順利的話,這些靈蟲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吞噬掉九十九位修士,之後帶著這些修士的身體精華,反哺給母蟲和那個藺真修。
以如此方式修行,也難怪這個藺真修修為進展頗快。
“難道這陰食蟲就沒有什麼缺陷麼?”
王魃忍不住問道。
實在是這個陰食蟲修行法雖然邪門,但未免也太過逆天。
理論上,隻要不斷地哄騙散修,且散修數量足夠,這個藺真修便能穩定地提升,直至邁入金丹境,乃至是元嬰境……
若真如此,天門教的眾多傳承在這樣的靈蟲麵前,都顯得黯然失色了。
朱見意猶豫地看了眼不遠處癱倒在地的幾個修士,知道這些人多半扛不住築基真修的手段,隨即咬牙道:
“自然是有的!”
“這陰食蟲除了能夠幫助修行之外,沒有半點戰鬥能力,而且若是子蟲反哺得太過頻繁,母蟲得到壯大後便會反過來壓製師尊,且若是一下子吸收得多了,也會帶來一些不好的變化。”
王魃聞言微微點頭,這才對嘛。
如此損人利己且堪稱逆天的修行之法若是沒有什麼限製,那才是不合理。
隨後他問出了自己真正關心的問題:
“我若是想要想進入伱們這裡有二階寶物交換的鬼市,可有什麼特殊的要求麼?”
之前他在宋步平那裡了解到,燕國的諸多鬼市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不同地方的鬼市,想要進入其中,除了入市令之外,還會有各自不同的要求。
就比如這個金河鬼市,若不是有人帶著,任誰都不會想到隨意一處江邊水底竟然就是鬼市的入口,這便潛藏了一個要求,那便是必須熟人帶著才行。
高層次的鬼市自然要求更多。
這也是為了防止被彆有用心的人混入其中。
當然了,這種方法的效果見仁見智。
反正王魃從宋步平那裡得知,這燕國隔幾年就會有一兩個鬼市徹底消失。
朱見意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後,似乎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前輩、前輩是宗門中人?”
“您是來剿滅鬼市的?”
王魃聞言不置可否道:“你不用管,我隻問你有沒有。”
“有!自然有!”
朱見意心中念頭飛快轉動,旋即咬牙道:“不過,晚輩卻是無法說出!”
“無法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