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光落在了王魃的身上!
然而與此同時,王魃手中的白骨碎片與其他的白骨碎片同時亮起。
白骨陣裡的其他人身上,隱隱浮起了一道共通的陣法屏障。
在被神光擊中後,陣法屏障將承受到的力量迅速平攤開來。
可儘管如此,這一道神光落在王魃的身上,依然殘餘了不少的威能。
王魃隻覺得心口的‘聖心鏡’轟然一震,光明大放,旋即卻一下子碎裂開來!
五感迅速模糊起來。
世界在眼前崩塌,五光十色,旋轉搖晃。
耳邊山呼海嘯。
奇特的香味和莫名的臭味同時在鼻翼中遊動。
口中無法言語形容的味道、手掌傳來的奇特感覺……記住網址m.
似有一股極為詭異的力量,將他的神魂從身體中顛倒、剝離一般!
而就在這時。
王魃隻覺得在身體裡的一個熟悉地方忽然傳來了一陣晃動。
很快,他的五感開始恢複正常,他的意識重新回到了肉身……
陰神府中,積攢許久的陰神之力,瘋狂地消耗著!
一滴滴殷紅水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隻是轉眼之間,便直接消失了三分之一!
而這個時候,陰神之力的消耗也戛然而止。
回過神來的王魃忙朝四周看去。
白骨陣中,此刻隻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還站著。
更遠處,包圍著湖心島的左道修士們,此刻也有大片的修士無聲無息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甚至讓王魃震驚的是,方才敢以築基修為想要將金丹真人練為爐鼎的幾個歡生道弟子和那位芸靜,也全然不見了蹤跡。
也不知道是被殺了,還是逃了。
“這……這是什麼手段?!”
王魃怔怔立著,目露駭然。
而天空之上,這個時候卻陡然傳來了陸元生冰冷的聲音:
“鏡月府太上長老糜嵐已死!鏡月府諸位,還不速速投降!”
微微沉寂之後,湖心島中驀然升起了一道悲憤的聲音:
“府主已死,太上長老已死,我等受鏡月府多年恩德,縱是女修,亦絕不獨活!”
說罷,湖心島中,竟一下子飛出了數百煉氣弟子,其中還有數位築基修士。
陸元生也不再廢話,冷哼了一聲。
下方,僥幸逃過一劫的白羽驚魂甫定,立刻開口:
“諸位,殺!”
……
天邊,隱隱泛起一抹白亮。
王魃收回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廢墟。
昨夜如鏡子般的湖泊,此刻已經變得坑坑窪窪,湖心島上則到處殘垣斷壁,再不複美感。
左道修士們如同蝗蟲一般,將整個湖心島掘地三尺。
路邊一個個女修俘虜目光呆滯,旁邊一身紅黑袍的天門教修士們正如看待牲口一般對一個個女修評頭論足。
隨意地以種種玩笑般的方式,決定了這些女修們的未來。
偶爾,王魃還能聽到一些歡生道的修士,給一些低階同道修士細細講解:
“這些女修,長得好看的,靈根資質高,修為也高的,咱們得留下來做爐鼎。”
“次一點的,若是靈根不錯,或是有什麼特殊體質,咱們可以拿來和玄女道的做交易。”
“再次一點,若是修為尚可,便賣給玄傀道的做人傀。”
“最次的,那就隻能丟給血骨道當骨源了……”
“師兄,那若是男修呢?”
一個天門教低階女修忍不住開口問道。
頓時惹來其他歡生道男弟子們不懷好意的笑容。
“自然也是一樣了,具體的,師妹可以私下和我仔細探討探討。”
那位師兄一本正經道。
頓時一陣哄笑。
整個畫麵,看起來倒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如果不去看他們身邊一具具破碎屍體的話。
王魃從這些人身旁經過,看到這一幕,心中複雜無比。
但他也無心感歎,目光不停地在四周尋覓。
他有些擔心步蟬四人的安危。
沒過一會,他腳步微頓。
前方的廢墟裡,一個渾身鮮血,但依然能看出一抹豔麗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廢墟裡。
她的下半身切口十分平滑,就像是一塊豆腐,被完整從中切開一樣。
這個不久前還試圖以媚功魅惑他的女修許氏,如今已然沒了聲息。
微微搖頭。
一切是非恩怨,皆隨著對方的死去而消泯。
王魃運轉法力,輕輕以周圍的泥土將之覆蓋。
不過沒走多遠,他看到又有人把屍體掘出,收入了儲物袋裡,也不知道是作何用處。
王魃歎了口氣,也不再管。
沒過多久,他終於看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步蟬和申服。
隻是此刻步蟬麵容悲戚,正蹲在地上。
王魃心中不禁一顫。
一陣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
他連忙快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