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敲門聲,王魃微微有些疑惑。
由於教內強製任務的原因,石洞居這邊很多修士不少都已經離開了天門教,前往外界肅清、獵殺東聖宗餘孽。
留在石洞居的修士,少之又少。
反正據王魃觀察,周圍大多數石屋裡都沒什麼人在。
他實在想不通會有誰在這個時候來找自己。
儘管身在教內,按說不會有什麼危險,但王魃還是警惕地一邊準備好釋放甲七,一邊將法力灌注全身,隨後小心地打開了木門。
隨即便意外地發現,門外竟是幾個看起來年歲不大,也就十**歲的少男少女。
雖然一副修士的打扮,但肉眼可見的稚嫩。
尤其是看到王魃的時候,幾人的臉上儘管努力地做出平靜的樣子,但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是暴露出了自身的緊張。
“幾位是……”
王魃見狀主動開口問道。記住網址m.
“這位師兄好,我叫‘張奇’,他是史津,她是步蟬,她是……”
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的少年修士主動站了出來,挨個向王魃介紹。
目露黯然道:
“我們都是大半年前拜入東聖宗不久的新弟子,卻沒想到剛入門不久,就遭遇了這場禍事……”
王魃聞言,倒是有了點記憶。
他進入東聖宗後沒幾個月,的確便發生了一次宗門招新。
如果他猜得沒錯,葉靈魚應該便是和眼前這些人一起進的宗門。
隻不過,一場大變,這些少年們淪落至此。
而身為秦長老的弟子,葉靈魚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想到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恐怕也遭遇了不測,王魃也隻能心生歎息。
將這些情緒壓下,王魃看著這些少年們,疑惑道:
“那幾位找我做什麼?”
還是那個張奇開口,他麵露凝重之色:“我們希望能和師兄聯合起來……之前那個荊況也來找過師兄吧?”
“荊況?”
王魃的腦海中立刻翻出了一個氣息高遠的青年修士形象,微微點頭:
“半個多月之前,確實來過,怎麼了?”
“我們之前有同伴被他騙走了,之後就再沒有回來過……”
張奇的語氣裡帶著一絲難掩的悲憤。
王魃微微皺眉:“這也不能說是騙吧?也許他們還未回來?”
張奇卻搖頭道:
“我們有一個師姐資質很高,得到了天門教一位大人物的賞識,被選入天門教內,成為了教中修士,她去天門教功勳處看過,我們那個同伴……被作為擊殺證明上交了。”
王魃雙眸微縮,心中頓時跳出了一個猜想:“你是想說……”
張奇咬牙:
“並不是我們猜測,師姐說,上交我們同伴屍體的人,署名便是那個荊況!”
“而擊殺的理由便是,我們同伴妄圖給東聖宗餘孽通風報信。”
“可那個同伴我們都很熟悉,他對東聖宗沒什麼感情,不可能會為東聖宗乾出這麼不要命的事情。”
饒是心中有了猜想,可聽到這個消息,王魃還是有些震動。
如果張奇說的是真的,那這個荊況的確太狠了。
這和被天門教逼著去獵殺東聖宗餘孽可不同。
這壓根就是故意拿同門的性命來博取前程。
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殺良冒功’。
驀然間,王魃想到了之前隔壁陳勉夫妻倆。
他們跟著荊況離開,不久前回來之後,便是一副發了橫財的模樣。
恐怕多半就是從荊況那裡,得了不少的好處。
還好當時自己警惕,察覺到不對,並沒有跟著荊況離開。
不然,作為擊殺證明上交的屍體中,恐怕就多一個自己了。
想到這裡,王魃也不禁暗自慶幸,對修行者內心的幽暗,也多了幾分認識。
說到底,修行者也是人,由於力量的存在而執念更深,凡人的七情六欲,在修行者這裡隻會放大而不會消失。
“那……我們聯合又能如何?”
王魃微微皺眉,還是不太明白對方找上自己是什麼目的。
張奇見王魃投來的質疑目光,頓時咬牙道:“我們聯合起來,人多力量大,不需要荊況他們,也可以一起去教外獵殺東聖宗餘孽。”
“出天門教?”
王魃眉頭皺得更深了,隻覺得這些少年們實在是天真無比。
留在教內還能有活路,出去真遇上殺紅眼的教外左道修士,看到這些單純的小菜鳥,就算沒這個心思的,也會按捺不住吧?
“抱歉,我是不會離開天門教的。”
王魃直接回絕了張奇的邀請。
張奇和其他幾人聞言,頓時麵露沮喪之色。
不過其中一個少女卻忽然開口道:
“這位師兄,若是不願和我們一起離開也不要緊,和我們聯合起來,我們可以互通有無,坊市的價格您應該也看出來了,都是在宰咱們,若是咱們直接以物易物,按照實際的價值來互換,這樣既能免去被天門教剝削,也可以更快地提升自己,您覺得呢?”